枕边人
作者:赵笑笑 | 分类:现言 | 字数:2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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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笑笑
婚后, 老人有老人的爱好,小孩有小孩的学业,我们则要忙自己的工作。如果下午有课, 我中午就会基本在学校住, 如果下午空闲, 我就会上完课就回家。
老师的课表都是相对固定的, 所以某人很快就掌握了我的时间规律。
“老婆。”我午睡正睡得迷迷糊糊, 忽然有人凑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唐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你平时中午不是不回来吗?”我奇怪地问,平时家里中午都没有人, 我回来的时候,基本都不做饭, 只是在路口的小店里买个烧饼就解决问题。
“我来陪你啊。”说完他马上付诸行动。
“你也不嫌累。”我皱了下眉头, “下午还要上班呢。”
“这不叫累, 叫享受。”他说着已经开始攻城略地,或许是因为晚上家里人多, 虽然我们独住三楼,可是我的心里毕竟有所顾忌,但是中午就不同了,只有我们在家,他也就比晚上更加地大胆, 而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也比晚上要配合些。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云雨过后, 他吻住我说。
“赶快休息会儿吧, 待会儿就要上班了。”他还真能折腾, 把我弄得筋疲力尽,我倒无所谓, 反正待会儿还可以睡,他就不同了,下午还有事呢。
“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就是休息。”他暧昧地说,同时手也不老实。
我不由得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拍开他乱摸的手,“赶快休息。”
从此,他开始在中午变换花样,而且乐在其中,遇到我不配合的时候,他竟然比唐玠还能撒娇和耍赖,弄得我哭笑不得。
“我们换个地方。”有天中午,他竟然提出要到他书房里去,我一听连连摇头,虽然知道中午一般没有人会来,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啊?
他根本不理会我的抗议,一把抱起我来就进了书房,他将我放倒在他的书桌上,“喜欢吗?”他声音低沉地问我。
我的脸顿时羞得通红,他却开始了疯狂地进攻。
我们家里的两个老太太和三个老头每天都生活得无比滋润,每天老太太去跳舞,老头去钓鱼,不过,有天,情况发生了变化。
“不许去钓鱼了!”有天早上,老妈和我的婆婆叉着腰站在门口,不许三个老头去钓鱼。
“为什么?”老头们不服气了。
“你们看看冰箱里的鱼,你们打算把我们大家都变成猫啊?”婆婆说。三个老头都已经晋级为钓鱼能手,于是家里的冰箱里面就堆满了鱼,现在即使是最爱吃鱼的唐玠在每日皆鱼的情况下也对鱼提不起兴趣来了。
“鱼是营养丰富的东西,多吃有好处,猫之所以有九条命,就是因为它喜欢吃鱼。”唐晟的父亲狡辩到。
“那你们自己做猫去,我告诉你,现在家里都是鱼腥味,都能把人给熏死了。”老妈也开始抗议。
“大不了我们钓到鱼以后送给别人,行了吧?”刘爸爸说。
“你们也不看看你们的身份,你们送鲜鱼给人家,人家还不定送回什么给我们呢,这种事情你们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婆婆说了。
“那大不了我们只钓鱼,钓了以后再放回去,行了吧?”三个老头和两个老太太最后达成了一致。
有时候我看着家里这几个年龄加起来都快四百岁了的活宝们,真的觉得很好玩,这或许也是唐晟再三请我父母过来住的原因吧,毕竟人老了怕孤独,住在这里,进进出出都有伴儿,家里也显得热闹了许多。
“妈,你这做的什么菜啊?这么腥?”我捂着嘴巴,感觉到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是你爸爸做的糖醋排骨啊?怎么了,腥吗?”妈夹了块排骨,尝了尝,“不腥啊。”
婆婆也夹了块尝,“是啊,很鲜啊,一点都不腥啊。”
“你再尝尝。”唐晟给我夹了块。
我刚放到嘴里,立刻感觉到胃里的东西只往外涌,赶紧往卫生间跑。
“怎么了?”唐晟焦急地跟了过来。
“没事,就是感觉到恶心想吐。”我有气无力地揉了揉胃。
“我说,你别是怀孕了吧?”老妈和婆婆看了我半天,忽然不约而同地说到。
我顿时愣住了,自从结婚以后,天天晚上被唐晟缠着,到也没有想过避孕的事情,难道真的是怀孕了?
“哦,我要当哥哥了!”升上高三后,只能周末回家的唐玠乐得直叫,“我要个妹妹,跟妈妈一样的妹妹!”他马上表明态度。
“我也要个跟姑姑一样的妹妹。”小侄子立刻跟自己的偶像保持一致。
“你们两个孩子,瞎掺和什么?”婆婆瞪了他们一眼,“这事是你们说了算的吗?”
“反正我要妹妹长得像妈妈,不要妹妹张得像爸爸。”唐玠不依不饶地说。
唐晟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你爸爸我就这么差?”
唐玠撇着嘴看了他一眼,“反正妹妹像你,肯定没有像妈妈好看。”
唐晟没话说了。
第二天,我就在妈妈和婆婆的陪同下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证明,我是真的怀孕了。从此,我就成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我吃的,用的,都被筛选过,弄得我一度很想抓狂。特别是各项产检,因为我已经过了三十五岁,是高龄产妇,加上是头胎,光是一系列的检查名目就让我头昏脑胀,虽然妈妈一直都跟着我,唐晟只要有时间也会陪我去做检查,加上我书记夫人的身份可能也帮了些忙,所以到也没有受太多的折磨和冷脸。但是即使是这样,还是让怕烦的我很郁闷。
不过,好在肚子的宝宝似乎很体谅我,一直都很乖,别人说的孕吐什么的,我都几乎没有发生过,而且比以前还能睡了,饭量也一直不错,老妈经常笑着说,看来肚子里的孩子是随了我了,她当年怀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没过多久,唐易那边也传来了喜讯,因为我这边有爸妈和刘爸爸,加上唐易是第一次当爸爸,所以公公婆婆就去了他们那边,帮忙照顾。
本来我一怀孕他们就想让我辞职回家安心待产的,但是我不愿意,天天呆在家里,实在无聊,而且我每天上课,备课,开动脑筋,对胎儿应该也是有好处的吧。但是随着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我的身子也开始渐渐地重了起来,我觉得挺着个大肚子给学生上课实在有些不太好看,加上周围人的一再劝说,所以五个月以后我就辞职不做了。不过,我已经跟唐晟说好了,等孩子一岁了,我就要出去工作,至于是当老师还是做其他的,再另说,就算是不工作,我也要去读书,反正就是不要呆在家里做家庭妇女。
“妈,我可不可以不吃这个啊?”我最讨厌吃苹果了,可是怀孕后,却被老妈他们强迫我每天都要吃两个苹果。
“对孩子有好处,必须吃。”老妈铁面无私地说。
我每天的饮食,活动都有人盯着,我是一点懒都别想耍。
“喝了!”晚上,我把牛奶递给我肚子里孩子的另一半来源,让他帮我喝下去。
“这又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女儿的,喝了。”他一点都不可怜我,拒绝帮我的忙。
终于,临产的日子到了,妈妈早早地准备好了东西,只等着送我去医院了。
“妈妈,你说,你肚子里的是妹妹还是弟弟啊?”唐玠已经考完了高考,分数也出来了,肯定能上个重点大学,此时正在家里等录取通知书,而没有了学习压力的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监督我和跟肚子里性别不明的胎儿讲话。
“没多久就知道了。”老妈笑着说,老妈已经准备了一堆的小孩衣服。
“我希望是个长得跟妈妈一样的妹妹,到时候我就是骑士,负责保护妹妹!”他像个大人似的说。
我不禁笑了,却忽然感觉到肚子的抽痛。我的脸色顿时变了,老妈敏感地察觉到了,“怎么了?”
“我肚子痛。”我的脸都有些青了。
“赶快去医院。”老妈立刻下命令了,虽然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但是事到临头一行人还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唐玠赶紧拿起电话告诉唐晟我的情况,而老妈则叫来了救护车。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生孩子这么痛?”我死命地抓住身边唐晟的手,或许是因为他省委书记的身份使得他可以跟进产房,待在我的身边,也让我的疼痛有了个发泄的对象。
“忍着点啊,没事的,马上就好了。”他不停地安慰我。因为我不想做剖腹产,选择的是自然生产,所以也只能这么忍耐。
我好几次都痛得受不了了,只嚷嚷说不要生了,要回去了,他都在旁边好脾气地安慰我。
“唐书记真疼老婆。”在疼痛的间歇,助产士羡慕地说。
而我此刻只恨不能把他痛打一顿,因为如果不是他,我绝对不会在这里承受这种似乎没有尽头的痛苦。
经过近半天的折磨,孩子终于出生了。
“是个漂亮的女孩,跟你一样!”唐晟兴奋地抱住孩子给我看,他亲手剪断了孩子的脐带。
我有气无力地看了孩子一眼,只看见乌黑的头发和大大的眼睛,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孩。然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近半天的疼痛和紧张已经耗尽了我的体力。
等我睡醒过来,妈妈和唐玠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我床旁边摇篮里的婴儿,而唐晟正守在一边。
“醒了?”看见我睁开眼睛,唐晟赶紧问。
“要不要吃些什么?”老妈问我。
我摇摇头,“给我看看孩子。”
唐晟赶紧给我拿了个枕头,垫在我的身后,扶我坐了起来。
“妹妹真漂亮。”唐玠目不转睛地看着婴儿。
我笑着接过襁褓里的婴儿,她皱着小鼻子,睡得正香。雪白的皮肤,身体软得像团棉花,这就是我的孩子吗?
“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美人!”老妈乐得合不拢嘴。
女儿很好带,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是有人逗她,她会笑得咯咯的,爸妈和刘爸爸整天都围着她转。
“想好宝宝的名字了吗?”老妈问我。
我看看怀里女儿熟睡的笑脸,“叫笑笑吧。”
唐晟想了想,“好名字,唐笑笑。一听就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
唐玠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他考上了中国最知名的学府,那天正好是笑笑满月。
“我不想去那么远,我想妹妹。”唐玠现在几乎每天都在围着笑笑转。
“等你放假了,也能回来看妹妹的。”我安慰他。
“那要好几个月呢。”他嘟嘴了。
“你把你的笔记本电脑拿去学校,通过视频看妹妹,不就行了吗?”唐晟说,唐玠这才舒服些。
笑笑出生一个多月后,唐易打来电话,他得了个男孩,他开玩笑地说,可惜是个弟弟,要是个哥哥,肯定要让他追我的女儿。
笑笑三个多月的时候,公公婆婆从唐易家回来了。
“爸妈,你们怎么回来了?”我看着公公婆婆疲惫不堪的样子,吃惊地问。
“别说了,小易的那个小子简直就是个夜哭郎,整宿整宿地哭,他们请着两个保姆一起照顾,人家都熬不住,这才两个月的功夫,就已经换了六个保姆了,我们两个也是实在熬不住了。再不回来,这把老骨头都没了。”婆婆叹气到。
我们平时跟唐易通电话的时候,也经常听到孩子的哭声,看来唐易碰到个能收拾他的人了。
“笑笑呢?”公公婆婆喘过气来,没有看见我们抱着孩子,奇怪地问。
“在楼上睡午觉呢。”我给他们又倒了杯水。
“我们笑笑那是乖得不得了,没有人不喜欢的!”刘爸爸得意地说,我现在也把他当自己的父亲一样来对待,所以,他自然也是笑笑的姥爷了。
公公婆婆蹑手蹑脚地跟在我进了房间,看见笑笑睡在小床上,粉嘟嘟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哎哟,还真是个洋娃娃呢。”婆婆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因为我跟唐易媳妇待产的时间差不多,所以公公婆婆没有时间回来看过笑笑,只见过笑笑的照片和视频。
“她都是这么睡的吗?”公公问我。
“是啊,每天晚上九点就睡了,早上八点以后才醒呢。”我笑着说。
“这孩子还真是乖,不像小易的那个小子,提起他来我的头都大了。”婆婆叹了口气。
“那现在就是孩子的姥姥姥爷和保姆在带孩子吗?”我问婆婆。
“是啊,对方是独生女,她父母自然要帮忙带孩子了。”我不禁想,看来唐易夫妇和她的父母有得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