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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追求的贺先生

作者:陆夷 | 分类:现言 | 字数:24万

39.第三十八章

书名:被追求的贺先生 作者:陆夷 字数:5092 更新时间:2025-02-03 01:42:45

贺森凉一直持续高烧, 心急火燎的季盛瑜立刻打电话让人把最便捷,最迅速的交通工具送过来,无论使用什么样方法都在所不惜。

手下人十分明事理的从老板语气里听出了焦急, 动用最快的速度给季盛瑜送来了山地车。季盛瑜不管送来的是什么车, 只要能救贺森凉的命, 就是好车, 他并不是十项全能达人, 对这种狂野型的车他只会看,好在送车来的人会开。

称得上是蜜月的时期就这么泡了汤。

贺森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大都市, 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 以及被人紧紧握着的打着点滴的左手,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 被牵着手的另一个人立刻惊醒,看见他脸色苍白却灿烂的笑容, 松了口气。

“总算醒了,差点就烧成肺炎了。”季盛瑜说,“吓死我了。”

“这个事情告诉我们,玩浪漫需要资本。”贺森凉凉凉的说。

季盛瑜把床摇起来,给他喂了点水, “需要什么资本?”

让贺森凉高烧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季盛瑜没想到贺森凉的身体抵抗力会这么不堪一击, 想到第一天晚上简易而匆忙的睡觉条件, 确实是他考虑不当, 加上第二天的漂流失算,导致贺森凉的意外落水, 这才让人发了高烧。

“健康身体的资本。”贺森凉抬起左手,“如果我有个强壮的体魄,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贺森凉瞪大眼睛夸张的张大嘴看着季盛瑜,“下次怎么说也该让我来安排了,让你看看真正的二人浪漫世界。”

季盛瑜勉强的扯着脸皮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苦笑。

贺森凉看着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黑眼圈比卧蚕还大还深的季盛瑜,叹了口气,他发烧的这几天,季盛瑜肯定急坏了。瞧这一副憔悴又平添沧桑的模样,眼里又偶尔飘过内疚,可见是真心对这次他高烧的事情由衷的自责。

“等我身体好了,就一起锻炼,之前你不在我身边,我也就偷懒了。现在你回来了,不能让我偷懒啊。”贺森凉的话没让季盛瑜心里好受,反而更自责了。

考虑不得当的后果就是贺森凉在医院里受罪好几天,脸色苍白,整个人消瘦的速度堪比抽脂,季盛瑜自责之余唯有通过下厨来弥补,不过是场高烧,退烧后人也清醒了,醒来第二天贺森凉随即让季盛瑜办了出院手续。

因贺森凉出院后到底住在哪里,两人起了争执。

贺森凉:“出院了,我肯定回我自己家。”

季盛瑜:“谁照顾你?”

贺森凉:“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十级毕业生,家里请的也有保姆。”

季盛瑜:“我不比保姆贴心?白天任劳任怨,晚上还可以给你暖心暖被窝。”

贺森凉:“……”

这等恬不知耻的话大概只有此人能说得出口。

他争据不过,只好退而求次。

贺森凉:“去郊外的庄园?咱两是邻居,方便。”

季盛瑜深深地无奈了,只能用扶额的姿势来暂缓自己快要崩溃的心。

“咱两都是情侣了,还在这矫情着到底怎么住,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啊?”

贺森凉斜了季盛瑜一眼,“懂不懂矜持啊?”

“我要那玩意有什么用?”季盛瑜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上车后座,贺森凉自发的上了车,季盛瑜瞥了他一眼,上了驾驶座,“和你还说矜持,那不是在给自己设路障?”

贺森凉的思想觉悟并没有提醒他此句话具有正经意义,所以,他安安稳稳的闭上了嘴,不搭理在那毛躁的快要抓狂的季盛瑜。

回的最终还是贺森凉在市区内的别墅,跳蚤早等的饥渴难耐,贺森凉在B市神鬼莫测的被劫持,跳蚤便被前主人高以带了回去。没想到养了没两天,贺森凉因为生病而归,索性高以将狗又养了几天,今天贺森凉出院,高以特意将狗送了回来。

聊表跳蚤对主人的忠心耿耿。

这位想表达忠心耿耿的玩意儿,没能演完高以设定好的路子,嘴上挂着偷吃后的证据,贺森凉眼尖的看见,立刻将贴上来的跳蚤推到了一边。

“我还以为我生病,你会茶不思饭不想,没想到吃喝欢乐的很啊。”跳蚤没料到一腔热情被迎面泼冷水,光秃的尾巴在几天光阴的蹉跎里,生就了一层层的小绒毛,迎风而动还伴随着点点小可爱,如果忽略跳蚤蠢丑的狗脸。

“明天就把你还给高以。”贺森凉恶狠狠的说。

“我可不要,团子会把它挠成秃子。”高以从厨房冒了出来,而没想到家里还有其他人在的贺森凉结结实实被这大变活人惊吓了一番,他捂着胸口,瞪大眼睛,以比拟精神和心脏双双受到重大的刺激。

“你怎么在我家里?”贺森凉问,“不对,你怎么在我家里还没走?”

高以抖了抖身上的围裙,十分委屈又暗藏报仇心理的说,“某人抓着我不让走,说你大病初愈,需要好好调理一番。”

贺森凉瞅着站在一边和跳蚤大眼瞪小眼的季盛瑜,期望这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往他家里带人的人给点合理的解释,季盛瑜在跳蚤的狗眼里看见了敌意以及要报仇的决心。对付一只狗,季盛瑜自信自己能应付的过来。当务之急,是要应付这只狗的主人。

“难道不是吗?你今天刚出院,需要吃点好的,然后洗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

贺森凉对此解释并不满意,他慢悠悠的说,“你也不能把高以抓过来做厨娘,我家是有保姆的,保姆最了解我的喜好。”

“让保姆回家之前,已经问过你的喜好,保证你晚上吃的满意。”季盛瑜对贺森凉大肆献媚,那副嘴脸让高以恨不得将身上的围裙扯下来,团吧团吧的砸过去。继而想到了和季盛瑜的约定,才勉勉强强的把那口气憋了回去。

“你会喜欢的。”高以似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眉目弯弯,酒窝初现,整个人显得暖意洋洋,“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哦。”贺森凉的目光在高以身上停留了会,才转回到跳蚤身上,“我一直没问你,为什么要把它的毛剃成这样。”

高以抢在季盛瑜的前面开口,“这不是我剃得,我就出去取个快递的功夫,跳蚤就惨遭毒手。”在季盛瑜警告的目光下,高以勇气可嘉的将事情的整个来回叙述完,末了还添油加醋的补了句,“他说他看不得你和这条狗这么哥两好。”

贺森凉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只简单而肯定的说,“哦。”

季盛瑜听得心惊肉跳,和一只狗争宠的故事大概只会发生在他身上,现在当面被人揭穿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堪,极大可能是他的心理素质和脸皮厚度超过了一般的吃醋人。

“留下来一起吃?”贺森凉望着厨房,厨房的平台上只放了两副碗筷,可见高以不打算留下和他们一起吃饭,“还没听我当面夸奖你呢。”

“不用。”高以把围裙脱下随手放在了平台上,“我中午还有饭局,现在赶过去时间刚刚好,你们两用餐愉快。”

季盛瑜生生觉得高以走之前特意留给自己的眼神很不好,幸灾乐祸中还透着点小小的同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什么样的人间惨状导致高以这等心理围墙修建的比万里长城还要高的人马不停蹄的跑了?

在贺森凉这里,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你把我的狗剃成这样,就是因为它能常伴我左右?”不知什么时候贺森凉坐到了沙发上,神色灼灼的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抵着下颚,一只手在膝盖毫无节奏的敲着。“那你怎么不对后院那三个扁毛小分队下手?”

季盛瑜虽有防备,奈何敌人的攻击出其不意,踌躇了好半天,才给自己壮胆着说,“试过,没成功。近身都难。”

贺森凉没想到季盛瑜真的想对后院的小分队下过手,上诉问题想当然是他用来唬季盛瑜的,不曾想误打误撞间还问出了这么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你说吧,你想听我说点你什么好?”

“先不说这些,凉凉,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季盛瑜有心转移话题,贺森凉也无意抓着这些事情不放,他点头,季盛瑜大喜的奔进厨房端菜,取碗端饭,忙的不亦乐乎。

贺森凉吃过药丢下季盛瑜一人在厨房里收拾残局,高以的手艺的确高超,他很久没吃到这么合胃口的菜,从他大快朵颐的行为举止中,季盛瑜不难看出他很喜欢高以做的菜,这下子,季总的心思又开始活络了。

确定贺森凉在书房里处理堆积的公务而听不见楼下的声音后,季盛瑜暗戳戳的给找了借口避开的高以打电话,电话里传出的机械性女声告知季盛瑜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而正在楼上书房里,季盛瑜以为处理公务的贺森凉手持电话,神色难得庄严肃穆的和人小声说着什么。

“你确定你表哥在国外的那些年没被思想败坏的人教唆?”

高以正开车往所谓的酒局地方赶,对贺森凉质疑季盛瑜脑子的事情简直不能更赞同,“我觉得八成是在国外肖想人袋鼠,挨蹬了。蹬坏了脑子。”

“你说,他怎么能和一条狗吃醋呢?还醋到把狗的毛给剃的七零八落。”

高以笑了笑,“占有欲嘛,他对你的占有欲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高,也许这是他一辈子占有欲的巅峰时刻了。你应该好好享受。”

“我刚才就想剖开他的脑瓜子好好看看,脑回路是不是真的和我不一样,想到我不是医生,放弃了这项高危的实验。”贺森凉觉得匪夷所思,“他还想到对后院的小分队下手,没成功的理由居然是小分队不让他靠近。”

如果说干出把跳蚤的毛剃的难以入目的人是季盛瑜这件事还能让高以接受的话,那原本想撸翻小分队,却因为那三位的难以接近,而以失败告终的人是季盛瑜,高以表示自己接受无能。约摸是和季盛瑜的接收速度并不在同一水平上,才不能成功读懂季盛瑜的内心想法。

“你就多辛苦辛苦,收了这磨人的货吧。”高以诚恳的请求,“他的电话打过来了,不知道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你表哥真的是豪门出来的人?我怎么觉得他像个二傻子。”

高以叹了口气,“地主家的傻儿子嘛,都这样,你多担待啊,多担待。先挂了,我给他回个电话,问问他有什么事。”

贺森凉百思不得其解,仿佛季盛瑜解开了束缚自己的枷锁,彻彻底底的放飞自我。冷不丁的想到了那天早上,季盛瑜翻墙进来试图用喂食收买扁毛小分队的事,贺森凉长长的叹口气,身边清一色的狗逼玩意儿,他一个正常人活在其中,真的心好累。

因贺森凉心里惦记着网店,从医院出来没在家多做调养就奔赴了公司,一个高烧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这可让跟在他身边的季盛瑜有了管三管四的理由。

“别碰凉的东西,你身体还没恢复。”说着端走了他手里的果汁,给他换上了一杯温热的牛奶,贺森凉握着那杯牛奶,沉默了半晌,无言的将牛奶喝完。

“别晚睡,都十点了,快睡觉吧。”说着拿走了他手里的合同,给他盖好了被子,关上了大灯,甚为贴心的换了盏萤火般亮度的小灯,这招是从那座颇为偏僻的酒店里学来的。

你问为什么季盛瑜能在贺森凉睡觉的时候管着他几点还在看合同?哦,他们两人睡在一起了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睡在了一起,单纯的盖被子纯聊天睡觉嘛。

还不允许互生爱慕的两个人有推心置腹的夜晚?虽然两人从互表衷肠后,就一直在推心置腹的像个闺中密友般不曾越雷池半步。

“宝贝儿,公司的事情,你不需要大费心血,有高以在,一切都不是问题,他擅长的领域就是电商。”季盛瑜搂着贺森凉,在他耳边轻声说。

贺森凉早已习惯这般亲昵的谈话方式,他不紧不慢的把最后一盏萤火灯关上。翻身搂住似要长篇大论的季盛瑜,近来睡前谈话由回忆高中两月生活变成了季盛瑜单方面的演讲,在季盛瑜即将发表演讲前,贺森凉利用夜色的掩护,撕开脸皮的自动堵住了这位大演说家的嘴。

“美人在怀而不乱,当今社会的柳下惠。”季盛瑜喃喃说,搂紧了怀里人。

贺森凉没吭声,在被子里摸索着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季盛瑜不明当下情况,疑惑的问:“你在做什么?”

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被贺森凉略带凉意的手触摸到皮肤时,季盛瑜只觉得那一块的皮肤立竿见影的起了一大层的鸡皮疙瘩,不是被惊到,而是由内而发的兴奋所致。

“想要,就别问。”贺森凉脱去季盛瑜上衣前留下了从开始到入睡的唯一一句话。

清晨,阳光竭尽全力也没能透过层层阻隔窥探到卧室里的真容,季盛瑜轻手慢脚的从床上落到地上,凭着昨晚残留的直觉找到了被丢在床脚的衣服,蹑手蹑脚的将衣服穿好,季盛瑜走到头埋在被子里睡觉的贺森凉身旁。

将人从快要窒息的状态里解救出来,季盛瑜弯腰在贺森凉的额头上亲了亲。被他嫌弃的用手挥开。

“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好好好,你睡,我去做早饭。”季盛瑜给他拢好被子,才走了出去。

贺森凉的神志非常清醒,眼睛却因为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而抗议着不肯睁开,昨晚上两个尚未有驾照且车技烂到爆的人,想要安安全全的上路,甩出一尾漂亮的漂移,结果还是勉强了点,但好在两人默契足,没有造成流血事件。

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季盛瑜活剐了。

他把头又埋进了被子里,身体的疲惫感让他再次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只能想到,床也上了,这回可以把人带回去叫姜女士妈妈了。

季盛瑜在厨房犯了愁,在温泉里错失良机后,他以为至少需要段时间才能成功上垒,完全没料到此次的突发事件,还没有处理后续经验的他只好求助于另一位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睡前不过四点钟,眨眼被人吵醒的时间在六点钟,立刻炸的跟个战斗中的公鸡似的,对着电话一顿狂轰乱炸。

“谁啊谁啊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这几点啊?大清早打电话什么事?如果不是出人命的事情,请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只会看死人,活人医不了。”

“人命关天,你帮不帮?”季盛瑜说,“身为人民的公仆,你就这么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