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十月过年，压岁钱！

“所以说，他信了？”

“应该吧……”

秦始皇眯着双眼，打量着扶苏。

他那素来耿直从不说谎的好大儿，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狡诈腹黑，甚至还把曹秀这奸贼给忽悠了？

王翦在旁听得也是目瞪口呆，而后低声道：“曹贼想来是没全信的，待去了栎阳后必定会找人询问的。还好，长公子这块玉佩的确是如假包换。”

“……”

扶苏苦着脸，心里也苦啊。这可是他及冠之日，他爹送他的蓝田美玉，价值连城。结果倒好，就落曹秀手里了。若是别人的话，这玉佩还能要回来。可落曹秀手里头的，还能回来？

其实，他这回纯粹是误打误撞而已。主要是曹秀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毕竟司马欣和曹咎在历史上压根就没死。现在突然因为造反被抓，那绝对是有人出卖了他。一圈子问下来，也就只有他可疑。再加上他编撰出个还算合理的故事，也算是解决了曹秀心中的疑惑。

当然，还有这块玉佩。

曹秀混迹多年，特别喜好收集玉器和古董。比方说越王剑，编钟，骨笛，青铜神树……他是一眼就看出这玉佩价值不菲，特别是玉佩后面还纹刻着小篆，上书扶苏二字。

平日里扶苏都是将这玉佩贴身佩戴，来至沛县后便将玉佩收了起来，所以曹秀先前也都没瞧见过。他这次主动拿出来证明身份，自然得到了曹秀的信任。

“此次处置的还算是妥当。”

秦始皇眯着双眼，面露冷意道：“张良项梁虽说离去，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曹贼所言。彼此之间，已经有了间隙隔阂。如此，足以能慢慢瓦解他们。若是继续离间，或许就能挑起内斗，届时便可不攻自破！”

扶苏闻言差点没吐血。

他现在已是坐实了二五仔的身份，若是继续这么挑拨下去，以后曹秀还会怀疑他。要是惹恼了曹秀，说不准就直接把他给踹了。到那时他辛辛苦苦接近曹秀，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

“扶苏，此事便交给你了。”

“他现在对你很重视，也很有利。”秦始皇顿了顿，冷笑着道：“最好是找机会，混进他们之中。如此，就能窃取到更多的情报。”

他现在是薅羊毛薅上瘾了，多次利用代王嘉之子这层身份窃取情报。关键哪怕是曹秀足智多谋，也绝对想不到他才是最大的卧底。每次出了事，曹秀其实也都会怀疑到他头上，可是当仔细思索后又觉得不太现实。也正是如此，所以他能多次混过去。

扶苏点头答应下来。

只不过，心里却是相当憋屈。这事让他干，这不是存心刁难吗？往后若是再来几回，他怕是就要被曹秀直接一脚踹开了。

……

……

始皇二十九年。

十月初一。

“曹君，正旦安好。”

“正旦安好。”

曹秀微笑着抬手示意。

自从秦始皇称帝后，他便大刀阔斧的改制。改年始，朝贺皆自十月朔。就好比说今日便是正旦，也就是十月一号就过年。这其实倒也正常，秦国历法素来与其他诸侯不同，便是以建亥孟冬之月为岁首。自六国归秦后，也便在各地推行此制。刚开始肯定也不适应，但渐渐的就习惯了。

既然是过年，那仪式感肯定少不了。还得祭祀神荼和郁垒二神，主要是用作驱鬼。同时各级官吏皆可休沐，回家洗头泡澡。当初曹秀刚穿越时也以为古人不讲究卫生，可后来才知道那是穷苦老百姓。像秦国勋贵官吏，隔三差五便会洗头洗澡。只能说，历朝历代都一样啊！

正旦其实就相当于是过年，祭祀先祖就不提了，还得穿新衣和烹煮美食。樊哙一大早便送来两条狗腿，还说是特地给他留的。若是去的晚了，连狗毛都瞧不见根。

曹秀走上前来，递上封红包。

“额？这是何物？”

“压岁钱。”

“压……岁……钱？”

扶苏挠着头，满脸问号。只觉得这红包确实挺不错的，封皮绘着精美的鲤鱼和瑞兽麒麟。只是他不太明白，这和钱有何关系？

“打开看看。”

“难道内有乾坤？”

“没有坤，但是有钱。”

扶苏皱着眉头，当即拆开。里面则是滚出来两颗金豆子，加起来约摸着重一两。要是折算成铜钱的话，差不多是值三十钱左右。在沛县，足以买上一石精米。

“这是压岁钱？”

“对啊，每年都有。”

草儿在旁笑着点头，同时还帮着将红包分发给府上的仆人。得到红包的则是跪地叩首，满是感激。十里八乡的向外打听打听，谁家主子大过年的还给这红包？而且出手还阔绰，一给就是三十钱。

不光他们，孤儿院里的也都有。得了钱后，他们也能去买些吃的玩的。同时，每个人都会换上身新衣服。虽说衣裳都算不上多好，但也算是待他们不薄。

“这便是压岁钱？”

扶苏望着金豆子，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他听说有地方有类似的民俗，不过却是叫压胜钱。而且也不是真钱，而是假的铜钱。正面刻有吉祥如意、福禄寿喜、去殃除凶等吉祥话。背面则绘制有玄龟玄鸟麒麟等瑞兽，而且主要也都是给稚童的，为的是趋吉避凶。

没曾想，曹秀还整出来个压岁钱。钱的确是不多，却也让府上所有的人高兴了，也算是变相的与民同乐。

“阿正，这是你的。”

“还有蒹，这是伱的。”

“先生，我咋没有？”

胡亥忍不住跳起来示意。

他爹都有，他能没有吗？

“你？”曹秀鄙夷的看了他眼，冷漠道：“你小子怕不是在逗我，我没找你要压岁钱就算好的了。在我这吃我的穿我的，日子过的不要太舒坦。你既然尊称我为先生，那你的束修呢？”

“不是给过了吗？”

“那是去年的事了，今年呢？”

“……”

胡亥瞪着眼，差点没吐血。

不带这样的！

但是，下一刻曹秀便取出个红包来。

“你还真是不识逗。”曹秀撇撇嘴，淡然道：“待去了栎阳，我一定得找机会去见见左丞相。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去，说不准还能得到些好处。”

“咳咳咳！”

秦始皇在旁咳嗽。

好家伙，这可不兴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