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宠妻日记
作者:芋泥汤 | 分类: | 字数:34.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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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保护的人
“对了,我从明天开始便连续几日要留在宫里当守,你不必等我,自己先歇息。”
谢承蕴替江瑟瑟把小茶几上的账目单子码整齐。
就看到对方抬起头,用一双圆噔噔的大眼就这么看着自己。
她是不是很舍不得自己?
谢承蕴心中突然一软,“是领了翰林院史书纂修的任务,等忙完这阵子就好了。”
江瑟瑟敏锐的捕捉到了两个字。
“你要修的是什么书?”
她记得上辈子,只有一本书得到了皇帝的称赞,那就是燕朝大典。
“燕朝大典。”
江瑟瑟诧异了,这本书前期已经攥写的差不多了,偏偏最后一部分内容缺少了资料。为此前一位负责攥写的人还丢了官职,明明这本书上辈子应该是由付子青领了后续的工作。
“你为什么突然接了这个活?”
谢承蕴避开对方含着探究与清澈的眼睛。
从前他不屑于爬的太快,但是现在,他发现只有站的越高,才能护住想要保护的人。
“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还能挣得美名,何乐而不为?”
江瑟瑟心思却活络起来,如果这辈子谢承蕴能修好燕朝大典,必定会在短时间内升官。
如果他能赶在国宴之前完成的话,自己就可以趁机出席国宴,正好把计划提前。
江瑟瑟满意的弯弯嘴角:“好好干。”
马车拉着家具向谢府的方向缓缓前行,车轱辘在地上碾出一道一道的痕。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有白恩师的信!”
阿福幽怨地看一眼自家少爷,谢承蕴再也不是他勤勤恳恳一心只搞事业的高岭之花了,他要被江瑟瑟拿下了。
连买个架子都能在外面腻歪那么久。
白恩师?江瑟瑟只隐约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对他的事情并不了解。
很普通的信封被拆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
谢承蕴一张高度面瘫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眉眼处凉了几分。
“你且去忙吧,娘亲那边我和她说明你暂时不回来了。”
江瑟瑟能猜到让阿福送来的信不简单,恐怕谢承蕴又赶不上今晚的家宴。
抬头看着江瑟瑟关切的眼神,谢承蕴布满冰霜的眉头微舒。
“要不要与我一起去?”
去哪,恩师那里吗?
江瑟瑟反正闲着也没事,干脆去看看。
她点了点自己漂亮的脖子。
马车掉了个头,重新朝着外面远去。
“恩师是我的启蒙老师,在我三岁起便教我识字,也是他的引荐,我才会在如今的书院读书。”
谢承蕴言简意骇的解释了一下白恩师与他的关系。
“刚刚来信说老师的身体不太好,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谢承蕴于情于理都该赶过去见一见老师。
江瑟瑟没有吭声,知道这种事情都是沉重的,况且她也知道以白恩师的年龄并不是什么治不治得好的问题,而是大限已经到了,即使如她也无法续命。
马车驶向一条窄窄的巷子,路口突然变得难走起来,摇摇晃晃好一阵子,才在一座简单而狭小的院子门口停下。
谢承蕴扶着江瑟瑟下了马车。
院门外一个年约六十岁的女人,一身粗布麻衣正坐在树下发呆。
“师娘。”谢承蕴上前行礼。
白师母回过神来,对着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他们夫妻近五十载,如今老头子要走了,她怎能不伤心难过?
“是谢师兄回来了吗?”
一道清凉的声音,如同雪地里的一株腊梅,带着饱读诗书气的温婉。
里屋内不知何时走出了一个身着浅蓝色长裙的女子,她一头墨发简单的晚了一个发髻,斜插一支木簪,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的装饰。
偏偏是这么简单至极,却让人觉得过目难忘。
不同于江瑟瑟艳丽如玫瑰极具攻击性的明艳美,对方是典雅中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傲气。
白淑婉哭肿了的眼睛露出一抹轻快:“父亲一直在念叨你,总算来了。”
白淑婉是白老师快五十岁才有的,平日里宠爱得很。
她能够自由的出入学堂,平日里和这些学子们处得颇为愉快。
谢承蕴颔首,点头示意后自己便带着江瑟瑟进去了。
白淑婉这才把目光落在之前一直站在谢承蕴身后的江瑟瑟身上。
她早就知道师兄在今年娶了一个女子。
可惜大婚那日,她当时在外地,并不能亲眼看一看新娘子,今日一见才发现对方长得确实担得起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
“这位便是谢兄的娘子了吧?不知道怎么称呼?”
“瑟瑟。”
因为里面的人不能透风的缘故,这里的门做的有点矮了,谢承蕴先一步进去,然后转身将手抬起来护在了江瑟瑟头上。
后面的白淑婉见状,指尖不自觉捏紧了。
屋内一个老人正闭着眼躺在床上,已然是呼吸困难了。
江瑟瑟在得到谢承蕴的允许后,替他把了下脉,确实是无力回天了。
她轻轻摇下头,谢承蕴对于这个结果没有意外。
“老师,是我。”谢承蕴坐到白老师身边,俯下身子。
白老师闻言激动地睁开了眼睛,他这一生最寄予厚望的弟子回来了。
“我听到你高中了,好…状元郎。”
白老师艰难地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已经皮包骨的脸颊上泛出一丝潮红。
抬手握住白老师瘦的不成形的手掌,谢承蕴配合他聊着高中的事情。
几句话惹得白老师笑出了声,不一会儿就因为太激动而剧烈咳嗽起来。
原本在外头等着的白淑婉听到咳嗽声赶紧掀开帘子走进来。
“爹,喝口水。”说着就扶起白老师给他小心喂口水。
“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么会就困了。”白老师歉意地冲谢承蕴摆摆手。
谢承蕴替他盖好被子:“老师,你放心,学生会照顾好白家的。”
白老师愧疚地深深看一眼谢承蕴,却没有拒绝。
他这辈子过的清贫没什么,就是可怜自己走后留下白淑婉该怎么办。那些找他追债的人恨不得把他们白家都拆了,有谢承蕴一句护着他便是能闭眼了。
白淑婉垂下头没吭声,这些事情不是父亲的错,是那些人太无理了。
父亲当年也是才高八斗的状元郎,是被人陷害得永世不得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