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奶……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洛斌，他猛地一回头，一个像泥球一样的小不点，无力地靠在门框上，眼看就要倒下。

洛斌一把抱起小泥球，亮亮真的是你啊！

小亮亮再也支持不住了，趴在洛斌身上闭上了眼睛。

萧雨荷赶紧拿来水碗，用小勺喂些水给他喝。

奶奶立刻睁大眼睛喊孙子，却早已泪流满面。

洛斌把孩子抱到奶奶面前，萧雨荷为他擦干净脸蛋，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小亮亮慢慢睁开眼睛，饿、饿……

洛斌急忙端过来面条喂给他吃。

半碗面条下肚，小家伙有点力气了，扑到奶奶怀里哭了起来，大家等着他哭了一会，慢慢平复了情绪。

“能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洛斌抱着他问。

坏人要抓我走，我就用牙咬他，然后从门王爷爷家小门跑到院子，我让大黄出去咬他，大黄冲着他汪、汪、汪叫。

担心坏人还会来，我就躲到了王爷爷家羊圈旁的小洞里，一直到现在黑天了，才敢走出来回家……

洛斌紧紧地抱住小亮亮，同时为他竖起大拇指。

洛斌安抚好奶奶和小亮亮，回到单位继续工作。

大概上午9点钟，之前洛斌他们救的那个欲跳楼男孩，满头大汗跑到局里找洛斌。

“斌哥帮帮我，志愿被篡改了。”

“什么？”洛斌立刻站起来，“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我填报的志愿是帝都理工大学，昨天想再次确认一下自己填报的志愿，却发现已不是我填写的志愿，现在已经错过了修改期。

“这可是违法行为，洛斌、姜小恒、杨成一边安抚男孩，一边研究如何展开调查。

报考平台是统一管理的，嫌疑人是怎样登录到男生页面的呢？

洛斌来到市招生办，说明来意，他们把系统的后台管理展示给他们看。

我们的初始密码都是6个1，已明确告知学生，登录到自己的页面后第一步修改密码。

考生一旦修改完成密码，外人不知道密码很难进入。

“谢谢你们的配合。”

洛斌他们走出招生办。

又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这个人为什么要篡改男生的志愿？

洛斌问男生在学校期间是否有“仇人”，或者曾经发生冲突的人。

“男生想了想，摇摇头。

洛斌问男生经常在哪里登录页面，89年没有几家有电脑的。他说6月30日那次是在网吧登录的，其它都是在学校借微机室登录的。

洛斌先来到那个网吧，网吧每一台电脑上方都有摄像头。

洛斌出示证件，请网吧老板调取摄监控录像。

男孩使用的日期是6月30日上午10点，网吧老板帮着调取了当天的人员使用记录，洛斌带着男孩一一排查，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洛斌谢过网吧老板，他们来到学校。

校长也是刚听说这事，非常重视，也非常气愤。他说：“男生能有今天的转变不容易，是谁如此过分，揪出来一定要严惩，需要学校怎么配合，我们责无旁贷。”需要哪位老师配合，都必须无条件支持。

洛斌感谢校长的支持，他带着男孩来到微机室，让他把当时登录电脑的方式再演示一遍。

男孩坐着演示，洛斌留意观察周围的环境，他发现男孩的位置是背对着窗户，而且在窗户外完全可以看到室内男生的操作过程。

“还记得一共登录几次电脑吗？”洛斌问。

四次，一次是查分，也就是去网吧那次。两次是填写志愿，再有这次查看志愿。

“登录电脑的时间还记得不？”两次填报志愿的时间是下午2点，这次是今天上午8点。

现在是学校放假期间，学校这台电脑是为了方便高三毕业生查分，填报志愿使用的，可以说这台电脑的使用频率很高，包括高三全体毕业生都可以使用。

洛斌发现进入学校的学生保安处都有登记。

他查看了男生来学校那天登记，在男生来学校前后时间段人员名单，没有可疑人员。

既然学生不可能，难不成是老师？洛斌被自己的设想吓到了。

老师报复学生，以这样的方式报复，这得有多大的仇啊。

洛斌问保安，假期老师进出学校用登记不？

“不需要。”

洛斌问男生，与哪位老师有过什么过节没？

除了之前那位班主任，别的老师都挺好的。

洛斌也记起那位班主任老师，她现在做什么？

“保洁。”

“负责微机室的卫生吗？”

“不确定。”

你们等我一下，洛斌返回校长室。

“校长能把之前处分过的班主任老师叫来一下不？”

校长也是愣了一下，他立刻明白洛斌的用意，拿起内部电话，“给我接一下办公室王主任。”

“校长你好，我是王兵。“

“让孙平到校长室来一下。”

孙平就是之前因为对男孩说了过激的话，导致男孩想要跳楼的那位班主任老师，事后校长兑现了承诺，把她免去教师职务，下放做保洁。

孙平来到校长室，表现得很淡定。

“7月3日是否进过微机室。”洛斌问

“我天天都进去打扫房间。”孙平答

“你有没有看到男生什么时间进入微机室？”

“关我什么事？”

“你这口气分明是带着怨气，你是在生他的气吗？”

孙平愣住了，她不再说话。

“请正面回答，7月3日几点进的微机室？”

“不记得，我每天都要进去打扫卫生。”

“你先回去吧。”

她走后校长意味深长地看向洛斌，洛斌点点头“证据！”

本打算让她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然后找机会让她重返教师队伍的，没有想到……

办公室主任那里有她们每天的日常记录，我带你过去看。

校长明显对孙平有些失望还有些愤怒。

“王主任这位是市局刑警队洛斌队长，你把7月份考勤记录拿出来给他看一下。”

学生篡改志愿的事，学校都知道了，王主任很配合，“孩子参加一次高考不易，篡改人家孩子志愿有点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