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对小夫郎一见钟情
作者:道听 | 分类:现言 | 字数:3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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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番外:岑南/北篇
次年,岑南携带家眷领兵南下,矛头直指萧国,无往不胜。
不过半年时间,便灭了这个实力不足还整天想的花的小国。
自此,先皇失掉的领土尽数回归。
班师回朝已经是一年之后。
还未来得及卸下战甲的岑南隔老远便听见史太尉的呼喊声。
“南南,小北,你俩可算是回来了。”
见史太尉一脸苦涩,岑南不解,“发生何事惹得义父如此急色?”
“是陛下。”
史太尉捶胸顿足地说道:“一个月前,陛下突然宣布她要卸位,随即扶持了一位新的女帝,我等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破了才让陛下勉强答应做个摄政王。”
岑北挑了挑眉,“所以义父的意思是,要我们帮忙劝劝?”
“不是。”
史太尉疯狂叹气,“计划有变,陛下拐走了柳丞相,又在玩突然消失的游戏,我和诸位大人翻遍了京城也没找着人。”
岑南:“......”玩还是陛下会玩。
岑北:“......”拐?确定不是丞相自愿?
“陛下心悦丞相,想必义父早已察觉,如今新皇已然登基,天下安邦,依我之意,随陛下去吧。”岑北回答道。
“这不是乱套了吗?我也一把年纪了,本想卸甲归田养老去,这给陛下整的,我至少还得再干个三五年。”
史太尉痛心疾首道。
岑南:“陛下既然答应了义父请求,必然不会食言,也许她已在背后掌控了全局。”
岑北觑了她一眼,就问这话你说的心不心虚?
那位像是一言九鼎之人?
反正她是不信,和娇俏的丞相大人你侬我侬,谁还顾得上其他。
岑南挠挠头,不解媳妇儿为啥如此看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安慰了史太尉许久才令他稍稍接受。
等人走后,岑南边擦着战甲边对桌边正在替她缝补衣裳的岑北说:“我国历代还从未见过像陛下这般任性又洒脱之人,多少人已在权利的诱惑下迷失自我,陛下实在令人敬佩。”
岑北穿针的动作一滞,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朝她望去,似笑非笑道:“南姐想表达何意?”
“咳咳。”岑南握拳在唇边掩饰,就知道瞒不住她,思考半晌,方才正声,语气说不出的郑重。
“小北,我们也离开京城吧?”
“去过我们想过的生活。”
过去她将所有时间都花在了为国效力上,生怕自己一步错导致万劫不复。
那些年没能陪伴这人的遗憾一度成了她的心魔。
如今大局已定,她也没有死,便总想着与这人浪迹天涯去。
陛下与丞相只是一个导火索。
岑北与她对视了良久,缓缓起身朝她走去,岑南心情略微忐忑,原以为会被拒绝,却听见媳妇儿清远微软的声音响彻耳边。
“过去我就和你说过,只要你在身边,哪里都是家,如今,我终于等到你兑现诺言了。”
她早已对朝堂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深恶痛绝,前二十八年的生活令她心神俱疲,不过是为了守着岑南,她可以忍受所有。
可是如今,她终于算是得愿以偿了。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岑南爽朗一笑,上前拥人入怀,“今后,我只做你一人的将军。”
她亏欠她良多,便用余生来偿还。
埋首怀中,闻着心悦之人熟悉的味道,岑北缓缓抬手,抱住了岑南的腰,唇角噙着女儿的柔情,“都好......”
————
昭帝十一年,领兵南下争锋,不料敌人里应外合,乘兴而往败兴而归。
战争也让两个孩子失去了亲人。
那年岑南十一岁,被人领着前往军营受勋,见到了年仅九岁的岑北。
那时的岑北还是个奶娃娃,脸肉嘟嘟的只晓得哭。
她无法接受自己父母战死的消息,边哭边攥着将领的裤脚叫嚷他还她爹爹娘亲。
当时的岑南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人好傻,死亡是战争的常态,她早就料到了,哭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授勋仪式结束后,她背着大人独自来到一座山顶,手里攥着那块不属于她的荣耀眺望远方,竟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算正确。
转身欲走,就连石子都在嘲笑她的无能。
岑南被绊倒了,膝盖擦破皮了大片,红的渗人。
她低头沉默地注视了半晌,就像没有感觉一样。
但身后却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你流血了,好痛!”
岑北也是一个人溜出来散心的,她看到有个比她还高的姐姐摔了,赶紧跑过来帮忙。
从衣襟里掏出手帕,替岑南擦掉伤口周边的血液,边哭边打奶嗝儿,还要替她呼呼吹气,“快点好起来吧。”
岑南自然认出了来人,看着她红肿的像颗核桃的眼睛在看见自己膝盖的伤口时又哭了,不免好笑,“怎么我受伤,痛的却像是你?”
“我,我不想看见有人死掉。”岑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再度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声音哽咽,“呜呜,娘亲,不要死——”
岑南不是个喜欢哭的人,也不喜欢爱哭的家伙,但不知是否是被这小哭包刚才的举动触动了心弦,她探手将人搂入了怀中。
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缓了声气,“不哭了,女儿当自强,没有他们,我们一样要活下去。”
岑北抽泣声一顿,泪眼朦胧地抬头,“可是我娘亲跟我说过,人在特别难受崩溃的时候,是被允许哭的,哭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
不待岑南反应,她继续伸手触摸岑南沉静的眼眸,“姐姐你为什么不哭?明明这么难过。”
岑南错愕,“你为什么觉得我难过?”
“用眼睛看出来的呀。”岑北睁大眼睛,老实又天真。
岑南此刻的内心波动的厉害,说不出是何感觉,她轻柔地替小哭包擦去泪痕,反将人搂的更紧了。
“你说的对,我很难过,为什么不可以哭?”
明明眼角在流泪,嘴角却是上扬的。
她问:“小哭包,你愿不愿意和我组成一个家?”
或许是怀抱太温暖太安心了,小哭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以后姐姐在哪儿,小北就在哪儿。”
岑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姐姐牵着妹妹的手安置了家园。
此后数年分分合合,梦醒时,真好,这人还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