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原本跪在地上的谏议大夫想要喊住皇帝却是徒劳。

而卢正庭看着皇帝突然陷入病态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长公主略有思索，便跟上皇帝的步伐，还主动搀扶起了皇帝，关心的问道，“陛下怎地突然倦了？”

“许是昨夜睡得晚，今晨又被这些朝臣吵得烦，老六吃相太难看，老三又太单薄了些，这样也好，也好...”说到这里，皇帝又打了一个哈欠，一双眼皮耷拉下来一些。

“快去问问云覃，新的丹药出炉了没？”皇帝颇有些烦躁的拧了拧脖子，小太监应声去了。

“丹药？”长公主好奇的问，大太监使了个眼色，其他人先拥着皇帝回了寝殿，他自己则留下来同长公主解释。

“是嘉柔郡主进贡的丹药方子，名唤长生丹，陛下吃了身子倒是大好，只是对这丹药越发依赖，奴见识浅薄，倒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倒是个忠心的奴才，长公主看了他一眼，“陛下本就先天不足，这些微末小事，便由着他吧。”

说完，她看着皇帝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口气，便匆匆的离了宫。

息壤城里，随着填城令的颁布，大量迁徙而来的流民涌入。

邱项跟着长长的队伍排队进城。

“哪里来的？”负责登记的官兵正在一一查验身份信息。

“以前从息壤逃出去的，现在听说战事了了，就回来，我家在城北羊角巷，这是我的路引。”邱项从怀里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路引。

登记的小兵士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是一脸良善的模样，挥挥手，便放行了。

邱项走进城里，与已经进城的人汇合，点算人数，已经进了七七八八了。好在大部分人都曾是息壤本地人，剩余的部分也是附近城镇的流民，连身份造假都免了。

“大家各自归家，我们四海帮便化整为零，各自做好自己的任务，非召不得集聚，消息传递也须得小心谨慎。”邱项叮嘱几句后，大家便散归己家。

填成令持续了大半年，原本十室九空的息壤再次恢复了勃勃生机，除了流徙的原住民，还吸纳了不少后楚边境上的那些非楚非魏的混居民。

“将军，您为何要收容那些混居民进城，要知道，拓跋洪烈虽然退了兵，但仍时有侵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人中必然有后楚的奸细。您收容奸细在城里，就不怕关键时刻被人背后捅刀子吗？”晨议的时候，游击将军孟获将这层隐忧说了出来。

“对呀，郭将军虽重伤回京医治，但他走前最是不放心的还是息壤的防守问题。息壤毕竟是我北魏的第一道壁垒，将军还是应谨慎为上。”都司白静也上前谏言。

王寅微微一笑，将手上长卷往桌上一摊，随着卷轴的滚动，一个个人名铺展开来。众将士凑上前一看，一个个人名，后头跟着的是身份背景的描述，居住地、何时进城、何时出城、主要打探方向均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