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娇软!病娇反派馋疯了
作者:年年养猫 | 分类:古言 | 字数:4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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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疤痕
松针轻咳一声,与春蕊不约而同地后退两步。
本以为不矜持的是郡主,没想到李郎君……也挺主动的。
“李明寂!”
想起上回的鲁莽,舒窈脸颊发热,瞪圆了鹿一样的剪水双瞳,“此事休要再提!”
她嗓音清甜,与其说是生气,倒更像娇嗔,李明寂乌眸含笑,从善如流:“是明寂唐突,请郡主恕罪。”
上一个得罪郡主的人,已经关去柴房打了板子。舒窈轻哼一声,到底没与他计较。
“你怎么在这里?”
李明寂道:“与寺中僧人是旧识,前来应邀。”
他一身朗如玉山的清隽气质,若空谷之兰,与这清净的佛门之地倒是浑然一体。难怪李明宣欺负他这么久,他也一副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的模样。
想起那天从书童口中审出的讯息,舒窈便忍不住直皱眉头,把人打得只剩一口气再丢到马场,手段如此卑劣恶毒,只打他十个板子,真是便宜了他。
幸好没毁了李明寂这张好看的脸。不过,太医院有最好的生肌药,留了伤也有的救。
“郡主也知道青岩吗?”
忽然听见李明寂发问,舒窈矢口否认:“籍籍无名之辈,本郡主怎会听说?”
舒窈才不承认自己曾经被打击过,反正就算青岩本人在此,也不敢与她计较这些。
背后说人坏话到底不是好事,舒窈勉为其难地补充:“画工不错。”
“郡主慧眼识珠。”
注视着少女纤细的脊背,李明寂喉结微滚,想到的却是他将少女禁锢在怀,用画笔在脊骨上勾出蝴蝶的画面。
早年出来卖画,不过是迫于生计,之后他发现,于美人玉骨描摹,更令人心潮汹涌。再后来,这双手再也没有拿起笔,而是以人皮作纸,鲜血为墨。
青年嗓音沙哑,仅仅听着声音,舒窈的耳垂又开始发烫。可他明明如此君子,与那些放浪之徒截然不同,难道因为是她见色起意,才心虚了?
想不通的小郡主决定开溜,懒懒打了个呵欠,娇声道:“本郡主困了。松针,春蕊,回厢房。”
李明寂道:“我送郡主。”
他谦卑恭敬,与舒窈保持几步距离,举止毫无逾矩,如同忠诚温顺的侍卫。无人知晓他清风朗月的外表下,有一颗怎样的豺狼之心。
觊觎皎皎的人实在太多,前世他剑走偏锋,逼她不得不住进为她准备的金屋,至死都不曾见她展颜。同样的错,他不会犯第二次。
但,有些麻烦,还需要解决。
修长的手指屈起,听见身后的动静,李明寂眼眸暗沉。
……
此次前往宁安寺,李明宣做了万全准备。天黑寺门关闭,他特意换上灰色僧袍,伪装成寺庙杂役,抱着扫帚在暗处隐匿。
李明宣流连风月之地,也会些拳脚功夫,他抱着一定成功的心态前来,准备了青楼惯用的销.魂香,让人昏昏欲睡,放松警惕。
不仅如此,李明宣让他的书童田竹盯梢,一有动静,马上放出烟雾弹,引起其他僧人与香客的注意。届时所有人都知道郡主与他幽会,他再一口咬定他与郡主是两情相悦,郡主必能嫁他。
陛下都不在皇城,谁管得了这么个小郡主?秦阳侯最好面子,再让潘氏去求求情,有秦阳侯做主,这门婚事必然能成,等陛下归来,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奈何不得。
可不能怪他狠毒,是小郡主招惹他在先,既然主动邀请,他自然要把事情办到底。
李明宣越想越大胆,步履飘然,秦阳侯那二小姐也不错,姿色差了几分,但小郡主性情火辣,偶尔也需要舒宁悠这样的温柔乡慰藉。等他尚了郡主,再让舒宁悠给他做妾,反正舒宁悠庶女出身,无法给高门大户做正妻,倒不如学了娥皇女英,成就一段佳话。
连天公都在作美,刮风下雨,那两个婢女忙着去关窗,小郡主一人进了屋子。李明宣舔舔唇,扶着头顶的帷帽,小步跟上。
说起来,郡主过来时,身边除了那两个婢女,还跟着一人,穿着朴素长袍,像是寺庙里带发修行的僧人,此刻倒不见他身影。
从袖中摸到销.魂香,李明宣绷着身体,贴在窗边,悄悄伸出手。
黑暗里,冷白的手指弓如鹰爪,掐住李明宣的脖子。
“谁……唔……啊!”
李明宣眼球凸起,挣扎的话被吞没在黑暗之中。
“哗啦”一声,暴雨倾盆如泻,香插掉落在地,随着雨水一并冲入山下。
瀑雨急急如绳。
舒窈抱紧被褥,不安地翻了个身,将自己裹进温暖里。
那个怀抱并不温暖,甚至森冷如地狱修罗。
“放开本郡主!混蛋!”
梦里她痛骂出声,握拳捶他胸口,一脚踢上他的大腿。玲珑玉足被男人轻易握住,长着厚厚茧层的滚烫指腹划过肌肤,反而添上冰凉的战栗感。
“郡主该留些力气,”男人低哑一笑,“还是说,郡主认为,如今的情形,还有谁能救您?”
嗓音嘶哑,却耳熟莫名。
不等舒窈开口,他已自顾自接话:“谢彦舟么?”
舒窈怒目而视。
“他逃亡西北,自顾不暇,”男人低笑出声,喑哑嗓音中嘲弄隐隐,“若非我及时赶到,郡主早已坠落城楼,万箭穿心,郡主不记得了么?”
许是被这笑容中的讽意刺到,舒窈竟不知哪来的胆子,一把扯开男人衣襟,颤着声与男人对视:“你与他们又有何区别?无耻之徒!”
“郡主所言极是。”
男人倾身而下,冰冷的薄唇压在她唇上,“落入我等无耻小人之手,郡主更该清楚自己的处境。”
阴冷的鲜血气息强势袭来。
哗啦一声,木窗被吹开,灌入室内的风吹熄窗前烛火,舒窈在黑暗里大口喘气,按住起伏胸.脯,梦中的场景在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她看见了。
一道约三寸长的疤痕,如蜈蚣一般,紧紧攀附在男人窄而劲瘦的腰腹上。
这是第一次,她从梦里得到与男人有关的真实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