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炮灰竟然处在修罗场中心
作者:贺知遥 | 分类:古言 | 字数:1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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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阴沉小跟班的炮灰生涯30
三日后的一早,程闻秋就将程阮薅起来了。
囫囵塞上马车,就向离王府方向去。
程闻秋在车上看着睡眼惺忪的程阮,摇了摇头。
自己还没搞明白,如何去喜欢他人,特别是林述那个不会疼人的臭小子。
马车摇摇晃晃,不一会,就到了离王府。
程闻秋先下了车,从下面接着程阮跳下来,才转头看向门口立着的东方翎。
“离王。”
“程大人竟然亲自送来了,本王还想着去接阮阮呢。”
东方翎笑着和程闻秋打招呼。
程闻秋未忘此行的目的,也不多寒暄。温润的声线说出不卑不亢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
“小弟顽劣,若果有不当之处,还望离王包容。寻常学堂里那些规矩戒尺什么的,就不必了。”
“那是自然。就算程大人忍心,本王也舍不得啊。”
程闻秋眉头一皱。这东方翎答应的倒快,可他这话的语气,虽然早知离王面上风流,未免太亲密了些。
程闻秋暗自决定每日早些来接程阮。
“如此便好,我中午便来接他。”
“好啊,到时一定将人送出来。”
东方翎笑着送道。
东方翎并非不知这样会引起程闻秋的猜疑,可是,有猜疑才会有可能。
程阮自幼丧母,父亲又去世很早。程闻秋对程阮来说,颇有些长兄如父的意味。
让程闻秋早早看出自己的意思,便会从另一个方面来考量他。
他有自信,他作为程阮的伴侣,绝对比林述靠谱。
得到了程闻秋的支持,路就可能成功走了一半。
程闻秋又和程阮叮嘱了不少东西,让他在离王府内守着些规矩,好好学书,不要像在府里一样随性胡闹等等。
叮嘱完了一切,才将程阮交到了东方翎手里。
程阮也有些纳闷,为何最开始君子端庄的大哥,最近有变成唠叨婆婆的潜质。
望着大哥远去的车驾,想着身后虎视眈眈的东方翎,程阮觉得今天早上注定是一场硬仗。
但很奇怪,这一早上,东方翎从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真像个夫子一般教他习书。
他不懂的地方,东方翎看一眼,便能讲出其中原委。而且语言平白,但是却又讲得通透。
虽然间隙调笑几句,但确实是在认真向程阮讲授。
今日东方翎身上慵懒随性的劲儿淡了下去,属于皇室血脉的矜贵之感增加了几分。
看他倚靠在榻上盯着自己背文章,像个寻常人家的富贵公子。
程阮又多了几分怪异之感。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东方翎本想留程阮在府上吃午饭,可是还没等开口,门房就来了人通报,程闻秋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东方翎:就防的这么严吗?
行吧
有利有弊。
就是可惜了昨日从留芳阁专门请来的师傅。
程阮一听见大哥来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炯炯地看着一旁的东方翎。
东方翎:……
一个两个的,都没良心。
东方翎起身,无奈的看了一眼程阮。
“走吧,送你去找你大哥。”
“嘿嘿,走吧走吧”
程阮一出门,就看见了大哥的马车。回头向东方翎挥了挥手,就跑上去了。
临丰见小公子出来了,立刻放下了马凳。
程阮道了谢,就登登登踩了上去,爬上了马车。
车中程闻秋将手中的书扣上,见掀开门帘的弟弟朝气蓬勃,温柔一笑。
刹那间,看惯了大哥的程阮都愣了一下。
“还不上来?”
“哦哦,来了哥。”
程阮反应过来,放下门帘,走进车厢内坐好。
“今日一早学了些什么?”
“学了……我想想”程阮抱着车上的靠枕,细数着,“背了一篇文章,练了五张大字,还……还学了一招走法。”
完了看向程闻秋。
程闻秋点点头,对此有些满意。
“那……”
还没等问出口,程闻秋就思量着停下来。
万一弟弟本来没察觉,自己一提反而放在心上,这就不妙了。
但不问,万一东方翎做了些什么,这傻弟弟还被蒙在鼓里,白白被人戏弄,那更是不妙。
程闻秋完全是照顾弟弟,操着养女儿的心。
“你觉得东方翎如何?”
“算是个好夫子。”
程阮思索了一下,如是说道。
“他教书很好,讲得很明白。写的字也很漂亮。”
听到一切正常,程闻秋放下了心。
临安这几日阴雨连绵,河道都涨了不少水。
林述奉命前来巡盐,却遭到了不小的阻碍。临安知府倒是很会来事,接风宴办的很是盛大。
但只要需要什么重要的票据文书,就推诿给下面的官员。
盐运使曹勇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要什么都面上答应着,却拿不出。
林述奉皇命自镐京来,身上还有着世子的头衔,他们尚且如此,临安盐政的陈柯可想而知。
建宁元年以来,盐铁皆为官营,这门生意牢牢把握在朝廷手里。
铁矿有军队驻守,不好侵占。有人就将心思打在了盐上。
盐为百姓生活的必需品,倒卖一手利润到了六、七成,贩卖私盐的商人便从此某得暴利。
众多地方中,唯临安这几年的盐场亏空最大,曾几何时也派下来不少巡盐使。或是离奇殒命,或是一无所获,都没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盐政改革,皇帝决定从此处下手。
这次派遣林述去,有着世家的身份,又是雷厉风行的少年做派,就是为了查出些什么。
阴沉的天气连着屡屡碰壁,林述的心气被压了不少。
这几日他总是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是陌生又熟悉的院子。
春花烂漫的季节,这座小院却阴沉灰暗,不见一点色彩。
入目满是白色的绸锦,燃烧殆尽的纸钱化成黑色的粉末,随着轻柔的春风飘荡在院子里。
只有这里是黑白的天地。
正厅的大门大开,里面停着一具黑色的棺材。
林述向走上前去,看清棺材里的人究竟是谁。
脚步刚迈进大门里,视线里的一切事物开始扭曲变形,耳边全是尖利的哭叫声……
“嘶。”
头痛欲裂。
林述捂着额头从靠窗的凳子上坐起来。但是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脑袋里像有人在用银针搅动。
这个梦太奇怪了。
重复
不停地重复。
这几日只要入睡,这个梦就会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播放。
每次他快要看清棺材里的人时,立刻会被强行抽出梦境。
没有一次成功过。
“怎么会这样……”
是谁死了。
林述回想着能够记得的梦境中的每一幕,他一瞬间觉得这个地方像极了程阮的院子。
只是没有了院里的秋千。
林述披上外衣,站在窗前。
深夜,天色是漆黑的。林述的耳边充斥着雨滴打在屋檐上,又从屋檐的凹槽处流下,滴在青石板上的清脆声音。
脑中尽是复杂的思绪。
“程阮……”
林述口中默念着,心却被雨滴的声音打乱了。
不过十几日,心境已和在镐京是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