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三月初，一模成绩出来了。

姜挽柠看了一眼成绩大榜，全班第一，年级第二十五名。

从高二下学期期末开始她就一直是班里第一名，年级成绩也在稳速上升。

姜挽柠拍了一张照片准备晚上发给宋臣邀功。

难得心情好，姜挽柠绕着教学楼逛了一圈才慢慢悠悠回教室。

还没到座位上，被人挡住了道。

是她后桌的女生，姜挽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有点黑，脸上还有几颗小雀斑。

雀斑妹双手交叉环在胸前，盛气凌人，说话都在用鼻孔看人，“姜挽柠，你是不是作弊了？”

姜挽柠扫了她一眼，懒得跟她扯，“让开。”

说着就要绕开雀斑妹的地方往另一边走。

像是不甘被人这么忽视，雀斑妹恼羞成怒扯住她的头发，不让她进去。

一边用力拽，还在大声抱不平，“我平时最见不得的就是你这种爱装的女生，表面纯情无害，背地里不知道干了些什么？”

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由最初地扯变成用力拽，姜挽柠感觉头皮发麻，每个细胞都在痛。

周遭的人也开始小声议论。

好像对别人的事情随意评头论足，都不用负责任。

“是啊是啊，那个时候她可是一班出了名的成绩差。”

“转过来也不认真听课，整天闷着脑袋做自己的事情，成绩能好吗？”

“以前就在一班门口就看她挨的打最多。”

“你看每天门口给她送情书纸条的，就她这样，成绩能好？”

“...”

姜挽柠反手扯住雀斑妹的头发，直接将人拉到过道上，用力甩了出去。

她要高雀斑妹半个头，居高临下，冷声警告她：

“别来招惹我。”

女生伸手还想来拉姜挽柠衣服被她先一步，抬起桌上的冷水泼到她脸上。

水珠顺着脸滑落，流入领口，冰冷寒凉，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安静。

顿时，教室里一片寂然，能清楚地听见过道上打闹的声音。

女生发疯怒吼，几近失控：“姜挽柠，你疯了！”

她抬头，看向雀斑妹时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再说一次，少议论我，我没时间跟你耗。你要是真不服气就考全班第一来证明自己。”

“啊！！”雀斑妹说不过开始尖叫，浑身不停地颤抖。

她上前推搡姜挽柠和她撕扯，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雀斑妹指甲尖，直接往姜挽柠脸上挠。

姜挽柠也不是吃素的，加上也忍了她很久了，直接抡起拳头就向她脸上砸去。

班里的议论声又开始了，还有不少外班的人趴在窗上看她们撕扯。

陈东进来，听到他们议论就搞明白了状况。

他赶忙放下手里的书，去拉在地上纠缠的两人。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加入了劝架行列。

再起来时，两人头发稀乱如鸡窝一般。

姜挽柠白皙的小脸上被抓了好几条红痕，七歪八扭，曲折难看。

雀斑妹鼻间还流淌着血，在委屈地小声抽泣。

陈东拉开座位让姜挽柠进去，雀斑妹又开始作妖了。

她小声抱怨，声音娇滴滴的，我见犹怜。

“明明是她作弊还不让人说了。”

一向寡言的陈东替姜挽柠出声：“与其说别人的不是，倒不如把自己练就来无人能敌。”

他的话在班里还挺受用。

以前的第一名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再多议论。

全班都安静下来。

陈东拍了拍姜挽柠的背。

“快坐，准备一下，等会儿上课了。”

“嗯。”

...

晚上姜挽柠静坐在书桌前，看着宋臣的校牌。

一想到白天的事情，眼睛酸酸的，就更加想他。

换作以前，她也没那么矫情。

今天就觉得特别委屈，她捏着手机，在没意识里拨通了宋臣的电话。

那边声音低沉，有点哑：“喂？”

“你相信我吗？”

“嗯？”宋臣语速压得很慢，说话很轻很柔，“怎么了？”

姜挽柠吸了吸鼻子，声音软软的，“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会相信我的，对吗？”

小姑娘没说，但宋臣仍旧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很糟糕。

从前不论是熬夜学习还是被其他女生纠缠她从来不会这样。

“你，还好吗？”

“嗯。”

她不愿意说，宋臣就没再问，柔声和她讲。

“当然，永远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像你当初一样。”

又沉默了片刻，宋臣说：“早点睡吧。”

“明天放假。”

“好。”

两人聊了有两个小时，姜挽柠怕影响他休息，就扯了个慌说自己要睡了。

晚上姜挽柠彻夜难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就是忽然很想宋臣，尤其是听见他声音之后。

凌晨四点，还没睡着，姜挽柠起身，拿出手机给宋臣发消息。

“想你了”点击了发送键。

宋臣直接打来了电话。

“五分钟后出门。”

姜挽柠不知道叫她出门的理由是什么，就是很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她换了衣服，飞奔出去。

门前，宋臣站在走廊上，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明晃晃的，有些晃眼睛。

姜挽柠呆住了，“你怎么来了？”

光线不强，但是姜挽柠脸上的红痕很明显，弯弯曲曲，长长的，渗出点点血迹都干涸了。

“你脸怎么了。”

宋臣捧着她的脸，全是心疼。

姜挽柠挣脱开，她才不喜欢这样娇滴滴的。

“和别人打了一架，不过她更惨，我给她把鼻血打出来了。”

宋臣笑了，他就知道这姑娘就不是让自己受委屈的主。

他倚靠在墙边，把玩着手里的东西，有一会儿，他才懒懒地抬起眼皮，“我听说你想我了？”

姜挽柠拒不承认，“哪有，我还觉得是你想我了呢。”

他拿出手机，调出微信，“这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