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神的报菜名还在继续，顾曼曼的眼神却变得意味深长。

这个兽神真的正经吗？这代价和她想的可不太一样，真的不是祂为了讹她一顿瞎编的吗？

兽神觉得周围越来越冷了，祂嘴里还在念着菜名，却警惕的环视着四周，试图找到令空气都发生变化的源头。

本来祂是没想到她身上去的，只是排除一切有可能，剩下的自然就是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了。

被祂盯着，顾曼曼歪歪头，“你是打算让我先兑换了代价才准备行动吗？”

明明每个字都很正常，语气也没什么问题，但兽神就是觉得她是在恐吓祂。

祂委屈巴巴的缩缩脑袋，“那不全部兑现，一半？三分之一？哎呀！最少也得是三道，不然我不干。”

一退再退，兽神在顾曼曼面前，算是真的成了永远在妥协的那个了。

“成交，来吧，先让我去看看半夏的星河里是怎么样的存在，等我看完了，我给你做。”

顾曼曼终于点头了，她收回凝视着祂的视线，看向了半夏，做出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的姿态。

兽神气呼呼的甩甩尾巴，一道流光闪过，顾曼曼面前就多了一面镜子，而镜子里的，正是半夏经历的一切。

镜子里没有星河，有的是楼台烟雨，锦绣繁华，以及祸国殃民的一生和硝烟弥漫的战火。

从被神灵蛊惑，到爱上帝王走向歧路，最后被所谓的正义之士制裁，半夏前世的一生就像是一场电影，在顾曼曼面前播放了一遍。

里面的那些肝肠寸断，顾曼曼即使不能感同身受，但命运里的人们付出的情感，却依旧让人动容。

只是这熟悉的剧情，这眼花缭乱的名场面，顾曼曼想说自己不知道半夏的前半生是谁都不好意思。

不过那纣王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她怎么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是在哪里呢？怎么想不起来了？

不过没让她纠结多久，镜子里的画面就又产生了变化，还是一样的开头，只是这次，半夏的前世正在试图改变曾经的命运。

可是神灵对于人间帝王的算计怎么可能是她一个狐狸精能阻止的。

封神是什么？是天庭为了补充人手才挑起的一场大战，就连三清这种洪荒延续下来的神灵都管不了护不住，她试图以一己之力帮助纣王延续国脉，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反噬罢了。

“痴儿，这小狐狸也是傻的，居然想和神灵掰腕子，她是想魂飞魄散吗？”兽神摇头表示不解。

“她已经魂飞魄散一回了，这不过是她的执念，让她看到了自己改变后的结局，她大概就能醒过来了。”

顾曼曼稍作解释，再多的却是没说了，因为这执念虽然很浓烈，但结果已经注定了，她还是会失望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在失望之余，产生一些释怀呢？

因为商汤灭亡，其实跟她这个苏妲己的诱惑真心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若是一个国家衰败的原因被推到女子的身上，那这个国家从根子上就已经腐朽了。

商汤的灭亡是一场博弈，没有苏妲己，还会有王妲己，不过是个工具人，让武王伐纣有个更合理的理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