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与甄宝怡就此事争辩，摆摆手：

“罢了！你这全身上下不是栖凤庭就是玲珑阁的，再不然就是谢小姐的！自己的竟是一样也无……”

“原来名满京城的甄二小姐……啧啧！过得也怪可怜的！”

甄宝怡脸色青红交加，内心咆哮：

杀了你！杀了你！我明天就买杀手拔了你的舌头！再杀了你！

孔掌柜才不管她脸色如何，继续说下去：

“留了欠条便走吧！七日后我亲自登门取银票，若是侯府闭门不应，或者想赖账！呵呵，那咱就京兆尹那见！在下自掏腰包再在茶馆酒楼、来往客商间替甄齐家好好宣传宣传你们一家子极品！”

说完也不再招待她，自顾自回到柜台后忙起来了。

宝怡被气得眼发晕，这才想起来出去叫马车过来的禄秋到这会儿都不见踪迹。

该死的丫头，上辈子挖你眼是对的！死出去那么半天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受这个老东西羞辱！

回去就把你拔舌挖眼卖窑子里去！

她再也不想在栖凤庭多待，索性起身往外去寻车夫她们。

掌柜也没客气，刚一跨出台阶。身后的门立马紧闭，把她当瘟神一样！

深呼吸提醒自己冷静，又端起一副清傲孤冷的神态刚要走下台阶，便发觉情况不对。

台阶下站满了人，手里拿着烂菜叶、烂鸡蛋；端着黑狗血，还有几个乌漆麻黑的桶，散发出令人恶心的味道。

人群中窃窃私语：

“是她吧？”

“应该是吧！”

“没错，我在诗会见过，就是她！”

有人不耐烦：

“那还等什么！动手！”

话落，所有东西呈抛物线朝宝怡眼前越来越近，越变越大！恶心人的味道也越发明显！

甄宝怡：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这帮贱民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从义愤填膺的人群中扯出已经浑身脏污的甄宝怡和被打晕的丫鬟。

护院顾不得什么马车了，直接将人带走。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每个人身上都污秽不堪。

这已经是甄宝怡泡的第八盆水了，可无论再怎么洗、加了再多香粉，都还是觉得身上臭哄哄的。

于澜心疼地在一旁帮她撩水：

“宝怡，娘知道你受了委屈！都是甄宝珠那个小贱人害的！娘不会放过她！”

“你要怎么不放过她？我不要她回府！把她玷污后再把耳朵割下来，再把她杀了！”

于澜觉得最近女儿格外关注耳朵，也不知是为什么，又开解她:

“今日可不止栖凤庭一家讨要欠款，谢氏名下所有商铺都送来了账单，加起来快四十万两，连上栖凤庭的，得五十万两！”

宝怡不屑：

“他们分明是乱算！不就一点破衣服首饰，古玩字画。哪就那么多了！他们就是为了那个杂种出气！”

于澜叹气，她也是这么想的！

“是啊！你也说了就是为给她出气！这还不止，谢家还暂停了和我们所有的合作和往来，你爹正焦头烂额呢！”

“他们都安排在七日后来讨要欠款，我们要抓紧时间把那个贱人接回来！只要她回府，再对外宣称她是送到那边养病，这一切都是恶仆所为，我们丝毫不知！事情就有转机！”

宝怡不信：

“她又不是没长嘴！到时候说出来岂不是更做实了！”

于澜冷笑：

“要她外表毫发无损回来即可，想开口就不能了！”

宝怡知道母亲心中已有盘算，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母亲不帮她！她就自己给那贱人安排一出好戏！

总之！她再不要听到、看到甄宝珠！

此事在京都引起哗然，群众出气完后立马由黑甲卫送到内务府。

内务府也不敢耽搁，直接审问。

不多时就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答案：

戴巧茜！

只是他们见过太多公门侯府的手段，一个表小姐怎么可能做到这个地步，只手遮天瞒过所有人。

但是其他人从未露面，银钱往来上也无法追查，实在是太干净了！

正要安排去抓人，护卫午拦住了他们：

“不急，晚几天再去抓也不迟。”

他发话了，主管也不再问缘由，只是又追问了一句：

“您看此事需要跟五皇子那边说一声吗？”

“不必！”

见此，便也不再追问下去，只说抓人前派人来通知一声即可。

##

京城的这些，身在抚安县的宝珠还不得知。

她料到自己那些童谣、话本会给侯府带来一些负面舆论，但不知道竟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侯府二房连同老太太的脸已经被踩在泥里。

此刻，她刚从007那看完容儿的一生，不由得唏嘘：

“如此忠心护主、身怀绝技、三观超正的老嬷嬷！怎么会成反派角色！”

007摊手:

“古早言情有几个三观是正的！只要影响主角团谈恋爱的统统归于反派！”

“也是！要不也没我们什么事了！”

宝珠赞同

“要是劳资是皇后！就那么个拎不清脑子还不好的老公，还特么宠妾灭妻！直接一记大郎喝药给他安排了！扶儿子上位，自己开心快乐做天下最尊贵的寡妇不好么？”

007也不想给老6讲还有个上一届宫斗冠军在第二部还没回来呢……

反正在老6这里，左不过是再多一副药……

宝珠笑嘻嘻拿着卡牌：

“容儿有意思！是个好的！我得给她安排好！”

007顶级理解，有人要遭报应了！

这时福喜来报常老头回来了，有事找她，宝珠连忙让福喜、福雅带上果树盆栽就去了。

常老头见到她笑嘻嘻：

“小姑娘！交代给小老儿的事情，算是帮你超额完成了！”

“哦？”

俩人犹如村口说八卦的大爷大妈一样，支了小板凳凑头一阵鼹鼠叭叭。

听完侯府已经牢牢占据了京城八卦最前沿，并有望成为今年黑马；

以及谢家已断绝和甄齐家所有生意往来，公开讨要欠款后……

宝珠张大了嘴，旁边两个丫头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这也！效率太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