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截胡李秀宁,李世民乐疯了
作者:七月冷热冰 | 分类:历史 | 字数:111.6万
本书由和图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327章 盛世前夕,报国无门的尉迟恭
听到这人似乎在谈及她刚才的事情。
邹盈微微皱眉。
刚才她那点石成金的手段,不过是炼丹术的微末技法。
十岁的时候,她便掌握了。
可是有所依据的,是她从小所学,方仙道门千年积累下的技艺。
数代邹野子毕生智慧所在,可不是什么装神弄鬼。
光凭此言,她准备稍微教训此人。
这样想着,透过揭开砖瓦的缝隙,看下屋内。
下方主座上,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满脸不满。
怒瞪着说话之人,粗犷的声音缓缓传来。
“陛下本就是神仙中人,何来装神弄鬼。”
“新城的百姓和本将军,全靠陛下的神仙手段,才能存活至今。”
“下不为例,以后休要再诋毁陛下。”
听着这声音,邹盈看向那铁塔汉子,观其面相。
天生将才,忠臣良将,富贵之相。
但富贵之相下,又有一股反贼之相,身首异处。
两相相混,她竟有些看不准确。
老祖宗说过,面相既定,命格便已定盘。
若非遇生死大事,便不会有偏差。
观相无法确定其命格,邹盈便决定望气。
方仙道千年积累,世代传承。
经过数代仙主的摸索,捕捉到除了面相之外。
确定命格的,更加高深的观测命格之法。
那便是望气,也是世人常说的气场。
而望气之法,在方仙道中,她是当代第一人。
再次将目光锁定那铁塔汉子。
邹盈仔细端详,铁塔汉子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气场。
一番观测之后,邹盈微微一怔。
通过望气,邹盈发现眼前的铁塔汉子。
红光满面,周身气场所示,一副平步青云,位极人臣的运势。
可这运势之中,夹杂着一丝黑气。
黑气微微聚于铁塔汉子印堂之上,在满目红光之下,极为隐晦。
若是寻常的望气高手,定然发现不了。
邹盈细细思忖,一时间也无法断定这黑气所示的运势。
便不再细想,安心观察下方的动静。
房间之中,尉迟恭端坐在主座上,黑脸上带着一丝愠怒。
目光怒瞪着身前的刘文静,语气加重了几分。
“陛下,对我等、对这天下有大恩,岂容你这种躲在背后,搅弄风云的宵小之辈置喙。”
一旁的刘文静,听到尉迟恭这番话,丝毫不生气,反而面带喜色。
尉迟恭话语之外的弦外之音,他已然知晓。
这是尉迟恭在指桑骂槐。
在圣新王朝平定大隋战乱,诛灭反王势力之后。
四海升平,俨然有盛世的气息。
乱世靠武将,治世靠文官,千古未变。
这在初立的圣新王朝之中,尤为明显。
魏征坐镇中枢,协助陛下处理各地政事。
房玄龄驻守高句丽,以怀柔的手段,在陛下的威势下。
高句丽之地,百年之内,再无内乱。
杜如晦治理天竺,敏锐的政治嗅觉,出彩的谋划。
短短两年,借助天竺的地利,俨然有将天竺变为下一个新城的趋势。
除这三人之外,圣新王朝境内,治世之才,多如牛毛。
每年嘉奖的名单,都是这些文臣的名字。
武将之名,除了几位征战在外的武将外,鲜有登上名单。
更别说尉迟恭这种,镇守一方的武将。
未有实功,全都是苦劳。
而这苦劳,在这人才遍地的圣新王朝之中,和罪责无异。
自圣新王朝立朝以来,一直镇守先前吐谷浑之地的尉迟恭。
便是这苦劳的第一人。
明明是追随陛下最初的元老,却混得这般地步。
手下的文臣,朝中众臣,或多或少背地里嘲讽尉迟恭几句。
吐谷浑境内,谣言四起,皆是对尉迟恭的不满和诽谤。
众人都觉得,是木讷、不通世事的尉迟恭,阻断了他们平步青云之路。
朝中众臣,对于尉迟恭,大多也是轻视。
就连此次出席邻地,吐蕃神殿落成大典。
尉迟恭也是末席,可有可无。
最近时日的区别对待,更让这与世无争的尉迟恭心中恼火不已。
俨然有爆发的趋势。
刘文静看在眼里,这才敢出言嘲讽颜直。
若放在往常,以尉迟恭对颜直狂热的追捧,一顿军鞭少不了。
而今日,却是几句不痛不痒的呵斥。
看来,这不苟言笑的尉迟恭,心中或多或少也是埋怨颜直。
这也难怪,如今朝中,最早追随颜直的魏征。
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往常的囚徒,尉迟恭亲手俘虏的李靖、苏定方等人。
如今已在西方封王,地位相当于一地诸侯,风头无两。
小顺子这等太监,带领水军,出海覆灭倭国,威震四海。
这等功劳,待到颜直回归,一番封赏少不了。
唯独尉迟恭,身怀武艺,正值壮年,却未立寸功。
就连他一个外人,也为尉迟恭感到不值。
第327章 盛世前夕,报国无门的尉迟恭
如今西方已平,天下趋于安定,十年之内,怕是再无战事。
尉迟恭这等武将,日后想要立功,怕是比登天还难。
更别说如今圣新王朝将星如云,根本不会有尉迟恭出手的机会。
尉迟恭坐镇邻近新城的吐谷浑之地,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悲哀。
刘文静从小所学,便是屠龙之术。
先前追随杨玄感造反,之后追随李渊,都是为了行此屠龙之术。
先前在唐国,每日面对一心想投靠圣新王朝的李渊。
目光短浅,为了一弹丸之地,兄弟相争的李家兄弟。
这李家父子,如此行径,已经不配他的屠龙之术。
而如今,四海皆平,天下一统。
世间唯有颜直一条真龙。
眼前的尉迟恭,便是他所挑选的最为趁手的屠龙宝刀。
想到此处,刘文静一脸微笑,极为谦卑地看向尉迟恭。
“将军,崔家有女,想要嫁于将军,文静可否有幸为将军做媒。”
自圣新王朝立朝,各地世间异常活跃。
颜直收录天下书籍,聚于新城学宫。
世家已然失去对知识的垄断,居安思危。
为了家族存续,这些世家之人渗透入圣新王朝朝中。
其中,以崔家为首的五姓七望尤为活跃。
如今,圣新王朝朝中,五品以上官员。
所娶发妻,皆出自五姓七望。
往常这些五姓七望之女,身份地位甚至远胜一朝公主。
如今屈尊下嫁,这些官员喜笑颜开,欣然接受。
就连魏征,所娶发妻,也是崔家之女。
可见,这些世家虽有没落的趋势,但实力依旧,底蕴犹在。
这些娶得世家之女的官员,俨然形成了一个圈子。
消息共通,借助世家之力,平步青云。
这在圣新王朝之中,已然形成了一种趋势,众人心照不宣。
可唯独尉迟恭一人,将世家之人拒于门外。
手下官员,宁可用诸事不通,大字不识的牧民。
也不愿给这些世家之人一丝机会。
听到世家嫁女给他,尉迟恭仿佛受到侮辱,尤为愤怒。
一段不好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
他本出身寒门,在大隋乱世,相较寻常百姓,过得还算不错。
早年,父亲跪在世家门口三日,为他和兄长二人求得开蒙的机会。
身为家中次子,光耀门楣之责,与他关系不大。
故而,对于读书做官,并未在意。
虽疏于学业,但也练得一身好武艺。
幻想穿上军装,为国效力,诛杀境外蛮夷。
可兄长寒窗苦读十年,受世家举荐,方有参加科举的机会。
为此,家中变卖田地,日子愈发难熬。
好在兄长争气,榜上有名。
启蒙的世家,为了利益,托关系将兄长安排在本地为县令。
恰逢荒年,兄长不愿为世家收刮百姓。
用家中存粮赈济灾民,导致家中无粮可食。
父亲、母亲,将最后一口粮留于他们兄妹三人。
兄长自知对不起家人,将粮食留于他后,含恨而终,死不瞑目。
将救命粮给于小妹后,带着灾民,星夜来到世家门口。
昔年父亲跪地三日才求开的高门,被他三拳击倒。
带着怨气,他带着难民洗劫了那世家。
当看到世家满地都快溢出的粮仓,粮仓内大如兔子的耗子时。
想到饿死的父兄,他再也忍不住,肆意宣泄心中愤怒,诛杀世家满门。
将多余钱粮分发给灾民后,带着小妹前往边境,试图躲避战乱。
可关中之地,遍地饥荒,流民四起,无一安稳之处。
途经三县,身上钱粮一空,随着流民,四处游荡。
这一路,见过无数凄惨场景,人间惨剧。
对于世家之人,心中仇怨加深了几分。
恰逢杨玄感造反,开仓放粮,这才侥幸带着小妹活命。
之后辗转来到边境,遇到颜直,命运才大有不同。
往事如烟,回想当初,尉迟恭不禁湿了眼眶。
目光盯着眼前的刘文静,脸上怒容渐消。
当初,刘文静帮助杨玄感开仓放粮,算是对他有一饭之恩。
故而,对于刘文静私下的小动作,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实在是除去世家之人外,手下官员,对他怨气颇深,难堪大任。
刘文静的到来,帮他治理地方,倒是协助他处理不少事情。
“此事不必再提,我尉迟敬德,此生不会与世家之人来往。”
话音一落,果决的态度,配合着尉迟恭粗犷的声音,如洪钟大吕般迸入刘文静耳中。
语气中带着警告和不容置喙的坚定。
刘文静听在耳中,并未再意,依旧一脸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并不打算继续结亲的话题,看向尉迟恭,刘文静话锋一转。
“将军,可有些时日没见到陛下了吧。”
声音不大,但其中意味,掷地有声。
尉迟恭一时间哑口无言,呆坐在位置上,许久未发一言。
自从入驻吐谷浑后,两年多时间,再也没见过陛下。
有几次回新城探望小妹,想入城主府求见。
其中繁琐的流程,让他顿感陌生。
往常时日,是他守在陛下门口,为陛下守夜。
拜见陛下,轻而易举。
如今陛下身份变了,一切都变了,不似从前。
尉迟恭呆呆望着新城的方向,许久之后,才缓缓出声。
“魏征今日发布消息,陛下今日会亲临神殿落成大典。”
此话一出,尉迟恭不由一阵苦笑。
如今陛下的各种消息,各种丰功伟绩。
他只能从别人的口中,从报纸上得知。
曾几何时,他与陛下躺在草地上,欣赏月色,共同倾诉心中所愿。
他们调笑着,要一同完成这几乎不可能的宏愿。
可如今,愿望皆成,可他却不知不觉成了局外人。
这两年,闻鸡起舞,习练武艺,学习兵法。
盼望有一日,能与陛下,一同上沙场,为梦想而战。
而今,四海皆平,已然无他用武之地。
望着一脸落寞的尉迟恭,刘文静脸上笑容愈盛。
“以将军与陛下的情谊,想必此次相遇,将军定能平步青云。”
说着,刘文静躬身一礼,出言祝贺。
“文静在此,提前祝贺将军封侯拜相,位极人臣。”
刘文静略带激动的话语,在尉迟恭听来,尤为刺耳。
再次一阵沉默过后,听着门外热闹的人群动静。
尉迟恭从座位上起身,正准备出门参加神殿落成大典。
对于刘文静所言,说实话,他心中也有一丝期待。
可不容他多想,门外却传来一阵低沉地呜呜声。
似野兽般的沉吟,听着极不舒服。
多年练武,耳聪目明,门外之人竟让久经沙场的他,感到一丝恐惧。
看向门外,尉迟恭大声呵斥。
“谁在外面?”
话音刚落,回应他的却是愈发低沉的呜呜声。
正当他准备出门查看之时,上方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声音有些无奈,又有些嗔怪,似百灵鸟般悦耳。
“哎……阿大、阿二,你们又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