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劫成仙
作者:才不要吃饭 | 分类:古言 | 字数:3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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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天下第一丹青手
池惘不动声色地往床上挪了挪,没来得及全挪回过去,云之便靠近了。池惘提前调整着将呼吸放重,佯装熟睡。
国师托着他偏外的身体,轻轻抬起往床内侧揽,掖好了被角后便坐在床沿不动了。
池惘不知国师是背对着还是正面对着他,在国师坐下之时翻了个身朝向里侧,免得国师盯着他瞧出什么端倪来。
云之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坐在床上看着。
一样吗?池惘和小枫一样吗?
云之跪着爬上床,偏过去盯着池惘看,先前要么是在池惘醒着,要么是他躲在房梁,从未凑这么近看过。
像,太像了。
怎么能不像呢,毕竟都是同一人的历劫身。长得像,也都爱算计,都喜欢装。
云之想着自己应该是酒还没醒,怎么会这么忽然对着池惘如此想念小枫。虽然像,但是不一样。
小枫就像夏日的小太阳,笑容一展便能温暖他整个胸腔。可池惘呢,他像一把细软的刀,看似无害,握在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割伤自己。
池惘狠的下心想将他害死,甚至不顾祭台下无辜之人的安危。
君君说得对,环境会造就不同的性格。可是这样的话,还是小枫吗?
替代品,长得像就行了吧。
云之从被窝里掏出池惘的手,往自己耳朵上碰了一碰。
狐狸耳朵久违地得到了最惦念的触碰,顿时现了原形,云之慌乱地爬下床,关上门跑了出去。
池惘听见门响后还不确定国师是否真的出去了,不敢睁眼,直到片刻后夜的静谧侵蚀过来,他才睁眼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翻身都躲不过国师,不过他用他的手碰了什么东西,感觉一开始像身体上的什么,是温热的,后面又摸到毛绒绒的东西……
不会是!
池惘被自己的想法惊到,顿觉国师真是个变态。他都是个睡着的人还这般……
池惘又疑惑,但怎么只是碰一下就跑了。不应当直接借他的手做吗?
可能是因为他是睡着的,没有意识,觉得无趣。
之前听到他和那女声的对话,好似国师当真是妖,还认识一条龙,好像还成过亲,应当是已经和离了。其余的,他听不清也分不明白。
云之在屋顶坐着,天已经亮了许久,他胸腔里的暴乱总算稳定了下来。
云之手指插进头发,懊恼地胡乱抓着。心道看来耳朵还是不能随便摸,可他已经告诉池惘他最怕这个,这厮必然会寻机会来摸他耳朵。
万一他忍不住……
他一只野狐狸哪能控制得了情欲,之前不就没忍住直接和小枫在棺材里睡了。
“不行,控制不住也得控制!”云之一直下意识有着为小枫守节的想法。
云之一跳下屋顶,正好看到出了房门的池惘。
池惘告了三日的假,不需要去学堂。
云之赶紧转身错开视线,随手掐了几根草编着草环。
“国师大人。”池惘走上来恭恭敬敬地行礼。
“醒了啊……”云之莫名心虚。
池惘看着国师的反应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国师今早就是在做那种事。
池惘垂眸看着自己身侧的手,一阵恶寒。
“已经午时了。”
云之问道:“用过饭了?”
“用过了,国师派遣的人伺候得很好。”
云之胸腔又是一股暴乱,这种情感只有他和小枫相处时才会如此。
糟糕糟糕,完蛋完蛋!必然是因为他拿着池惘的手乱摸耳朵。
可是还想让他再摸一摸……摸个耳朵应当是没什么的吧?
云之偏过头,心中劝服自己:稳住,不可放纵。
池惘看着国师眼底不经意闪过一抹冷光,祭台上国师侥幸逃脱,他也只能成亲进国师府一探究竟,待国师不在之时,他要找找窃贼哥哥是不是被拘在国师府内。
云之问道:“你们没有课业么?”
“有。”池惘道:“小人虽告假,但夫子给小人安排的课业不曾落下。”
“我带你去书房。”云之朝前走着。
池惘的“嫁妆”并不丰厚,基本上就是他自己的一些破书破笔,云之向来不喜欢凡人这种文绉绉的东西,连字也就只是够用。
复杂的他不学,且也学不会。
尤其是诗词,他很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多加几个字解释能说清的非要拼个对仗工整,写得藏头露尾,掩埋深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几句艳诗从天南问到地北去。
云之前两日忍住了没去看池惘,卧房的门也不曾进,让池惘安心地待了两日,这两日池惘将国师府逛了个遍,也没找到半间密室。
第三日云之就忍不住要跟着池惘了。
池惘正襟危坐在书案前,款款落笔,云之也拎了一张纸,操起一支笔。
写字是不可能写的,云之将纸铺在一边乱画。
云之面上笑意收不住,手上画着一只伞盖小伞柄大的蘑菇,喃喃道:“胖死了,这副画送给君君,她一定气个半死。”
池惘写完了一张,抬头扫了一眼,正好瞧见国师手底下的东西,陡然睁大了瞳孔,没忍住拍了一下桌子,随后别扭地垂下头继续写着。
云之听到动静,偏头看了一眼,没太在意,继续笑眯眯地画着,又在蘑菇旁边画了北海那棵大榕树,一笔纵划而下,画了一条河,河里有一条蛆——不对,长了角,是一条龙。又画了一坨污糟糟的小东西,应当是黑熊精。
云之看着“黑熊精”的丑模样,被自己的画逗乐了,捂着肚子朝旁边一倒,笑个不停。
池惘不敢抬头,生怕又看到什么猎奇淫乱的画。
云之想了想,好像作完画要署名,小枫就写了,还写了诗。他不会写诗,就写了个名字落在末尾。
“诶!”云之将画揭起来,忽然发现不知道怎么叫池惘,叫小惘?这字本来就不好。小池?他爹也姓池,叫着不吉利。
云之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该叫什么,所幸池惘抬了头。
池惘抬头本是无奈,看着这副画,第一眼以为国师换了一幅,但目光一聚便看到了之前那诡异的东西。
结合这场景一看,那个应当是一朵长在树下的蘑菇,原来的他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