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云好几天都没说话。

虽然脸上总是挂着笑，但她整天把自己锁在屋里，就连饼饼都不怎么理。

晚上，厉少承亲自下厨，做了一碗清粥。

顾水云还在睡觉。

她腹部受了伤，需要静养。

他站在床边，语气不算温柔。

“起来，把粥喝了。”

顾水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碗，小口吃了起来。

“咳咳咳——”

“还以为你哑巴了。”

见她终于舍得开口，厉少承收了她的碗，坐在她的身边。

床的一角陷了下去。

她低头，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

不愿意他靠近？

厉少承直接扣住了她的脖颈，蛮横地迫使顾水云贴近自己。

他欺身上前。

俊逸的脸一寸寸靠近。

顾水云的心漏跳半拍。

“不说话，是想做点什么？”

“嗯？”

他伸手去撩拨她的衣襟。

顾水云无力地看着厉少承。

他还是不是人，她都这样了……

不等她做出反应。

厉少承轻压住她的腿，右手固定住她的细腰，向她的嘴吻去。

顾水云头一偏，直直地朝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厉少承沉着脸，一声不吭。

她似是在发泄。

将所有的恐惧、怨怼都集中在他的肩膀上。

许久。

想象中的咒骂并没有传来。

顾水云惊讶地松了口，侧目向他看去。

发现厉少承也在看自己。

“不咬了？”

他伸手，将她脸侧的头发别在耳后。“总是这招？不会点新鲜的？”

头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你给我老实吃饭，养好身体。”

“厉……”

她长了张嘴，被厉少承打断，他面色难看。

“以后不会有人再这么对你。”

“除了我，别向什么阿猫阿狗展示你的善良，这很愚蠢。”

他调了那天的监控，她就这么稀里糊涂跟别人走了。

万一他晚来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细碎的吻在额头上落下，温热的手掌一路向上，最后贴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顾水云浑身一颤，没有推开他。

看着他肩上的牙印，顾水云眼眶有些酸。

说这些做什么……

见她没有反抗，厉少承顺着她的眉心，一点点向下。

在她的唇上厮磨。

抵开她的牙关。

他尝到了她的眼泪。

厉少承停下动作，“哭什么？”

顾水云从默默流泪，到小声呜咽，最后伏在他的颈间放声大哭了起来。

滚烫的泪一颗一颗砸在他的胸口，顺流而下。

厉少承喉结上下起伏，他向来不会安慰人。

更不会安慰女人。

他笨拙地，学着她以前的样子，轻轻拍着她的背。

顾水云这些天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在他温柔地吻着自己的时候。

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自己那天被按倒在地，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那些肮脏的 手。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像疯狗一样咬着那人的手不放。

被火烧，被抽打，被扇巴掌……

在自己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冲进来抱起了她。

如神祗一般。

当时那股子宁愿玉石俱焚的勇气消失殆尽。

她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意外的踏实。

她找不到可以让自己诉说害怕的人，整宿整宿地做着噩梦。

梦里她被人践踏凌虐，却没有人来救自己。

她知道厉少承是故意让自己咬他。

他看出了她这些天的害怕，所以任由她发泄。

伪装被男人拆穿，干脆哭个尽兴。

人总是这样，一个安慰就能溃不成军。

他说以后不会有人再这样对她了，她很想相信。

真的很想。

可是她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尤其是他。

“谢谢你，厉少承。”

厉少承愠怒，“顾水云，你要是再敢说谢谢我，我就立刻把你丢出去。”

他是个男人，没有保护好她不说，现在还被她谢谢？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用力抹去顾水云脸上的眼泪，“别哭。”

她脸色绯红，声音嗡嗡的，“厉少承，粥太咸了。”

“……”

“那是我亲手做的，咸你也给我吃完！”

见他脸色沉了下来，顾水云笑出了声。

她当然知道那是厉少承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