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林回想起见过的一些景象。

小颗的亮粉色珍珠，最初见时衬得双足肤质白皙，足型优美，所以觉得漂亮。

后来沾着水时，珍珠变得流光溢彩，与遇水显得通透的玉足两相交映，更是闪烁着一股梦幻般的楚楚动人的光晕。

一直觉得那对脚链很美，很适合她。使她多了几分温柔、优雅。

但如果珍珠里含着骨灰。

如果是这样——

有一瞬，那如妖精般雪白的纤足，李林觉得透着白骨般的阴森。

而那珍珠，则如骷髅一样。

粉色骷髅莫名显得分外妖异……

“……听得我头皮有些发麻。”

“怎么会？不觉得更刺激，更有~‘挑战性’嘛？”柳如烟笑眯眯说。

“太有挑战性了，可能被柴刀。”

“柴刀什么意思？”

“把我砍了，再做成手链或是吊坠之类。”

“噗~哈哈~”柳如烟笑得胸脯晃动不休，“如果有那一天，我会求她分一点给我。我再把拿到的做成铃铛，挂在脚上~”

“恶毒！简直是世纪最恶毒师祖！！”李林大声控诉。

“没办法，谁叫师祖爱你呢~”柳如烟眼波飘荡，暧昧说，“爱你，就要时刻与你贴近才行~”

“得了吧，真的爱我至少也得把我做成项链，放在心里才是，”李林淡淡反驳，转而又轻叹一声，“斩鬼人真是没一个正常的啊……”

“正常？和鬼打交道，哪有不疯的。哪怕看着正常，也不过是强撑罢了。”

一边说，柳如烟一边弯下腰将手伸入水中，手指轻抚白皙脚趾上那鲜红的趾甲。眼眸微微出神。

水波微漾间，随着她手指的来回移动，

李林望见那趾甲上的红色光泽变得时隐时现。

看起来师祖曾经也发过疯，

盯着脚趾看的模样似乎疯狂与趾甲的火红色泽有关？

李林脑中存下这一疑惑，接着抬头望向柳如烟，“总之，感谢师祖这次透露的情报。多了解些斩鬼人的不正常性格，确实对我很有帮助。”

“感谢就不必了~”柳如烟扬起脑袋，朝李林露出一个笑容，“不过，我需要申明一点：我和瑟琳娜很久没深入接触了，知道的关于她的信息也是从各种渠道探听来的，所以——

仅供参考哦。娜公主如今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还是只有与她亲近才能真切得知。”

“嗯，我知道了，”说着，李林转眼想起了一件事，“之前她说过，要把脚链送给我来着……”

“那就说明她更喜欢你呗~”

“不至于，我们应该没那个感情基础。”李林摇头。

“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想了想，李林答道：“朋友。”

“咦？娜公主交到朋友了？”柳如烟惊讶地一下坐直了身体，“那丫头一向只有长辈、晚辈，或是各种契约、雇佣、交易等等关系。她瞧不上别人，别人也懒得搭理她的臭脸。这么多年她可一直是独来独往的啊……”

“有这么夸张吗？”

李林愣住了。脑海里回忆起说做朋友时瑟琳娜盯着自己的眼神。

“有没有这么夸张——你见过她怎么对待同辈人吗？”

柳如烟有些气恼地吐槽。

“你要是见过她那张牛逼哄哄的臭脸，冷冷的不带感情的小眼神——简直和她小姨一模一样——你就知道这丫头完全是自作自受了。”

“师祖，你这多少带点私人恩怨了吧？”李林苦笑说。

“哪怕带了私人恩怨，但事实就是这样。估计还是姜丑给她带去的坏影响，”柳如烟冷哼一声，随即转移了话题，“但不管对其他人怎样，既然与你交了朋友，说明你对于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我有信心做好她的第一个朋友。好好开导她。”李林给自己打气，以坚定的气势说道。

“真的只是朋友？”

“真的。”

“那最好是真的，”柳如烟眨了眨眼睛，脸庞扬起寓言般的笑容，“有些女人一旦招惹了，男人不一定能承受住她们的感情哦~”

李林盯着她嘴角的笑容。

思索着她话里的深意。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深沉到病态的爱，往往会催生飞蛾扑火不择手段的扭曲行为。

就像占据心爱的玩偶不许别人碰一下一样，膨胀的占有欲会形成枷锁。

而这种扭曲与枷锁，有时会是致命的。

李林还记得看完「诚哥」的结局后心里涌起的万千喟叹……

“我会小心的。”李林望向柳如烟的双眼说。

柳如烟与他对视一会儿后，忽地一拍手掌，脸颊扬起笑容。

“那瑟琳娜的事我们就说到这儿了！接下来说说我的事！”

“师祖请说。”

“帮我修复血脉。”

“？”

突然抛出的话，让李林满面疑惑。

“瑟琳娜发信息和我说了，说她找到了一个可以修复破损血脉的方法。其中关键环节需要你的参与。”柳如烟简要解释。

“可以信任吗？”

“不信任又能如何？”柳如烟平静注视水面，“破损的血脉修炼到八级羽化境已经是奇迹了，之后每一阶的天劫都将是地狱难度。至于飞升，更是永生无望。”

“已经有完善的修复方法了吗？”李林问。

“嗯。”

“这法子能不能提前透露给我？”

“没问题。”

得到这一答复后，李林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正想说出口时，却在对岸的柳如烟眼里罕见地望见了一丝紧张。

以往师祖可一向是优雅从容的！

李林不禁低头望去，果然她的双手正用力捏着泳池边缘。

丰满白嫩的大腿则有些使力地并拢，往下延伸到契合她骨架的大脚丫。

不出所料纤长匀称的脚趾正紧紧往里蜷缩着。

极快时间里观察到的柳如烟的身体状态，

让李林知道这件事对她极为重要。

低着头装作沉吟的模样，稍稍多看一会儿柳如烟少见的抠脚趾的可爱动作后，李林也不再捉弄她。

当即抬起头，望向柳如烟露出明朗的笑容，“师祖，我会帮您的。”

“呼~”

柳如烟微张红唇，轻轻吐了口气。

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去。

“至于这么紧张嘛？难道师祖觉得我会见死不救不成？”

“谁知道呢。反正你停顿那么一会儿，我心里都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真的做好了嘛？”李林贱笑说，“我可看见某人的脚趾都能抠个足球场出来了……”

“你！你都看见了！——”

柳如烟气急挺直上身，正想说什么，瞪大的眼睛动了动后，忽然又缓缓眯了起来。

接着朝李林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臭小子，翅膀真是硬了呢。早知道姐姐的想法，故意捉弄我是吧~

姐姐紧张的样子好看吗？绷紧的大腿想必很有滋味吧，蜷缩的脚趾应该也会相当可爱~

为感谢你让姐姐露出这样美妙的状态，不要跑，姐姐会好好奖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