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等部的补课内容还是很快的，约莫两三年的时间过去，到了法术学习的课程，可惜了岚武一直没什么思路…不知道教点什么，那就教了他们二人对身体中毒素的控制，至少，没了防护服，也能保证短时间内不会把周围的吃瓜群众全送去见阎王爷。

灵儿照例是走走逛逛，同班的葛蛏说要当她的大姐头，实际上也很护着她…两人经常到处走街串巷，还拽着小时候的吴七娘一起，有天甚至悄悄溜进了红伯爵的古堡…

不过红伯爵也不惯着她们就是了，用幻术放了波蝙蝠，全给吓跑了。小小吴七娘后来还郁闷，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挺年长的人类学姐，溜得比她俩还快…

至于瓦克恩，和茨菇的关系一直不错，他对岚武教不了他什么这件事表示了没什么关系…然后嘛，就像一位普通岛民一样，毕业，准备工作…

“茨菇学姐，以后，我来你的洗衣房，给你打打下手怎么样？”

“哎嘿~有心了啊，不过我开不出什么工资的哦！洗衣房利润很薄的。尤其是大伙都是仙人，不惹尘埃。”

“那学姐你…”

“其实是义务劳动啦，本来就是为学弟学妹们工作，收入上还是岛内的补贴占大头，我有单独的工资的。”

“那，学姐，说到毕业的去处，你有什么推荐吗？”

“这个问题啊…看你自己想做什么，这座岛上的大家，从来不会真的为生计奔波，只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业。我的话，只是喜欢离水近一些，而且很享受清洁工作之后的成就感。”

“我想做的事…”

年轻时在学校里，学怎么考试，年纪大了，分到什么专业，最后也就去做了差不多的工作，对口就略省点事，不对口就多学一点…喜不喜欢，并不在大多数人的选项里。

突然被问起想去做什么，大概还要去那座墓园里，刨一下小时候的自己…然后一拍手，唉…小时候什么都不懂，那时说的话，怎么能作数呢？

大伙都不能秒答的问题，何况是过去只有一片空白的两个实验体…好在，故事里的大伙比较宽容，不介意给他们时间，去寻找他们的答案。

于是，第二天，瓦克恩照例来到洗衣房，也许是除了灵儿，茨菇是他最早认识的居民，最早，凭借自己的意愿去接触的朋友，就有一种天然的依赖吧…

“学姐，能让我学习一下你日常的工作吗？我想多看一些，再决定…”

“唔，好的，先把这筐衣服分类，深色浅色的不要混洗，然后这些需要干洗，你先要知道这些…”

茨菇陪着他折腾了一个早上，不是很复杂的工作，很快就能上手了…于是，一边工作，一边闲聊起来。

“学姐，这些洗衣机都是你的法宝吗？”

“唔，这是新换的，早些年还得用手洗，那时候我的武器还是一件搓衣板呢！太久不蕴养，都落灰了。”

“能拆开看看吗？我对这东西的结构比较感兴趣。”

“里面的仙灵回路改造过，仙法驱动，用电的话，电费会增加成本，喷水口也做过功率调节，毕竟这东西是法器，总要能输出的…剩下的部分倒是和你课上学的差不多。”

茨菇把说明书递给瓦克恩，然后拿出手机开始追剧，这家伙超级闲的。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啊…”

“喜欢的话，就去做研究吧，人类是很聪明的生物，虽然自作聪明的时候更多…但我从不否认他们的伟大。”

“就算，这是曾经伤害过我的东西吗？学姐，我一直想像你们一样，修行仙法，成为举手投足便可毁天灭地的仙人…可是岛主大人不允许…”

“岛主一直在为你们寻找适合的修行方式，学弟，岛主不会放弃每一个孩子的…因为你们的身体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了，一般的仙法你们根本没法承受，岛主，他一直在闭关，为你们编写新的仙法…”

“原来如此嘛…学姐，这些年，我一直有一个问题。”

“嗯。”

“我在一些文件里看到，这座岛上的大伙，都是某个实验的产物，对吗？”

“嗯，化形实验，造仙实验。如果你上课听得足够认真的话，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学姐，我们其实都是同类。只是我和灵儿被从一个实验场，搬到了另一个实验场，我们从未获得过真正的自由，对吗？”

“对，我们一直活在一个被称为神的实验者掌握的世界里。”

“学姐，你们没有试图反抗过这样的命运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片土地的神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

“…唔，的确，实验者亦有区别。”

“嘿嘿，成仙之前，我是水里的虫，离开这座岛的话，那我大概会跑到哪个世界去改行做水龙神吧？每天吃一吃贡品，大概，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学姐，所以你修行的水系法则？”

“准确的说，是清洁之道。我啊，不止能清洗污渍，还能洗涤心灵，清除世间的一切污秽，只要你能想到，我就能做到。”

“那，我想拜托学姐，清洗掉我的过去，我在这座岛上住了很久，我很喜欢这里，但我却不能像您这样…我始终与这不真实的世界有一层隔阂。”

“清洗过去？嘶…涉及到因果系了啊…这个你有点为难我了。抱歉啊，学弟，这个我做不到，没人可以摆脱过去的自己。”

茨菇有些不开心，按下电视剧的暂停键，趴在柜台上开始吃零食…

“学姐，你的过去，也有很痛苦的经历吗？”

“不多，就是小时候笨手笨脚的，经常挨训，那时候天天和雨蒙在教室外罚站…”

“……”

哪怕是你最痛苦的记忆，也会成为别人羡慕渴求的东西…这又何尝不是世界的参差呢？

“慵懒的龙女仆，只要一点零食就能养的活，爱好做家务…你真不想抱走什么的？”晚上，灵儿调侃着那个笨蛋机器人。

“不了，有瑕疵的灵魂，抱不起完美的生命…属于我们的痛苦，不该分给这座岛上的人去承担。”

“说得冠冕堂皇～哼，不过，我也认识了有趣的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