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知自家事，董柔知道自己父亲的德性，脸色就变了起来。

“他的事情与我何干？那个疯女人的事情也别来问我！”

说着就要关上门。

乔婉连忙拽住门，不让她关上。

“董小姐，你是知道点内情对吧？不然也不可能和董德元吵的起来吧？”

乔婉知道的事情还要多点，在那之前董柔和董威就出来工作了，经常还会给家里寄钱，养活弟弟妹妹。

自从那次争吵过后，二人像是约定好一样，再也没往家里寄过钱，跟家里算是断了联系。

“你母亲杨香巧的来历你是清楚的对吧？”

董柔的脸色当时就变得青青红红，最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真是服了你们了！这都能发现！”

她侧身让出一条道，“你们进来说话吧，在这里影响不太好。”

贾达跟乔婉也顺势就进了屋子坐下。

趁着董柔去倒水的功夫，乔婉打量起这个屋子。

房间不大，却收拾地井井有条，看样子似乎是过得不错。

之前董威生活的好像也不错，这两人的经济能力一定不差。

那董家为什么又会破败成那个样子呢？

这在乔婉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疑问。

很快，董柔就倒水回来了，在二人面前一人放了一杯水，“不好意思啊，我这里只有水能拿出来招待你们了。”

“没事。”贾达接过水喝了一口，随即正色道:“董小姐，有关你母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可以都告诉我们吗？”

乔婉毕竟是外人，问出董柔隐瞒了点事情已经算是帮了大忙了，剩下的这些询问的事情还是要交给贾达完成。

她在乐得轻松，在一旁观察着屋子。

“我是没想到有人会来问我，你们是怎么发现我母亲杨香巧不对劲的呢？”董柔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怀疑过我母亲的来历，我身为儿女也一度认为我母亲是正常嫁过来的，直到前两年才发现问题。”

贾达指了指一旁端着杯子喝水的乔婉，介绍道:“这位才是发现问题的人，我们只不过是接到了报警去调查才发现的。”

他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说谎，虽然体现了他们这地方工作做的不到位。

乔婉礼貌性地笑了笑。

“你是怎么发现你母亲有问题的呢？”

“其实很简单。”董柔看过乔婉之后就收回了视线，“我和我哥出社会很早，因为家里没钱，劳动力又只有我爸一个，底下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要养。”

“你也发现了吧？我们两个和弟弟妹妹年纪差距挺大的，那几年他们生了不少，我哥我哥实在负担不起了。”

“于是一致决定回去让我爸不要再生了，这事情跟我妈说肯定不行，因为她疯成那个样子了。”

“可是我爸不愿意，当场就吵了起来，激动之中他就说我妈是买来的，不多生几个怎么对的起那个钱。”

董柔说着说着突然捂着脸痛哭起来，“我之前觉得我家没那么苦，只要我妈过得好好的，也能接受，可是当我知道我妈根本就不是自愿嫁给我爸的时候真的崩溃了。”

“如果要是相亲也就算了，可是唯独买这个字眼我接受不了。”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呢？”贾达问道，“如果你当时报警，也许杨香巧就不会生那么多，能够脱离苦海了？”

贾达的意思是问为什么董柔明明嘴里说着担心杨香巧，可行动上却是没付出过，甚至还和家里断了联系。

“可是董德元也是我的父亲，虽然他后来不怎么样，可血缘关系不能割舍……”董柔痛苦道。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董柔很难从中选择。

虽然杨香巧总是疯疯癫癫的，但面对她和她哥的时候，还是有点温柔存在的。

董德元也算得上是辛辛苦苦养大了她们，她也不能大义灭亲。

就只能给家里打着钱，然后不肯回家。

董德元把日子过得那么穷也是有原因的，几个孩子都需要上学，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就算董柔董威两兄妹往家里打了钱都不够用。

贾达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董柔痛苦的是什么，他不能共情，但可以原谅。

董柔的确也没做错什么，错的人是董德元。

“谢谢你的配合，之后有需要我们可能还会联系你的。”贾达起身准备离开道别道。

乔婉也跟着离开了。

董柔目送着他俩离开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贾达和乔婉在路边停下了。

“今天也谢谢你的帮忙了，乔小姐，没有你我还真想不到能从董柔这里找到突破口。”贾达真诚地感谢道。

“没什么。”乔婉摆了摆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这案子是我让陶阳荣报警的，我也很关注进度，要是方便的话可以时不时地告诉我进度，我好心里有个数。”

贾达知道乔婉原本是打算带杨香巧去看病，接下来也是想让她脱离苦海，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二人就此分开了，一个四处去看看，另一个却是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警局。

“锦哥！锦哥！”他还没进门就兴奋地大声嚷嚷着，“我找到突破口了！”

项锦刚从审讯室里出来，满脸写着不耐烦，听见贾达大吵大闹的声音就想训斥他，随即听清楚之后就立刻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突破口在哪里？！”项锦连忙追问道。

这也难怪，他审问董德元没有任何结果，对方根本连句屁都不肯放，搞得他很有挫败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走访同村的人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偏偏那时候年代久远，也没什么证据，这案子就陷入了困境。

贾达把在董柔家里的事情讲了一遍，项锦当即大喜过望:“哈哈哈！好啊！咱们回头可得好好感谢乔婉！”

贾达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二人搭档又再次来到了审讯室。

董德元这个时候已经不慌了，他知道找不到证据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去了。

面对外人的到来也只是波澜不惊地抬了抬眼皮，没有其他动作。

“董德元你还不肯说实话吗？！”项锦又给了他次机会，发问道。

“警察先生，我就是办个假证而已，能不能把我放了。”董德元满脸不屑。

“你买杨香巧的事情我们已经找到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