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会结束后，博良带小哀回到车上。

“你把森谷教授刺激得可不轻啊。”

灰原看了博良一眼，就凭米花町淳朴的民风，

要是森谷教授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他教授的称谓。

博良正在车子后排换装。

“虽然仇恨已经拉满了，但森谷帝二的能力还不够，需要我再帮他一把。”

说话间，博良已经换上了一套红色西服。

内衬还有橘黄色马甲，更里面则是兰绿色的衬衣。

接着，博良戴上了小哀戴过的口罩型变声器，

我戴过你戴过的口罩，我们算不算……

咳咳……最后又戴上一个面具。

嘴角是鲜艳红色的，小丑面具。

小丑，一个来自大洋彼岸，同样民风淳朴的城市，哥谭。

那里，还有一个叫做蝙蝠侠的宿敌。

……

森谷帝二静静看着自己的作品，他本来就对早期作品很不满意。

现在，更是有一种羞愧感。

他烦躁的点燃了烟斗。

“森谷教授，看来你的心情很不好呢。”

“谁，给我出来！”

森谷帝二一惊，对着空气大喊。

一个穿着红色西服，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眼前。

“你是什么人，随便跑进别人家里面，不怕我报警吗？”

森谷帝二谨慎的看着这人。

一身装扮，说不出的滑稽。

但他身上透露出来的气质，很疯狂。

没错，森谷帝二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疯子才有的亲切感。

“报警？呵呵呵，如果警察有用，霓虹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侦探了。”

小丑很有风度的行了一个西式礼节。

“你可以叫我小丑，如你所见，我没有任何恶意，是来帮你的。”

“帮我？”

“没错，那群侦探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学。只有彻底毁灭他们，才能缔造出新的世界。”

“毁灭？”

森谷帝二摇头，“单纯的杀戮，没有任何意义。”

“呵呵呵。”

小丑小声的笑着，

“森谷教授，我果然没找错人。

我说的毁灭，指的可不是生命，而是精神。

我要从精神上，彻底摧毁这些侦探。

但是，又要让他们的活着，没有灵魂的活着。”

森谷帝二眼前一亮，秒懂了小丑的意思。

“对，保留肉体，摧毁灵魂。直到他们认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方能塑造新的灵魂。”

小丑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错，就是要这么想。自己之所以说要保留肉体，是害怕森谷帝二玩的太疯狂，所以留了一个保险。

结果，被他脑补成了一种救赎。

“可是，要怎么办呢？”森谷帝二问道。

终于，森谷帝二问到点子上了。

“很简单，他们不是喜欢破案吗？那就给他们制造一个案子，从他们最引以为豪的推理上面，彻底击溃他们。”

“我也想，可是……”森谷帝二摇头，他找不到办法啊。

从推理上击溃侦探，就好比从对称上击溃森谷帝二，外行根本办不到。

……

博良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磁盘。

参加这场下午茶之前，他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这里面有两份资料，一份是制作塑胶炸弹的方法，一份是东洋火药库的安保布防。

就算是普通人，只要按照攻略进行，也能创造出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小丑把磁盘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

“只要提前在某个大楼放置炸弹，然后给侦探一些线索……”

“嘿嘿嘿……”

小丑兴奋的笑出了声。

“顺便提醒一下，教授你可以选择一些，自己不喜欢的建筑去炸。

比如某栋不对称的现代化办公大楼，或者毫无美感的桥梁。

亲手弄出来的瑕疵品，就应该亲手毁灭。这是对你艺术，最大的尊重。”

听到这话，森谷帝二吸了一口气，这已经不是暗示了。

但不得不说，早些时候被博良侦探嘲讽，已经激发了他深深的恨意。

“那么代价呢，代价是什么？”

他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发生。

这个小丑，究竟在图谋什么东西。

“森谷教授，你的艺术是对称，那我的艺术又是什么？”

森谷思考片刻，说道：

“爆炸，你的艺术是爆炸！”

呵呵呵！

嘿嘿嘿！！

哈哈哈！！！

小丑放肆的笑出了声音，

笑声逐渐变大，逐渐猖狂，逐渐变态！

小丑捂着肚子，笑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渐渐止住笑声。

“真正的艺术，是混乱！”

小丑张开双臂，大声说道：

“我要让警方疲于奔命，要让霓虹政府鞠躬道歉！

我要让城市的每个角落，都烈焰冲天。

我要成为混乱和无序的根源，

我要带给人间，最极致的恶意！”

“哈哈哈……”小丑说完，又陷入癫狂的笑声中。

森谷帝二知道，这人疯了。

一个追求极致艺术的疯子！

“来吧，森谷教授。”

小丑伸出手来，兴奋的叫嚷着：

“和我一起毁灭这座城市，再由你赋予它新生。

构建出一个你想象中的，完美对称的城市吧。

这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件事啊，混乱的美感，对称的美学，注定会给无趣的人间带来色彩。”

虽然，他是一个疯子，但疯子描绘的世界，多么令人神往。

森谷帝二眼中，出现了一道光。

那是由混乱和对称，组成的光啊！

森谷帝二的头，点了点。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教授。”

小丑 说完，开始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你到底是谁？”

森谷帝二下意识问道。

他并不是想要窥探小丑的身份，而是出于好奇，纯粹的好奇。

“我就是你呀，森谷帝二。”

小丑没有回头，继续朝阴影处，紧闭的大门走去。

然后，消失在了房间中，就好像重来没有出现过。

展览厅的门，从始至终也都没有打开。

“你就是我？”

森谷帝二喃喃道。

很快，他终于想明白了。

紧接着，不由毛骨悚然起来。

没错，小丑就是自己！

小丑的声音，明明就是他森谷帝二的声音啊！

他不禁往桌子上看了一眼，磁盘就在那里放着。

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