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第一个天赋被江远看上，那是一个化神境提供出来的超级天赋，能修炼到化神境的大部分都已经将天赋升级到了顶点，而在战场之中超级天赋就是尽头了，所以这些人拥有超级天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不过当被击杀者的超级天赋被提取出来，并且无伤转移到誓约军团中时，这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无需代价的替换天赋，这放在以前江远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在他对轮回有了更深体悟时，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不存在。

进入了轮回，那生死自然被剥离，而生死包括一切，其中自然就有天赋。

“轮回苦海，肉身作舟，灵魂为桨，渡真我，达彼岸。”

死神之感蔓延开来，就像一道黑光落入白昼之中，突兀且独特，但就是这黑色光芒更像是这世界的主宰。

世界颠倒，这里是轮回，是与光明对立的世界。

“歩瑶，这就是你想要黑暗森林的原因吗？”江远摊开手，一片黑色落在他的手中。

如果说这个世界谁能孕育出最好的黑暗森林，那这个人绝对是他。

在黑暗法则上，江远拥有极高的造诣，再加上轮回的力量，黑暗森林将成为宇宙内另外一片黑暗之地，这也难怪得到了黑暗神格的歩瑶会突然找上门来，这种诱惑就算两人说了老死不相往来后都会违背，何况两人在内心根本没有想彻底放弃这段感情，他们之间的枢纽还存在。

“看在小小的面子上，我便照料一下黑暗森林。”

轮回转动，而黑暗森林也在不断完善，外面的战斗已经白热化了，云上高原内的杀戮已经无法隐藏，因为云上高原十三个区已经全部被屠了一遍，一些小的队伍根本扛不住誓约军团的碾压，而那些大的队伍则是发现了江远的意图，现在小区域小区域开始联合，更多的阵法师加入了这一次的破阵行动上。

不过这些阵法师并不知道，与他们对垒的是已经拥有化神级阵法水准的江远，所以他们想要破解阵法的难度只高不低。

两边战斗一刻都未曾停歇，异族大军对峙誓约军团，各方的阵法师对峙江远，在各自的领域进行着残酷的厮杀。

誓约军团有备而来，但异族大军也开始有了防备，誓约想要碾压异族已经没有开始那么轻松了，一场小规模战役从开始五分钟结束，到后面半小时的僵持。

战争一刻未停，誓约军团不断奔袭于各处，击杀的异族尸体堆起来已经有一座小山高了，但他们依旧没停，他们是在为誓约而战，只要有一个敌人还未倒下，那他们就有握紧手中刀的义务。

而战场的唯一变数就是江远主持的阵法了，因为从战争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而这个时间段让云上高原的阵场得到了巨大的削弱，这样的阵场能量已经无法困住这种数量的人，他必须改变策略。

不过这二十四小时是非常值得的，进入云上高原的异族折损十分之九，只有少数至神境以及化神境才能在这场战斗中存活下来。反观誓约军团，虽然同样有不小的伤亡，但因为轮回护持的缘故，死亡人数仅仅保持在个位数。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因为截止到目前位置都是袭杀中小型势力，一旦只剩下大势力需要清剿，那他们的伤亡就会增加，这是无法避免的。

“七百万的亡者印记！”

江远目光透着一丝邪气，短短一天时间内，他依靠誓约军团击杀了七百万数量的异族，其中数量占据多数的还是虫族，这七百万中去了大半都是虫族贡献的，但对于江远来说，亡者印记不关乎死者生前强弱，只要是生命即可。

七百万，在加上横断山脉得到的亡者印记，他上次替换不朽天赋吞噬星空用掉的一千万亡者印记已经被全部补了回来，甚至还有富余。不过他对于亡者印记的需求可不仅仅是这一千万，想要复活南城中的人，那单位绝对是用亿来计算的。

正所谓一人生万人死，复活是要付出死亡千百倍代价的，所以，当人活着就已经是生命最大的幸运，这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

“誓约军团，最后一战，云一区。”

“此战过后，将战场交给我。”

云上高原的阵场已经无法持续更多的时间，所以誓约只能再帮他打最后一仗，之后的，就要靠他自己了。

这些来帮他的，他定然不能让这些人全部葬身十万大山，他要带着这些人活着离开。

至于剩下的，他一个人承担就行。

“为了誓约！”

掷地有声的回话，每一个字都表达了誓约军团的决心，他们走上了这一条路就不会后悔，哪怕面对的是远超他们数量的敌人，他们也会用自己的生命化作最后的誓约。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展现了出来，当上万人一同冲杀进入百万人的队伍中，每秒钟成千上万的伤亡甚至让常年征战沙场的铁血军人也会动容。

人之所以为人，那就是因为有着情绪，这是战神都无法忽视的，但在这里每一个人内心的恐惧都化作了手中杀伐的动力，生长在天启时代，他们就是第一批开天的启灵者，他们必须要为后代开启一个安全的时代，而不是成为任人宰割、命运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低贱种族。

在战争迷雾的笼罩下，一场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在悄然进行，这是迄今为止整个战场规模最为庞大的战争，异族的参战人数早就破了千万，并且这千万之众绝大部分是拥有神境修为的，灵境少之又少，可想而知这样的对碰有多激烈。

而不光光是外面的战斗，云上高原内部还有着阵法的暗斗，虽然这不是刀剑相向的战争，但凶险程度绝对不亚于外面的战斗。

庞大无比的阵法力量通过四面八方朝着能量石中的江远施压，各族的阵法师不会弱，尤其是几个化神级阵法师，他们的能力隐隐能达到与江远并驾齐驱的地步，但江远的优势在死神之感和吞噬星空。

死神之感赋予了他强大的感知里，尤其是在这种生死不断交替的轮回场里，他就是掌控生死的神。还有就是吞噬星空，他拥有的能量是其他阵法师难以想象的，所以就算一对十甚至对百，他都不会输。

“跟我玩？”

江远眼神中浮现一丝嗜杀之意，他通过阵法对碰发现了一个阵法师的位置，并且已经通过阵法的交互锁定了对方。

“既然如此，那便送你一程！”

天眼大开，神罚之光开始凝聚，天眼因为升级所容纳的圣疗和死寂上限已经大大提高，所以现在他能使用的神罚之光数量更多且威力更大，这是他的绝对优势。

“神罚之光！”

两束光芒从江远双眸射出，最后融为了一道灭绝生机的神罚之光。

“万战心法——锁敌。”

眉心卍字符浮现，随后江远与世界脉达成连接，只见一道光芒不断在世界脉内穿梭，半秒后，一道凄厉的惨叫从远处传来，那是一个化神级的阵法师阵亡的‘遗言’。

不过跟江远想象的不一样，敌对的阵法师并没有因为一人死亡而出现任何的放松，相反，来自阵法师的压力越来越大，云上高原的战争迷雾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哼，既然想拼个鱼死网破，那我倒要看看是鱼先死光还是网先破！”

天眼的神罚之光不断射出，虽然这对江远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但现在的他是骑虎难下，必须得快速击杀掉这些阵法师，不然阵法一破誓约将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伤亡肯定提升。

神罚之光不断射出，而圣疗和死寂也在快速消减，他杀敌百万征战八方的来的圣疗和死寂眨眼一空，但击杀掉的阵法师却已经超过了一手之数，但江远还是少算了一件事。

他杀了阵法师，但没有毁掉他们的阵盘，几乎每一个阵法师在死前都将自己的阵盘留在了云上高原，这也导致了能量石的能量等级快速下降，战争迷雾跌到了非常低迷的一个状态。

近乎消失。

“看来还是无法长久地依靠外物！”江远虽然有些惋惜，但他不算绝望，因为这是战争，意外只是家常便饭，如果一切都按照他的剧本走，那才是真正让人奇怪。

云上高原下面的能量石虽然极为巨大，但确实无法承受这么大的能量冲击，所以能撑到现在就已经超出了江远的预料。

“江远，你个胆小鬼还想躲躲藏藏吗？”

战争迷雾一散，那些充满怒气的异族天才们开始站出来指责江远，他这种战争方式在他们这些天才眼里无疑是懦夫的行为。

“对，亏我们还将你视为年轻一代的最强者，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懦夫，连正面决战都不敢！”另一人也是相当愤怒地喊道。

“江远，出来受死！”

几乎整个云上高原都响起了这样的声音，这是来自各族天才的战帖，也是正面的讨伐。

“既然如此，那便一战！”

暗星之矛从天而降，一同降临的还有黑暗笼罩的暗星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