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异族？”

江远始终保持着警惕，卫玥不仅有前科，她还是魔刹神山的圣女，背后站着的是圣灵神国的十二圣使，所以跟这种人打交道要异常小心，不然随时就能惹上一个圣灵族。

虽然他个人不怕圣灵族，但不得不为整个人族考虑，圣灵族的加入会让人族死伤惨重。

“凭我漂亮，凭我身后的势力！”卫玥丝毫没有不自在，说出漂亮两字后还自豪地挺了挺胸脯。

“一个套路用不了两次，如果你还想发疯，我不介意我的神火里多一缕你的亡魂。”江远摊开手，杀戮神火不可控制地蔓延开来。

他想要卫玥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江远，在杀戮神火没有彻底点燃前，主导他意志的就只有杀戮。

“怎么，想让我知难而退吗？”

卫玥表情没有异色，她接着道：“可我认识的江远是不会被外物主导意志的，他是以肉体凡胎挑战先天神魔、是愿意舍弃生命铸就神级源头的男人。”

“那跟我杀你有关系吗？”江远神情依旧冰冷。

“没有。”卫玥淡淡接话，随后她一步步朝着江远走去，走一步就说一句：“但你要杀我的话，在汉城就可以杀了，不是吗？”

江远手中的力度不断增加，捏的骨枪嘎嘎作响。

卫玥轻轻一笑，她已经走到了江远跟前，随后踮起脚尖附在其耳边小声道：“这个威尔亲王我已经盯了很久了，我有办法通过他重创血族，想不想一起合作？”

感受到耳边的酥麻，江远下意识退后两步，并道：“不需要，我自己能解决！”

“我又不会吃了你，干嘛这么紧张！”

看到江远退后，卫玥噙着笑打趣道。

“离开人族领地，我不杀你！”江远对卫玥下达最后通牒，一个圣灵族潜伏进安城，这是非常危险的事。

“我喜欢这里，为什么要离开呀？”

卫玥丝毫没有被江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态度吓到，她手指一圈圈缠绕着头发笑道：“我跟步瑶不一样，她在爱情和族群里难以抉择，但我能。”

“既然战场到最后都难逃毁灭，为什么不找一个爱的人厮守余生呢！就像当初我们蜗居在小出租屋一样，你在外面奔波，我在家里等你吃晚饭，这样的日子不比打打杀杀温馨吗？”

江远眉头紧皱，道：“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

“是吗？”

卫玥突然伸手摸向江远腰间，一番摸索后蹲了下来在他绑腿的位置抽出一把匕首，她迎着江远充满杀意的目光得意道：“那为什么我送你的匕首你还留着呢？”

江远直接回答道：“我有权处理自己的战利品。”

“真巧呀，我的刀鞘也留着呢！”

卫玥慢悠悠取出一把精致的刀鞘，随后将匕首一点点插入刀鞘，含沙射影道：“我说过，这刀什么时候想入鞘了就来找我。”

咔嚓，匕首进入刀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真是个大木头！”

眼瞅着江远没有一丝变化，卫玥放弃般将匕首又拔了出来，道：“行了，不谈感情谈事业总可以了吧！”

“说！”江远等着卫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血族现在正与神族密切接触，所图甚大，如果再不打压血族，其他种族的处境将非常危险。”卫玥先是画了个大饼，想通过这话与江远统一战线。

然而江远不仅仅是跟圣灵族打交道，血族甚至帝星仅存的一个的先天神族他都深入了解过，就算血族没有搭上圣灵族这条大船，也会有其他种族乘上后天神族这条大船，所以无论是谁，都不是一个号的兆头。

“你到底想干嘛？”江远没有听卫玥废话的时间，他还有人族一大摊子事需要解决。

“合作！”

卫玥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开口道：“你帮我控制威尔亲王，我打入血族，趁机瓦解他们的阴谋。”

“呵，你觉得我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江远压根没理会卫玥的建议，卫玥是血灵族，她一旦打入血族必然会得到极大的好处，但血族的愤怒却要人族这边承担，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可以做的买卖。

“你可以不相信圣灵族，但绝对可以相信我！”

卫玥目光极为真诚，她全盘托出道：“我这次来不代表圣灵族，只是为了自己，如果打入血族的计划成功，我可以变得很强，甚至触摸到血灵族最后的无上之境。”

“为什么你会有自信认为我会帮你？”江远心里确实有了几分好奇，但他也清楚跟卫玥打交道必须得稳，这个女人不像表面那样单纯的病娇。

“多一个朋友的同时少了血族这一个大敌，我想这是很划算的买卖！”卫玥又贴了上来。

“你确定是朋友？”江远推开卫玥。

卫玥俏皮一笑，紧紧贴上来道：“你要不想当朋友也可以主动点，我不介意关系再进一步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就想知道我帮你有没有实质性的好处！”江远已经有了些许意动，如果卫玥不是受到圣灵族的指使，那结果或许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难道不是实质性的好处吗？”

卫玥摆了个可怜的表情，不过在看到江远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后还是正经起来，道：“行了，你这人真是无趣，就我们的关系我还能让你吃亏不成！”

“首先，我的行动你可以全程知晓，并且我从血族那里得到的好处我们五五分成。其次，圣灵族那边如果有什么对人族的机密行动，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最后！”

卫玥停顿住，她侧过脸盯着江远，而江远也在与她对视等着她的答案。

也是这一刻，卫玥踮起脚尖吻了上来。

江远没躲，但杀意却在不经意间酝酿，卫玥也不怕，瞪大眼睛就等着看江远暴怒的样子。

一秒，没有反应。

三秒，还是没有反应。

一直过了数十秒，卫玥自己都有些心虚了，她退回来怯生生道：“你不打我吗？”

江远身上的火焰在闪烁，最后趋于稳定后道：“我可以帮你潜伏进血族，但你记住今天的话，圣灵族若有对人族的行动，必须要告诉我。”

“嗯，我发誓。”卫玥举手就要发下誓言。

“发誓就不必了，一个对种族都会背叛的人，誓言没有多少约束力！”江远冷酷道。

听到江远无情的话，一股委屈在卫玥心中滋生，她想吞噬血族不关乎背叛，而且在这个关头出卖圣灵族入侵人族的消息也仅仅是不想发生没有必要的战争，然而在江远眼里，她好像就是那种没有底线的女人。

“你来找我无非就是想让我帮你混进血族，我可以为你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血灵天赋，以此来帮你达成自己的目的！”江远早就看出了卫玥的意图。

圣灵族的血灵族虽然以血为名，但在血液上的造诣比如血族，不过血灵族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拥有种族天赋——不死血灵。

至于会不会暴露自己替换天赋的能力，事实上卫玥这女人是最早一批知道他身份的，从汉城离开她就已经察觉到自己是当初击杀魔主的人，所以在她面前没有必要隐藏。

而且，这也是一种保障，他不相信卫玥的誓言，但绝对可以相信死神之手对天赋的掌控。

“还有，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合作关系，包括你在圣灵神国最亲的亲人！”江远还带着三分警惕，其实他从步瑶那里也了解过卫玥的身份，这女人不仅仅是神山圣女，与神国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卫玥闻言打趣道：“怎么，这么怕我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认识啊？”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你也可以不合作。”江远语气很坚决，要么合作，要么听话。

“行吧！”

卫玥点头同意了，语气幽幽道：“谁叫羊爱上了狼呢，注定是要被吃得死死的！”

“开始吧！”

两人开始密谋颠覆血族的计划，血族的消失无论对人族还是圣灵族都有着不可预估的好处。

圣灵族与圣魔族排行第二，可以说是整个战场的主宰种族。而人族排行第三，充满不确定潜力的天赋让其拥有着无限的可能。至于血族，排行第四，并且隐隐搭上了神族，相比之下是最好出局的一人。

血族不死，谁死。

“死神之手，召唤无上血灵。”

随着江远屈指一弹，一枚血液组成的符文在两人面前绽放，随后就是以血液为核心的无尽天赋组合。

“低级天赋——血感：强化吸收血液的能力。”

“中级天赋——嗜血……”

“高级天赋……”

“……”

经过上万次的筛选，一道散发着浓郁红光的天赋印记出现。

“好香的味道，有种源于血液深处的渴望。”

卫玥对出现的天赋印记做出了极高的评价，她是血灵族，对于血液有天然的亲和力。

“你原来的天赋是高级天赋——不死血灵吧？”江远询问道，他需要知道卫玥对这个天赋的契合度。

“这简单，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卫玥咬破手指，随后玩闹般故意塞进江远嘴里让他分析，不过迎来的却是江远无语的目光。

“不愧是结了婚的男人！以前我胸口中刀伤，你一点都没犹豫就帮我吸毒血，现在呀，舔着脸都没人爱惜！”卫玥看着伤口不断扩大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够了！”

江远按住伤口，道：“高级天赋——不死血灵（种族天赋）：血灵族的皇者拥有滴血重生之力，重生之力视境界和血脉变化。九成契合！”

说完，江远牵动生机之力想帮卫玥治愈伤口，但因为全程有杀戮神火的干扰，生机变得异常暴躁。

没有办法，他只能随手取了个创口贴给卫玥贴上，并告诫道：“还有，别自残了，你这样威胁不到我，伤害的只有自己！”

卫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是这句话她发现江远还是原先的江远，杀戮神火只是影响到他的表面，而不是本质。

“别笑，此次去血族十分凶险，你必须要与这个神圣天赋完美契合才有生命保障！”

江远开始为卫玥替换神圣天赋。

“你说，我要死在了血族，你会不会伤心？”坐在地上的卫玥侧着脑袋枕在手臂上望向江远。

“合作如果顺利，我会考虑为你替换不朽天赋！”

一句话表明了江远的态度，他不想卫玥死在血族，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为大局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