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换后,世子的马甲藏不住了
作者:是稚星呀 | 分类:古言 | 字数:14.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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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记忆丢失
义庄里的烛火微微摇曳,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阵阵尸臭钻入鼻腔,加上呼呼的风声和忽明忽暗的光,整个义庄充斥的又臭又诡异的气氛。
沈绪坐在火堆旁,托腮看着眼前的战损美男,努力回忆自己以往的经历,可脑子里除了马车摔下山崖的记忆,其他一片空白。
宋凛赫然睁开眼,见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沈绪察觉自己看得太过入迷,觉得有些失礼。她移开目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捕快大人,你饿不饿?”
未等宋凛开口说话,她就伸手摸了两个皱皱巴巴的苹果塞在他的手里,干瘪的果皮上还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一看就是放了很久的祭品。
“我不饿。”他将苹果放在了地上,扶着棺材站了起来,坐到了义庄中间桌案边的软垫子上。
沈绪见他不吃,皱眉吞了吞口水,翻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苹果,放回了地上的碟子里。
她跟着坐了过去,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他聊了起来。
“捕快大人,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这里是青州府琅琊县清溪镇的义庄,我是镇上的捕快宋凛。姑娘,你应是被人拐卖了,你还记得自己家住哪里吗?”
沈绪茫然地摇头。
“那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我好像是叫……我想不起来了。”
宋凛微微蹙眉,“那就麻烦了,你既不知道自己叫啥,又想不起来自己住哪,衙门很难帮你找到家人。”
“那,我怎么办?”闻言,沈绪紧张地抓住他的袖子。
宋凛叹息了一声,道:“等出去了,我带你去衙门登记一下,看看有没有家属来找你。”
沈绪哦了一声,低垂着眸子有些失落。
宋凛见她垂着眸子十分丧气的模样,开口安慰了一句:“你要是想起什么也可以去衙门登记,放心吧,咱琅琊县的衙门还是很负责任的。”
“谢谢你啊,捕快大人。”
……
另一边,叶挽晴原以为睡一觉就能变回原来的自己,可第二天醒来时,还是睡在了沈绪的房间里。
由于肩头的伤口未愈,府中的侍女嬷嬷都不让她出门。
此时的叶挽晴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凉亭的躺椅中,身下垫的是沈绪的精蚕丝软垫,桌子上放着的是侯府厨子做的精致点心和温和清甜的蜂蜜水。
果盘里还有太子刚刚命人送来的北海贡品黑珍珠葡萄,个个粒大无籽,纯甜无酸。
她手里拨弄着沈绪珍藏在柜子里的白玉镂空鬼工球,身旁的玉石九连环已经被她用非正常的手法拆了出来,玉石珠子和碎裂的圆环摊在桌子上。
还是当世子爽,哈哈哈……
赶紧能吃吃,能喝喝,虽然这次没换回去,说不定哪天就换回去了。
侍女阿娆迈着步子走了过来,见到躺在躺椅上的叶挽晴,禀报道:
“世子,奴婢替您打探过了,那个叶家大小姐昨日就不在府中,大概是知道闯了祸,害怕咱们侯府去兴师问罪,跑哪里躲起来了吧。”
她是沈绪的贴身侍女加护卫,平时负责她的日常起居,武功不错,还略懂医术。
据说她在南境军中还有职位,除了当侯府的侍女,还领着军中的俸禄。
是个能干又自立的姑娘。
“不可能,我——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叶挽晴略显激动的坐起身来,低头狐疑,难不成是沈绪占了她的身子,到处乱跑?
不能啊,倘若是沈绪占了自己的身子,那她怎么的,也得来找自己啊。
那自己跑哪里去了?
“世子,你平日里与公子们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怎这般没了分寸。若非这次老奴回府及时,若是让人在外边请了大夫,你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跟着走进亭子的是姜嬷嬷,她是阿娆的母亲,听说母女二人皆是大夫人的亲信。
即便大夫人和侯爷已经和离,但这二人在府中的地位依旧很高。其他侍女丫鬟都怕她,就连侯府的总管家,都得让着她三分。
侯府没有主母,大小内务都由管家操持,沈绪虽是个世子,但并不管事,也不管人。
见到桌子上碎裂的九连环,姜嬷嬷带着细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语气也生硬了起来,“侯爷平日里不让你玩这些东西,说是玩物丧志,世子虽然受了伤,还是不能懈怠了功课才行。”
“母亲,此事也怪我,没保护好世子,我只是没想到那个叶大小姐会这般跋扈,敢光天化日拔箭伤人。”
阿娆看向叶挽晴,信誓旦旦地说:“不过世子放心,奴婢一定会给你出气的。”
叶挽晴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将鬼工球拍在桌上,挑眉道:“那你打算怎么给我出气?”
阿娆挠了挠头,认真思考了一番,回答道:“趁其不备套上麻袋拖巷子里打一顿。”
“你们经常这么干的!”叶挽晴赫然拔高了声音,怒从中来。
好你个沈绪,看不出来还是个老鹰哔,自己打不过,还让侍女出阴招!
姜嬷嬷站在一旁,责备地说了句:“阿娆,不可惹事。”
“放心吧,我保证处理干净,不会留下任何尾巴。”
叶挽晴生气地握着拳头,责骂道:“你们这样做也太卑鄙了吧!”
玛德,看姑奶奶换回来了不揍得沈绪亲爹都不认识!
姜嬷嬷会意地点点头,“嗯,拖巷子里揍一顿确实太便宜她了,老奴这就去禀报沈贵妃,让贵妃娘娘替你做主,治她个谋害世子的罪,少说给她关个一年半载。”
说罢,姜嬷嬷抬脚就要离开。
“不准去!”叶挽晴气得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侯府也太仗势欺人了吧,这事要是让贵妃插手,那将军府,岂不是要受到连累。”
“叶统领教女不严,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才是最该受罚的人。”阿娆理直气壮地点点头。
她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道:“说不定就是他!给世子您穿小鞋,才让您御射课成绩总拿丙下。”
“不是,这跟我——”叶挽晴叉着腰,忍住要暴起将这姜嬷嬷母女揍一顿的冲动,据理力争。
“这跟叶统领有什么关系,明明是沈——明明是我先招惹的人,你们这样去将军府问罪,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况且,我御射拿丙下是我自己没本事,赖别人教的不好算什么。”
“呵。”亭子外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你倒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