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手指,求放过
作者:佴古塘 | 分类:古言 | 字数:168.7万
本书由和图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39章 癔症
李木守在二楼南首第二间客房外,目光繁杂地盯着紧闭的房门,似是要透过门扉,将正躺在里面昏睡的女孩儿看清楚。
先前看到她一身血地被卫凌峰抱出来,直吓得魂儿都飞了,缓了好半天,才战战兢兢地跟过来。
正纠结着要不要进去看看,门却突然开了,卫凌峰不由分说揪起他的衣领就把他甩到了床边:“去!帮你凌姨扶着点儿!”
他一脸懵逼地被按坐到床上,下意识地接住了女孩儿迎面倒过来的娇躯,被她一嘴咬在了肩上。
还没顾上疼,卫灵儿后背的衣襟就被凌惜月撕扯开来。雪白的肌肤上,一柄飞刀映入眼帘,直没入刀柄,触目惊心。他心下猛地一抽,瞬间紧张得喘不过气来,身上的其它地方,便再也感觉不到疼了。
那边卫凌峰一脚把正在发傻的黄煜踢出房间:“你杵这儿干嘛?还不赶紧拿热水来!”
那女孩儿果然很怕疼,整个疗伤的过程中都浑浑噩噩地扑在他怀里,浑身抖个不停。不止是呜咽着咬了他一肩膀深深浅浅的牙印,还抓着他的衣襟死命地掐,眼睛都没睁,却已是满脸的涕泪横流。
他就这么被她扒着,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后心的飞刀被起出来,黑血喷涌如柱,禁不住也跟着颤抖起来,后脑勺立时挨了一巴掌,耳边传来卫凌峰嫌弃的声音:“你抖个什么劲儿!扶稳当啦!”
被这一巴掌拍清醒了些,李木努力地定了定神,压下心中慌乱,强迫自己稳住身形。
终于,他听到凌惜月松了口气:“万幸!没伤到要害,毒也不重,只是普通的蛇毒而已,一粒解毒丸足矣。”
他这才觉得悬在嗓子眼儿的一个东西落了下来,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多亏了药王谷的神医在,很快止了血、解了毒,处理好伤口的卫灵儿也不再颤抖呻吟,昏昏沉沉地躺下来,安静地睡了过去。
卫凌峰陪着凌惜月煎药去了,黄煜取了根绳子去捆绑那个被摔晕过去的黑衣杀手,留下他一个人守在门外。
四周静了下来,其它房间陆陆续续地微微开启一条门缝,然后又陆陆续续地紧紧关上。
这是这一带荒山野岭中唯一的一家客栈。
世道本就不太平,这附近更是山匪横行,野兽出没,为了给不得不途经此地的行路之人一个落脚的地方,当地的官府联合几大商贾,才筹钱建了这个简陋的客栈。
在此借宿的,多是往来经商的生意人,早就习惯了偏僻之地的烧杀抢掠。前面一听到打斗的嘈杂声,更是死死地躲在屋里,不敢露面,只等着天亮之后,找机会开溜。
于是,住满人的客栈,就像个空楼似的,任由他们几人里里外外地忙活,无人打扰。
李木靠在围栏上帮卫灵儿守门,怔怔出神。
昨日,那女孩儿明明已经被他抛到了离码头很近的地方,却又不要命地游回来救他。今日,她再一次把自己陷入生死危机,还伤得这么重,就只是,为了他这把破剑么?
左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佩剑,有些恍惚。这把让他视若生命的剑,真的如此重要?比她的命,还重要?
正想七想八间,猛地听到屋里传来急促又紊乱的呼吸声,还夹杂着惊叫和呓语。李木一惊,下意识地推门进去,却见女孩儿正紧皱着眉头,浑身颤动,已是满头满脸的汗。
他心里一慌,探手试了试她的额头,竟是滚烫!
还没来得及出去叫凌惜月,床上的女孩儿便开始挣扎起来,满脸的惊恐与悲恸。唯恐她背后的伤口再裂开,李木吓得赶紧俯下身,按住她的双肩,着急地唤她:“灵儿?灵儿!灵儿醒醒!”
人没唤醒,却换来了她更加剧烈的挣扎与惊叫,女孩儿的面色愈发凄惨,神情痛苦不堪。
隔壁的黄煜循着动静赶了过来,李木焦急地对他喊:“快!快去叫凌大夫!”
待卫凌峰陪着凌惜月赶到时,卫灵儿已像魔怔了般,手脚并用地疯狂挣扎着,双手颤抖着向前乱抓:“不!不要!”
“快按住她!”凌惜月急急地吩咐,手脚麻利地铺开了针包。
黄煜赶紧过去帮着按住了卫灵儿的双腿,卫凌峰也点了根红烛举过来。取针消毒,凌惜月眉头紧锁,瞅准穴道和方位,果断地下针。
卫灵儿渐渐停了挣扎,瘫软到床上,却仍是浑身抖个不停,紧闭双目,直哭得泪流满面。
李木早已方寸大乱,惊慌失措地看着凌惜月结巴:“凌大夫,她、她这是……”
凌惜月一边给她搭脉,一边皱着眉说:“她这像是一种癔症……”
“癔症?”众人面面相觑。
凌惜月:“我记得药王谷医书上有记载,当气血两亏,身体虚弱到一定程度时,锁在元神深处的负念,便会冲破枷锁,无限放大,借着曾经的记忆,制造幻象,控制精神,从而影响到身体和行为……”
“可、可为何叫不醒?”李木焦急地问。
凌惜月面色凝重:“以她目前的状况来看,正试图控制精神的负念,应是恐惧和悲伤为主,故而只是沉浸于梦魇之中,无法自拔。倘若缓不过来,恐怕,就醒不过来了……”
李木大骇:“您是说……她、她……”
凌惜月将卫灵儿的手放回床上,再次取过银针,边施针边说:“你应该庆幸,现下冲出枷锁的只是恐惧和悲伤,若是仇恨与恶意,那就更麻烦了……”
“怎么说?”卫凌峰也不禁皱起了眉。
“书上说,若是被仇恨与恶意控制,便会坠魔!只是……”她挑拣出一根又长又粗的银针,放在烛火上细细地消毒,秀眉紧蹙:“她今日虽然伤得不轻,但凭她这个年纪,以及先前给她疗伤时搭脉的情形看,还远远达不到书上那种濒死状态的虚弱程度,可为何仍会被负念控制,陷入梦魇呢?”
她看回那个正闭着眼啜泣的女孩儿,眼中透出了一抹怜惜,轻声叹道:“这丫头的元神内,究竟锁了多少恐惧和悲伤啊……”
示意着李木扶卫灵儿坐起来,她将那根又长又粗的银针,对准了女孩儿脑后的穴位,稳稳地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