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回身搂住卫灵儿，语带哽咽：“灵儿还有你，你也不嫌我脏，不嫌我脏……我早就知道，你跟大少爷一样，都是好人，极好极好的人……你们表面上看着很凶，但实际上很好很好，真的很好，从你第一次帮我挡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那么怕疼，那么怕死，却还会不要命地游回来救我，还帮我寻剑，帮我留饭，帮了我那么多，甚至会为了护我不惜忤逆孝道，去挟持长辈……”

卫灵儿忍不住眼角一抽，她其实……咳咳，是真的不介意忤逆孝道啊喂！尤其是挟持叶彤那个高阶心机婊，她可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她就没把那人当个长辈看好不好！

可李木显然并不知道她这些小心思，只是诚心诚意地感动着：“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你骂我也是为我好，真的，我知道的。你骂我脑袋被门夹，其实只是不想让我被挑手筋，不想让我疼，我都知道……灵儿你知道么？我长这么大，你可是第一个问我疼不疼的人，真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阿泥和大人都不会问，我自己也不会问，因为我们知道肯定会疼，但有些事情，就是需要受伤需要疼，这对我都是家常便饭，疼也要忍着，也要去做。他们只会关心我会不会死，受伤后还能不能恢复，只有你，灵儿，只有你……你不止关心我会不会死，会不会残，你还会关心我会不会疼，会不会饿，会不会被人欺负了不开心，会不会差事辛苦有危险……灵儿你对我真好，真的好，我都不知道我哪里修来的福气，竟能让你待我这么好，极好极好……”

卫灵儿有些心虚地轻咳一声：“内啥……你待我不也很好嘛？从一开始就护着我，不要命地护我，对不对？你还给我做饭做姨妈巾，也为我做了很多呀！你待我好，我当然也会待你好喽！”

“我那算什么好？”李木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那都是应该做的，护你也是我份内之事，哪里比得上你待我好？”

卫灵儿心里直翻白眼，舍命相护只是份内之事？留个饭、问句疼特么就成了极好极好？这买卖也忒划算了吧？

更加深刻领悟了卫子渊的话：“李木是个性子极其耿直又单纯的孩子，思路不会过多打弯，也不会多想……更不会为着自己多想……你对他一分好，他就能还你十分好，还是不计后果的那种好……”

卫灵儿无声地叹了口气，还好她跟卫子渊都不是坏人，不会往死了利用他，否则这傻孩子……咳咳，也太好收买了吧？

事实证明，李木不仅好收买，还特怕你不信他好收买。

“灵儿你就别谦虚了，你明明那么好，我知道你好……”李木抱紧了她，用脸颊蹭着女孩儿的发顶呢喃：“你跟大少爷和阿泥一样，都是顶好顶好的人，都待我极好，你们都会替我着想，我自己都想不到的事儿，你们都能替我想到。你们啊，都那么好，待我那么好，顾不上为自己想也要为我想，为我想那么多，比我自己想得都要多……”

卫灵儿：“……”大哥，那是因为你替自己想得太少了吧？

虽然对他这泛滥成灾的感恩不以为然，但也因为被他这么紧紧箍着很是受用，卫灵儿脸皮一抖，便厚颜无耻地认下了：“嗯呐，因为姐喜欢你呀！你看我都嫁给你了，当然要对你好啦！夫妻一体对不对？我为你着想不就是为我自己着想嘛！你说是不是？”

李木更感动了：“所以我说我命好，真的是命好，不知积攒了几辈子的功德才能娶到你，才能让你喜欢我……我明明那么笨，那么脏，明明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那么低贱那么弱，你却能喜欢我，真心实意地待我，我……我真是好福气……只有你，灵儿，只有你这么好的人，像菩萨一样慈悲又善良，才会不嫌弃我，才会喜欢我，才会愿意嫁我……”

卫灵儿：“……”大哥呐，用不用拔这么高啊喂？拿我跟菩萨比？不怕菩萨揍你咩？

轻咳一声，卫灵儿没好气地纠正他：“我说……你这也忒妄自菲薄了吧？你怎么笨了？啊？又怎么脏啦？我跟你说哦，你要是再因为神马出身啊贱奴啊之类的说自己脏，我我我、我就把你关净房里去，哼！”

“好好好，不说了！”李木立马投降，笑嘻嘻地求饶：“灵儿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说了好不好！你说不脏我就不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乱说你就罚我，罚我去净房关禁闭……”

“还有，神马叫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卫灵儿不依不饶：“你那身功夫都白练了嘛？你给姐做的饭不能吃嘛？裁的姨妈巾不能用嘛？带姐骑马的人是鬼嘛？你那亲卫军督尉的头衔不值钱嘛？嗯？你那腰牌也是假的？你养家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啊？”

李木有些低落：“我月俸那么少……”

“十两还少？”卫灵儿瞪了他一眼：“多少人家一年都没个十两银子呢好不好！”

“那怎能一样？”李木却更加愧疚了：“那都是普通老百姓的开销，填饱肚子就成。你这么尊贵，岂能跟他们比？我、我没有足够的家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我我，我害你跟着我受苦，我……”

“苦你个头！”卫灵儿气得一推他脑门：“姐有吃有喝滋润着呢！就算买宣纸费点儿钱，你那月俸养家还是绰绰有余的好不好？每天又不少吃鸡蛋少吃肉的，还有这么厚的棉被盖，饿不着也冻不着，这日子还不美啊？你还想怎样？”

顿了顿，故意拖着尾音哼唧：“哦哦，要是多娶几房老婆，你倒是真有可能养不起呢~”

“怎么可能？”李木果然慌了，语无伦次地表态：“啊不是，我不是说我养得起，我是养不起，我……内个不是，我是说，我我我，我怎会多娶？我不可能再娶，你知道我应承过你的，只娶你一个！真的，灵儿你相信我，我真的有你就够了，你那么好，待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还会想别人？我我我，我真的从未想过，我发誓，我真没想过，以后也不会想，一辈子都不会想！灵儿你信我，我只想娶你，真的只想要你，只要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