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我们？”姜以明心头一跳，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没错！这次赌赢了，就是我们全歼异族；即便赌输了，全军覆没的也只有我们，不会是全人类!”乐天望回他，眸中坦荡：“这就是我和薛凯涛要瞒着你们的原因，我们只想尽可能少地把自己人卷进来，我们要为以后的基地，留下温和派的种子……”

姜以明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旋即愤怒地转过头，却又不知自己在愤怒什么，只觉得一腔邪火无处发泄。

“守好这里，守好你们的工作室，还有侯儿的VIP病房……”乐天抬眸望天，幽幽地交代：“如果你不想让一切都变成没有存在过的样子，那就保护好你自己，保护好温和派的种子，保护好我们的记忆，那些真实的记忆……”

又是良久的沉默。

天边流云微浮，耳边夏虫低吟。

姜以明深吸口气，吐出胸腔里剩余的怒火，无奈地叹气：“你激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交代后事？”

“当然不止！”乐天很不客气地再次将那个亲嘴儿小屁孩儿的坠子递过去：“诺，这个才是重点！”

姜以明没有伸手去接，但也没再丢回去，只绷着脸不说话。

“我知道你恨那个人，我也恨，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乐天长叹一声，很是疲惫地揉着额角：“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成了无法改变的历史，我试了很多次，都无法改变……只是，他不是说里面有梓林想要的答案吗？”

“哼！梓林想要的答案，又不是你我想要的答案！”姜以明冷哼：“如果只是些假惺惺的甜言蜜语呢？再给你来点儿辣眼睛的风花雪月？”

“那你就空腹进去嘛，省得吐着难受！”乐天很不要脸地帮他出谋划策：“你不号称心理学专家咩，这点儿恶心还顶不住？少吃几碗饭的风险而已，可万一有重要情报涅？这要是miss了，多亏啊！”

“切！一个骗子而已，能有啥重要情报？”姜以明没好气地嗤道：“就算真跟你说了什么，你敢信？”

“信不信要靠大家的客观分析和理性判断。”乐天认真脸：“重点是，得先有人把情报搬过来不是？再说了，你不觉得很多事情无法解释么？”

乐天抬手拂起停驻在草叶上的一只红蜻蜓，怅然若失地问：“你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倒底是不是真实的呢？基地那些所谓的时空科技、监测系统，还有各种不容置疑的律法，是真的，建立在不容置疑的自然规律和宇宙天道之上么？”

“什么意思？”姜以明皱眉：“你发现了什么？”

“按照基地律法，时空监测系统，只是监测而已，不会也不能更改历史的走向。我们监测历史，也只是防止不法之人为了一己之私钻历史空子，牟利害人，而既成的历史，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乐天沉下嗓音，眸光微沉：“可你知道么？梓林被迫参与的那段历史，已成了真正的历史……”

“嘶！”姜以明倒抽一口凉气：“不是因为异族设了防火墙？”

“切！异族偷学的技艺，怎么可能挡得住我？”乐天不服气地冷哼：“要不是被系统评判成了无法更改的历史，我哪儿用得着这么费劲？”

“所以……”姜以明唰地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乐天：“那段原本无法更改的历史，你、你……”

“没错！”乐天悠哉哉地迎向他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邪笑：“哥就是给改了！就问你服不服？”

姜以明：“……”他服不服是重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