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嫡女重生,一路直升皇太后
作者:路牙牙 | 分类:古言 | 字数:8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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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迷雾清(二):木太医的忠心
是满歌。
满歌既然可以知道她们的计谋,自然也可以追查到很多别的事情。
其中就包括木太医被收买一事。
满歌当时觉得蹊跷,又托牧侍卫用一用池家的力量暗地里查一查,便查到了他弟弟一家的事情。
和木太医的一些往事。
于是,牧侍卫便着人偷偷去买了收了钱定会守口如瓶的护卫暗中守护着他们,待事情尘埃落定后就立马将他们救了出来。
满歌向来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在将木太医弟弟一家送至木太医处的时候,为首的人便给了他两封密信。
木太医打开第一封信,发现信中只有几个大字,“受当今皇后娘娘所托。”
第二封,则是点名木太医的弟弟都做了什么的信。
满歌不是什么善人,她这样做自然是木太医身上有她可利用之处。
要不然,她何必又费钱又费力地将他们救出来?
木太医在看完第一封信时还是满满的感动和不敢相信。
而在看完第二封信时,便成了失望和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不得不再次手沾鲜血的人,竟然是自己宠爱了许久的弟弟!
可从前,一直护着自己的也唯有这弟弟啊!
难不成当真是人心易变,从前种种都算不得数吗?
他看向在一旁狼吞虎咽的弟弟一家。
他方才还在哭诉着他受了许多苦,哭诉着他是如何的担心自己。
如今,倒是吃得安心。
怒火攻心之间,他再也无法忍着让他们先填饱肚子。
他大步上去,将信纸拍在他弟弟跟前,胸膛不断起伏。
那弟弟捻起信纸快速阅了一番,随后立马跪下。
“哥哥,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不知道,那时,小凤和你的侄子们,是多么害怕!”
木太医不理会他这心虚大于哭腔的话,“为何留着那个方子?”
那弟弟愣了愣,“我……我只是觉得。”
看着他顿了许久都没有想到一个好理由,木太医点了头又摇头。
“只是觉得,若来日我有何事牵连到你们,那张方子虽可置我于死地,却也可以让你们大富大贵是吧?”
木太医一字一句,极为艰难地说完这番话,随后紧紧盯着他弟弟。
那弟弟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
毕竟,他确实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啊!
可,保命之事,谁都会这样做啊。
“哥哥,你……”
他话未说完,木太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你——”
“你!”
木太医拿起旁边的酒罐子,盯着他弟弟的脑袋。
直到他弟弟双腿打颤,涕泪泗流地求饶。
直到他弟弟的妻儿抱着他的双腿哭喊。
木太医也流下两行泪,将酒罐子砸到一边地上,“走!”
他弟弟立马爬起来,护着妻儿往外跑。
而木太医则是呆坐在那,看了一夜的煤油灯。
天还未亮。
木太医敏锐地察觉到外面有人影走动。
他了解他弟弟的性子,那不可能是他。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平稳的扣门声响起。
木太医疑惑地去开门,只见一带着帷帽的黑衣人递给他一个鼓鼓囊囊的行囊。
木太医疑惑地接过行囊,却见那黑衣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关上门打开行囊,先入目的是兑换好的八千多两的银票和几套极好的冬衣与夏衣。
再翻下去,有十几二十本上好的医书。
其中便包括了从前那位女神医亲自编写的两本仅在宫中与各行医世家中才保存的医书。
他心中一颤,急急翻着那两本医书——他在太医院中不是什么大人物,轻易见不得这两本书。
可他到底还是就着院判的手见过一两次,那医书字迹丑陋,缺横少竖的,绝不是眼前这本字迹工整,还隐隐带着让人赞叹的笔锋。
是旁人特意将那医书抄录了一遍给他。
有了这个念头,他立马继续翻找着那个行囊,果然在最底下看到了一封信。
是满歌的亲笔信。
娟秀的簪花小楷字字恳切。
她知道她的处境,知道他不愿再做谁的爪牙,去做尽害旁人的事情。
因此,她救了他,救了他弟弟一家,皇上也定然不会再知道他在宫中所做的所有违心之事。
她只求他一件事,若可以,将他毕生所学传遍天下,最好便是——男女不限,因材施教。
银票和衣物是给他周转之用,而满歌只要一事,便是,男女不限。
信的结尾,满歌写道,“我知你抱负。若不愿受他人恩惠,便只带医书走。”
“医书并非恩惠,而是,上天愿你可教遍天下之心。”
“若你肯教遍天下,请上辞呈,我定替你周全。”
一封信看得木太医清泪洒落。
他的抱负,他的抱负!
他的抱负就是要走遍天下行医问药,教导愿学医之人使其成才啊!
可幼时他的志气不被父亲母亲认同,甚至一度不愿让他学医,唯一支持他的只有他弟弟。
他弟弟为了让他可以多去学几年,甚至放弃了自己上学堂的机会。
后来,弟弟因着没上几年学堂,日子也过得穷苦。
为着他弟弟一家,他只能唯求功利之心,最后入宫成了太医。
可他不愿意此生就这样留在宫中,因此一直藏拙,只待着来日出宫,可实行自己所愿。
而如今,她懂他!
木太医的神色逐渐变得愈发坚定,他将满歌的亲笔信和先前第一封信用煤油灯烧了个一干二净,随后坐下开始写辞呈。
写完辞呈后,他又想着满歌提了又提的“男女不限”。
因材施教于他而言自然简单,可“男女不限”让他犯难。
他到底是一介男子,先不说如今女子大多是在闺房中学厨艺绣花,就算有旁人愿意让自家女儿学,也不放心交给他一介男子啊!
他看着辞呈沉思良久,随后拿起一面铜镜,细细摸着自己的脸颊。
半晌过后,他解开自己的发冠,给自己笨拙地扎了个发髻。
从今往后,他便是女子了。
这样,无论男女,他都可以收到自己麾下细细教导,也不用愁女子之父亲母亲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