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用午膳，司哲锦把夫子提的要求对黎琬说了。

穆柔听闻有些生气，拍了下桌子不乐意了，\"小黎琬，咱不去可好，男学都是一帮子糙老爷们有什么好的，回女学这儿来，这里啊柔姐姐说了算。 \"

司哲锦觉得最惹不得的该是穆柔，连忙谄媚地冲着她笑。

\"那小师妹真的回女学了，他们还以为咱怕了不是，更何况你看小黎琬冰雪聪明，博学多才，卓尔不凡……你还怕她不成吗？\"司哲锦夸黎琬的词和黎安国上回一样，都是不要钱随便说。

黎琬觉得前世别人吹捧她似乎都没这么直接的。

关键穆柔听着这些话甚是悦耳，眉目缓和下来，\"你说的也有理。 \"

\"你看是吧，到时候小师妹学考答卷一出，准能堵住他们的嘴。 你放心那时候谁还敢说一句不是，咱啊咱就把师祖他老人家搬出来。 \"司哲锦屁颠屁颠的过去站在穆柔身后给她捏捏肩敲敲背。

黎琬又发现了，她师兄还是个耙耳朵，但是她喜欢他们老夫老妻的相处方式，恩爱如初。

她想，或许白清还在，黎安国也会是这般模样吧。

穆柔和司哲锦还在说着话，黎琬在一边儿思考着院长师兄刚才说的，她对于这个学考倒不是不能接受，更不谈退缩，就凭她的灵魂和大脑，加上她的学识不怕过不去。

但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还是得研究研究那些夫子的习性，听过他们的讲学才行。

\"院长师兄，我接受他们的挑战，不过安排在7天后可否，反正他们也还要出题。 \"黎琬气定神闲喝着牛奶，这样的生活才有意思不是嘛。

更何况师祖那书房的书册古籍知识够她用在这些上面了，有师祖这个buff叠加上去她胜券在握的啊。

既然黎琬都这么说了，穆柔铁定支持，而且她觉得司哲锦说的也有道理，那群老顽固是得改改，一点都不变通，这样书院迟早被别的书院比下去，这可是穆柔一点也不想看到的。

今日的午膳送了一份牛乳茶上来，黎琬这才想到补钙上面，光是运动远远不够。

\"柔姐姐，哪里有专供牛乳的吗？今日怎的会有这个？\"黎琬可不会把什么学考放心上，在她心里长高最重要。

\"牛乳？琬琬爱喝这个？\"穆柔瞧了一眼桌子上的茶盏，她虽然好这一口，但是每次一喝就要上茅，久而久之也只能停嘴了。

\"这个应该是旁边知州府里送来的，最近该是刚好有牛犊子出生了。 \"司哲锦解释道。

牛作为农耕时代是最大的财富，这个时空牛的地位价值同样很高，不能随意宰杀，有牛出生都会登记在册，无论是何人拥有，拥有几头牛当地府衙里都会有记载，若要宰杀都需要报备申请缘由。

\"琬琬想喝这个，回头柔姐姐就交代下去，让他们给你送来。 \"

下面有的人是想讨好于她，当初不知谁传出去说她爱喝牛乳后，就专门有人会送过来，但是因为她喝了身体就不适，难以启齿的事又不好说出于口，因此牛乳茶如今还是时不时会出现在膳桌上。

午后，司哲锦派了小厮去古老那里传了话，7天后休沐那日学考，让他们出好学考答卷。

司哲锦还特地交代了小厮，让他传话时补充一句。

古老收到传话时笑骂了句黄口小儿太自傲，因为小厮弯着腰行礼，一本正经地复述，\"司院长还说了，卷题在精不在多，人家一天即可完成，太容易的就没必要浪费时辰。 \"

黎琬要是知道司哲锦还补充这么一句话，她非得说句我真的谢谢你了。

至于当面是否考校，他们并未提出，司哲锦也未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自那日后，男学学子们都被自己的夫子给敲打了一遍儿，让他们安心听学，到时候别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

当时那些学子心底还觉不解，笑话自己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女娃。

而之后黎琬这七天的听学虽然安稳不少，但是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也开始在堂上被提问。

黎琬第一次被提问时，甲班学子都愣住了，就连她自己也没想过，愣神片刻黎琬便起身回答了。

不过那会儿回答的中规中矩，夫子点了点头也并未说什么，旁边的学子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懂那么多。

不过自那个夫子开了头以后，接下来无论什么授课，黎琬都会被提问，问题是一个比一个有深度。

而那些学子们一开始还能听懂理解，但是后来大家伙慢慢地怀疑人生了，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甲班学子那日受到打击以后，连用膳走路都在思索黎琬说的话，以至于经常闹出不少笑话，其他学堂学子嘲讽甲班学子别是念书念傻了。

没办法夫子们没少拿甲班学子去比较，因此那几个班的学子一直心里憋屈着。

不过甲班学子是一个字儿也没往外说，心里想着，嘲笑吧，嘲笑吧都比不上小师姑，到时候看这脸谁最疼。

说起这个称呼，黎琬真的谢谢苏尔昭了，因为他所有人都开始叫起了小师姑，黎琬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孩子王，小弟还都是明面上比她大的。

没了一个苏青黛，多了一个苏尔昭，黎琬觉得她大概和姓苏的是特别有缘吧，是很有缘，因为黎琬未来的婆母亦是和他们一家亲。

要说那日因为黎琬回答一个夫子的问题，论民生，可能说上头了吧，黎琬多说了些许。

就因此，休憩时间，旁边有学子就过来问黎琬，\"那个，想请问刚才你所说的百姓生计，烦请再解释解释，我不太能理解。 \"

其实不光这个学子想知道，其他在场的都想听她继续讲解，但是没好意思问。

苏尔昭在一旁骄傲极了，拍了他肩膀，\"叫什么那个那个，没有尊称吗？小师姑，知道吗？小师姑。 \"

\"那是我的小师姑。 \"司南嘉弱弱的在一旁说，他没想到自己一个人的小师姑就这样变成了大家的小师姑。

\"叫我黎琬就好。 \"黎琬可不想搞出这些幺蛾子。

\"是是是，小师姑，小师姑。 \"其实他自己也正愁着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突然觉得这个还是挺顺口的。

于是那日开始，甲班学子都叫起了小师姑，就连秋篱也事后问，要不要我也叫小师姑。

因而这个称呼在将来，席卷了整个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