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夹着烟，杨祁紧了紧身上的袍子，打了个哆嗦，“靠！公交车没了。打车又太贵。。。”

“哟呵？哥们速度可以啊，这么快就出COS啦？”

在杨祁嘀咕间，一道男声在他的上方响起。

杨祁抬头看去，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青年正打量着他，“哎，哥们，你怎么没戴那个面具啊？”

听着对方的问话，杨祁嘴角微微抽搐，“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coser？”

“废话！大冷天的，你就穿件袍子，还尼玛光着脚，你不会要说这是你生活服吧？”

“呃，好像是有点不好解释了哈。”

杨祁挠了挠头，刚想要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之时，他的眼神却是瞥见了道路对岸的少女。

“我靠！”

杨祁猛地起身，朝着对面跑去。那打招呼的青年都是直接愣住了，“干啥呀？这么害羞？”

而杨祁也没空和他解释。因为，此刻的对岸，站着一位熟悉的少女。

“你，你怎么在这里？！”

杨祁来到少女身旁，低声询问了一句。

后者听到杨祁的声音，身子猛地一个哆嗦。与杨祁拉开了足够的距离后，才看了过来，“是，是你啊。”

少女，正是那名逃出恶魔之手的饲魔。现在的她穿着较为平常，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身上裹着一件灰色的羽绒服。

不过此时，这件羽绒服上满是泥泞，还有一些地方露出了棉花，少女的脸颊也是蓬头垢面的。

“算了，还是先带你去洗洗吧。”

杨祁叹了口气，视线环顾一圈，寻找起了宾馆。

“不可以吧？”少女歪了歪头，看向了杨祁，“万一你要对我做坏事怎么办？”

“。。。。。。”杨祁嘴角抽搐几下，无奈地捂住了脸，“行，那你继续在街头流浪吧。”

“呃，那我还是跟着你吧。”

少女思索一番后，还是对现实低下了头。

就这样，杨祁带着少女来到了一家宾馆内，开了一个两人间，“啧，两百块，那还不如打车回去呢。”

电梯上，杨祁拿着房卡，脸上一阵肉痛。

“唔，谢谢？”

少女眨了眨眼，最终憋出了这两个字来。

“道谢就该诚恳一点吧？”杨祁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脑子有多好用就是了。”

“嗯，我脑子不好用。”

少女语气平淡，默默地点了点头，直接认可了杨祁的发言。

面对这种发言，杨祁已经无力吐槽，带着她进入了房间之内。

“你先去洗洗吧，这里应该有提供一次性浴袍的。”

“好。”

少女点了点头，走入了浴室。而杨祁则是坐在了小沙发上，呆呆地仰望着天花板，“这是什么展开啊？唔，要是会弹对话框就好了，至少选择题我还是会做的。”

这么嘀咕着，浴室中水声响起。杨祁则是默默拿出了手机，压制下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半小时后，少女穿着白色的浴袍走了出来，坐在了床上。

“行，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啊。”杨祁叹了口气，点上了一支烟，“先说说吧，你为什么会在这。”

“呃。。。”少女抓着自己的发梢，思索了一番，“唔，大概就是，我跟上了你的那辆火车。但是因为我进不去，我就只能躲在火车顶上。然后一路叮磅叮磅，哐啷哐啷，叽里呱啦，朴茨瓦历，我就来到这里了。。。”

“？？？”

杨祁听着少女抽象的描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发言。而且对方在说她的遭遇时，语气也是极为平静，再加上这个拟声词很有画面感，已经让杨祁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做什么了。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甩了甩脑袋，杨祁还是继续了提问。

“唔，因为我们是一样的情况啊。”

“不一样！哪都不一样啊！”

“哎？我理解错了？”少女拍了拍自己那本就不聪明的脑瓜，“我还以为，你也是被噌噌欻欻的追杀，然后一路屋里哇啦的跑路呢。”

“姐！算我求你了！别用那些抽象的拟声词了！”

杨祁双手合十，脸上的表情诠释了欲哭无泪。

“好的。”

少女点了点头，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杨祁。

后者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有名字吗？”

“唔，九号。”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杨祁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低沉。

“那，我该叫什么？”

“你应该有个名字，就像我叫杨祁一样。”

“可，我从小到大，都叫九号。”

“你不是商品吧？”

杨祁抬头看向少女，随即猛地一愣。他，想起了自己那天对姜晨说的话。

“抱歉，我该先问问你的意见。你想有一个名字吗？”

“名字。。。”少女沉吟一番，眼神中难得有了点色彩，“想要！”

“那就好。”杨祁嘴角勾起，轻声道，“那，就叫萧玖吧。”

“萧玖。”少女重复着这个名字，似乎格外喜爱，“好！我就叫萧玖！”

“好啦，我也准备去洗澡了。”

看着对方的笑颜，杨祁的心中也是轻松了不少。

“好。”

站在浴室内，杨祁脱下了那件僧袍，看向了自己的手臂——那里，有着道道骇人的血痂。

“恢复速度还是很快的嘛，上午才用过骨刃，晚上就已经结痂了。”

这么嘀咕着，他走到花洒底下，开始了洗澡。

半小时后，他再度穿上那件僧袍，走出了卫生间。而萧玖此时也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你也很累了吧？”

杨祁轻笑一声，关上了灯，拉开了窗户，默默点上了烟。

黑夜之中，赤红的火星时暗时明。。。

凌晨时分，德高市外的野地上，一个人影缓缓朝着一间废弃仓库走去。

从外表上看，这间仓库被青苔与藤蔓爬满，不过整体保存的还算完好，并没有漏风的地方。

在仓库的大门处，挂着一个由纯银打制而成的锁把。

人影环顾一圈四周后，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半米长的石头，随即，他将石头高高举起。

砰！

石头落下，锁把瞬间变形。

砰！砰！砰！

人影连砸三下，锁把彻底掉落在地，随即，老旧的仓库门被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