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

就在杨祁走到年轻警员身后三米的位置之时，后者猛地转过身来一脸警惕地看向了二人。

“呃，不用紧张，我们是杜子元的朋友。”

杨祁反应也很快，迅速回答了一句。

“你们，师父的朋友？”年轻警员眉头微皱，打量着二人，“我没见过你们啊。”

“这还不正常，我们是你师父离职之后和他认识的。”

杨祁耸了耸肩，表现得极为自然。

“是吗？”年轻警员眉头微皱，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你们，是来见师父的？”

“对对，我们今天本来是来找他玩的，没想到在楼下听到了这个消息，只能感叹一句世事无常了。”

“这样子啊。”年轻警员双眼微眯，说道，“师父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剩下，你们就算去了也没什么用，还是早点回去吧。”

“呃，遗体已经运走了？”

“嗯。”

“那，能透露一下小元是被什么人给杀害的吗？”

杨祁思索一番后，开口问道。

“关于这个啊。。。”年轻警员沉吟半晌，说道，“这算是个机密，跟我来吧换个好说话的地方。”

说着，年轻警员便是朝着那被拉上警戒线的房间走去。一旁的宋依依刚要跟上却是被杨祁拉住了，“等会儿。”

“干嘛？”

“这个人，不好对付。”杨祁也是双眼微眯，缓缓道，“待会儿他要是问起什么问题，你都回答的慢一点，多思考思考。”

“你紧张个什么，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啧，算了，笨蛋也有笨蛋的好处。”

杨祁叹了口气，跟着那年轻警员进入了房间。

“师父他。。。”年轻警员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朝着浴室内走去，“是被恶魔杀死的！”

“什么？！”杨祁瞳孔猛地一缩，表现得非常惊恐，“小，小元是怎么惹到恶魔的？”

“不知道，我们也还在调查。”

年轻警员摇了摇头，同时手缓缓朝着身后摸去。这一幕并未逃离杨祁的视线，但宋依依倒还是傻乎乎地说道：“这，节哀呀。”

“别扯犊子了！”

杨祁低喝一声，猛地伸手把宋依依拉到了身后，与此同时那年轻警员也是拿起了铁杆拖把猛地朝着杨祁的头部砸去！

铛——

杨祁用脑袋硬生生接下了这一下，那年轻警员也是瞳孔一缩，知道了对方绝非普通人。

“有点意思，你就不怕打错人？”

“呵，你的调查还是太少了。”年轻警员冷哼一声，说道，“这两年，我从未和师父断联，如果师父真的有什么朋友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啧，果然临时捏造的身份还是漏洞太多了啊。”

听到对方的话，杨祁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年轻警员眼神警惕地看着二人，低声问了一句。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吧？重要的是，当年就是你师父开车带着那个男人去的城中村，对吧？”

杨祁说这话，本意是想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什么普通路人，没想到对方在听到这话后脑海中瞬间脑补了不得了的剧情，“你，你是凶手？！果然，犯罪分子会回到犯罪现场来欣赏自己的作品！”

“。。。”

此话一出，杨祁和宋依依都沉默了。

“以后，我觉得你就不能把我当德高第一傻了，至少是第二吧？”

“不行，你还是第一，这位小同志只是太紧张了。”杨祁摇了摇头，并没有在谁是第一傻这件事上纠结太久，“呐，我问你，如果我是恶魔，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你，你要利用我！”年轻警员沉吟半晌，身子又是一颤，“你在杀死师父以后并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本能地联想到了我，虽然我和师父这几年的联络隐藏的很好，但我也算是师父唯一有可能联系的人了。于是乎，你特意将师父的尸体留在了房间里，引诱我们过来，好趁机将我带走！”

“那你觉得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动手把你带走还要在这和你浪费口水呢？”

宋依依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第一傻，当下立即开口问道。

“那，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年轻警员吞了口口水，喝问了一句。

“我还没自己介绍吧？我叫杨祁。”

“你，是杨祁？”听到这个名字，年轻警员先是一愣随即立即拿出了手机翻出了照片开始和杨祁对比，“不像啊。”

“我今天一没化那个鬼妆，二没穿那身破衣服，当然不像。”

杨祁翻了个白眼，解释了一句。

“如果你是杨祁，那你的目标难道是。。。”年轻警员深呼吸一下，低声道，“那个男人？”

“小伙子一点就通啊。”

杨祁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下年轻警员的肩膀。

“这。。。”听到杨祁的回答，年轻警员深吸一口气，“抱歉，闹了这么大的乌龙。总之我先自己介绍一下，我叫雷明官，杜子元还在警司的时候是我的师父。离开以后他也从来没有和我断过联系。”

“他，是不是把有关当年的实质性资料都交给你了？”

“嗯。”雷明官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觉得我还挺对不起师父的，他把这些东西给我之后，我却从来不敢公之于众，因为我也怕死啊，我也有家，我也有老人，我不敢用他们去和那个男人来一场博弈。”

“你的想法没错。”杨祁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你确实应该将你的家人放在第一位。”

“可，可是这样子的话，我不就等于为了小家，舍弃了大家吗？”雷明官摇了摇头，将那张卡纸拿了出来，“今天，我看到了这个。”

“这是啥？”

杨祁从对方手中接过了卡纸，第一眼便是看到了一行大字——“将回忆铸成真相，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而在另一面上，则是写着杜子元对雷明官最后想说的一些话——“小雷，我理解你的想法，同时也支持着你。或许当你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在了。因此你更要好好的活下去，将当年的真相托付给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卡纸并不大，这段话几乎将背面的空间给沾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