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初尝甜头，久久不忘，夜夜惦记。

可惜之后一直没找到机会。

不过他是真喜欢小梅，说话算数，那天之后就找了媒人。

表哥带着小梅上门，商定了彩礼两千，再买一个金戒指、一条金项链。

明天要下聘，后天新房子动工，邱珍这几天心事多，早上起来有些头晕。

“姆妈，你脸色那么差，别去了。”小华说。

“最后一天，卖完地里没菜了。接下去忙你的新房子，在后面就等着给你带孩子。就卖这一天喽！”

邱珍叨叨着又去院子捡菜，起身的时候晃晃悠悠眼前一片黑。

“别去了，听我的，再去睡一觉！”小华扶着她。

“姆妈，你今天不休息好，明天怎么办我的终身大事？”

这一招管用，邱珍想想还是决定听小华的。

“行，我就歇一会儿啊，就一会儿，等会儿叫我起来做饭。”

今天小华没去作坊，明天有头等大事，他早就没心思。

快到中午，邱珍没有起来的迹象，小华自己去厨房煮两碗面。

“你怎么不叫我？”

邱珍醒来，脸色好了许多，就是说话间还有些虚。

“姆妈，你儿子我马上要结婚了，还每次巴巴地等你做饭吗？

你放心，我能照顾自己，以后我还照顾小梅，照顾你。”

这话从儿子嘴里说出来，让人听了舒坦，邱珍一高兴，身子骨都舒爽。

吃完面，小华想着下午没事干，就去小梅那儿瞧瞧。

刚到门口就瞧见小梅在屋子外头跳绳。

“啪嗒啪嗒……”

她身子轻快地跳起来，绳子从脚下甩过去又越过头顶，每一次跳起，胸口也随之上下波动。

一见这光景，小华又顶起来。

不知她跳了多久，前胸后背汗湿一大块。

“怎么想起跳绳？”小华问。

“你什么时候来的？”小梅停下来擦汗，脸上红扑扑的越发漂亮。

“来了一会儿了，瞧你专心的。”

小华凑过去想拉她手，她巧妙地躲过去收起绳子，小手麻溜的绕啊绕，绳子卷得整整齐齐。

“你喝酒了？”

他凑近了闻到一股酒香气。

“中午没事喝了点儿，一点点。”

“之前也没见你喝过酒啊，怎么今天一个人喝上了？有什么事？”

“没有，瞎说什么呢？我就是想喝了，这不是想到明天的事有点儿紧张嘛！”

这样说说好像也解释得通，小华不再问什么。

进了屋里，他毛手毛脚又要撩人，小梅一把打掉他的手。

“大白天的，别动手动脚！”

他嘿嘿地笑说：“自那天以后我们就没亲近过，你怎么一个机会也不给我？”

“给你什么？那天都不该给你！还没结婚！”

小华不依不饶地在她身边转悠，愣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两人斗斗嘴说说话，时间过得很快。

“你快回去吧。”小梅往外赶人。

“又赶我走？我今天就不能住下吗？”

“别忘了明天有正事，你赶紧回去。”她催促。

小华不情不愿地往家里走，到了半路才想起自己忘了和她说正事。

“看我这记性！”他拍着脑袋又往小梅家去。

刚到门口，听见屋里有人说话。

“明天你把彩礼和金器收拾好，衣服带几件就行，我们连夜走。”是表哥的声音。

“……走去哪里……”

“怎么看你的意思是不愿意走了？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拿到钱就走！

你被他上了一次就舍不得了？喜欢他了？”

一个暴雷炸了，好似就在小华脚底下炸的，他心头一冷。

“你什么意思？你是嫌我吗？那天要不是你在外面弄出响动，我为了拖住他，我、我……”

“我没嫌弃你，好了，乖，拿到钱我们就走，好不好？”

“……”

“怎么不说话？你还说不是！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你说啊！说话！”

“我放手！放手！咳咳……”

小华的拳头已然捏不住。

“我们不要钱了好吗？小芳现在过得好，阿婶对我和对亲女儿没有区别，我不忍心！”

“还说不是！借口！”

“我没有，求你了，我把孩子打了，我们远走高飞好吗？”

“哐当！”

小华一脚踢飞本就不牢的木门。

他冲上去把小梅拉到身后吼道：“不准走！你是我的女人！肚子里是我的孩子！”

“放你娘的屁！”

一只拳头过来，小华往后躲开，抬脚踢到他肚子上。

“我活到现在打架就没输过！”

小华拉着小梅往外走，只听她“啊”的一声尖叫，小华脖子猛地一抽，一个趔趄撞到墙上。

“别打！”

小梅挡在小华身前，“表哥”拿着棍子眼睛血红。

“我跟你走！别打他！”

“不许走！”小华喊。

“好哇，一对狗男女！”

他扬起棍子，小华拉开小梅，抬腿要挡，棍子击中他的小腿，一折为二。

一股剧痛袭来，他咬着牙冲过去，挥拳打在他脸上。

“你搞搞清楚，正儿八经的媒人、彩礼金器，我这叫正当定亲结婚，你他妈才是狗！野狗！

你也不瞧瞧这是哪！你一个外地人敢在这里撒野！你打听打听我二哥是谁！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华拉着小梅走到外面，正巧碰上小五急急忙忙过来。

“阿哥！快回去！快回去！”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拉着小华。

“怎么啦？难道小芳也有问题？”

“阿婶是阿婶！”小五说着就哭了。

小华见他这模样，心掉进河里凉了半截。

“我姆妈怎么了！说话！别哭！”

“阿婶不行了！不行了！”小五一边哭一边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小华嗡地一下傻在原地，脑子里天旋地转，眼前好像夏天的傍晚突然来了乌云，黑压压的看不清，胸口也被低气压堵住了，提不起气来。

“你说什么！你胡说！昨天还好好的！”小梅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说着说着眼泪霹雳吧啦不受控。

小华手上已然失去力气，木木然跟着小五往家里去。

小梅一路哭着跟，被“表哥”一把攥住。

“趁现在他们一团混乱，我们赶紧走，钱也不要了，你跟我去把孩子打了！”

小梅回过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吼道：“滚！你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