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每天都在吃自己的醋
作者:闪现空大 | 分类:古言 | 字数:2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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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剑的报复
妙芙的眼中划过一丝哀怨:“没关系,待你回去,便会记得我了。”
“这剑阵已破,姑娘来晚了。”
遇从之的态度很疏离,但语气依旧温和有礼。
这更是让妙芙心里如同刀绞。
太像了。
这第三个魂器,与望云,实在太像了。
望云也是如此,不管面对的是谁,都是这般温文尔雅,从容不迫,不动如山,即使手刃妖邪,目光也满是慈悲。
三个魂器她都见过,却没有一个能和眼前这个一般,让她如此痛苦。
遇从之垂下眼睑,似是有些无奈。
“姑娘请回吧。”
妙芙痴痴地望着遇从之的脸,眼神如泣如诉:“你居然能破阵……傲雪剑呢?”
遇从之这才知道,原来那把颇有灵性的剑,名字叫傲雪。
真是剑如其名,如此骄傲,难怪“平平无奇”这种词都听不得。
想到那把剑被商葵视若敝屣的扔在床脚,遇从之不自觉的扬起一个笑来。
“你要带走那把剑?那姑娘你稍等,我这就去取。”
“……”
和望云一模一样的脸,却对她露出了这样温暖的笑。
妙芙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等等。”
遇从之回身看她,一眼就见妙芙的眼泪滴落,宛若梨花带雨。
她略带祈求的道:“你能,再陪我说说话吗?”
妙芙知道眼前这魂器不是望云本人,可这容貌,芝兰玉树,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将其当做望云的替代品。
显然遇从之也明白她的所想,摇头叹息:“姑娘,你既知道我不是他,又何必自苦呢?”
说完这句话,遇从之便立刻朝毡帐那边走去,徒留妙芙待在湖边暗自垂泪。
遇从之回到毡帐,守在门口的巴母立刻迎了过来:“是什么人?是巴特尔吗?”
“不是。”遇从之简洁的回道。
随即快步走到商葵的床边,弯腰从床脚下拿了傲雪剑出来,这才对巴母说:“若商葵回来时,我还未回来,你先和她说说话,别让她乱走。”
“什么?”巴母一脸莫名其妙:“这是,这是出事了?遇小哥你要去哪里?”
遇从之如沐春风的笑了笑:“我去散散步,别担心。”
巴母看着遇从之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疑惑。
虽说遇从之看起来和平时差不离,说话不急不缓,可她总觉得,遇从之刚才的嘱咐似乎有些奇怪。
※
妙芙在湖岸边观看了许久,确认这湖底的确是没有望云的气息了,才相信遇从之所说,剑阵已破的事实。
她等了没多久,遇从之就拿着剑回来了。
妙芙望着他持剑缓步而来,再次失神。
这魂器,除了没有望云沉稳,气质更随和之外,真的,别无二致。
遇从之把傲雪剑递给妙芙:“傲雪剑在此。”
妙芙接了剑,细细摸索着剑柄上的凤纹,与望云相处的那万年,皆历历在目。
傲雪,是他的第一把本命武器,此后不知何故没再使用。
没想到,竟然是留在这大漠中做了剑阵。
“你是中原人,为何会在关外?”
遇从之挂念着商葵,忧心她先一步回来不见自己,会来这湖边和妙芙对上。
他一边思索着如何让妙芙离开,一边将自己的情况一一道来,尽可能的满足她的好奇心。
妙芙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遇从之的脸上挪开,满心满眼的情深意切。
“原来你就是天衍宗在找的弟子。”
说话间,她不自觉的就揽住了遇从之的臂弯:“你受苦了。”
身为望云的魂器,他一定会经历诸多坎坷与波折,至死不息。
妙芙话中的怜悯,与其说是在同情遇从之,不如说,是想透过遇从之,把自己的关切传达给望云。
遇从之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用虽然温和,却也坚决的态度,把手臂抽了出来。
“命数皆有定,我不觉得这是苦。”
他再次温声提醒:“姑娘还是请回吧,你身为仙界的人,随意来到人界,只怕会引起魔界的不满。”
此话一出,妙芙面露欣喜:“你关心我?”
“……”
遇从之首次产生了想要怼人的念头。
他退开半步,以极其认真的表情与妙芙对视:“姑娘,我并非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你如此,让我十分困扰。”
妙芙凄切的垂下眼,喃喃道:“我知道你不是他。即使他回来,也不会如你这般待我温柔。我不过是在,饮鸩止渴……”
遇从之无言以对。
他在拔出傲雪剑时,听到过妙芙的声音,能留存在属于望云的记忆中,他们二人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可他不能,也不愿让妙芙深陷在自己的身上。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姑娘,你这才是在受苦。”
遇从之摇了摇头:“大漠风光好,姑娘也可悉心留意,也许会发现,这世间并非只有一人可观。”
宽仁的说完这席话,遇从之不再同妙芙继续纠缠,转身就走。
天色已经很晚了,说不定商葵马上就要回来了。
可没走出多远,他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傲雪剑的嗡鸣声。
同样诧异的还有妙芙。
随着遇从之的离开,傲雪剑忽然剑身抖动,剑柄如千年寒冰一般冻得手心生疼。
妙芙下意识的松开手,傲雪剑立刻朝着停步下来的遇从之直飞过去,稳稳地插/进了他脚尖前的黄沙上。
前一刻还沉浸在那短暂温暖的妙芙,瞬间清醒了过来,满眼写着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遇从之的背影。
她双瞳微睁:“站住!”
傲雪认主,若只是魂器,能拔出剑来已经堪称离奇。
可现在,这魂器竟然能傲雪剑主动寻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妙芙一步步地走近:“你是不是,记得些什么?”
遇从之低头看着长剑,又气又好笑,心道这剑是不是在报复他和商葵把它扔在床脚下蒙尘,才故意要暴露他的。
事到如今,遇从之也知道不可能再蒙混过关了。
他转过身去,双手揣在袖兜里,泰然自若的说:“是记得一些,用你的话说,就是前两个魂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