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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应

作者:花花花弍 | 分类:现言 | 字数:34.6万

第58章 乱麻

书名:无应 作者:花花花弍 字数:4283 更新时间:2024-11-26 00:09:27

“孟弦妜的公司......前段时间包括现在一直和严诚有着利益上的冲突吧。”时勍开门见山地问坐在对面的祁惑。

“是的,你的意思是调查结果表明我们遇袭这件事是严诚做的?”

结果显然出乎他的意料,就连时勍也有些奇怪严诚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为自己扳回一局。

“经过车身的碰撞痕迹我们确定了残骸就是来自肇事车辆,因为车辆本身没有牌照,加上青城的夜生活比较丰富,肇事车辆是不会选择进入市区主干道的,根据监控被破坏的方向我们追查到案发前一个小时在礁石岸路这辆车的半个车身出现在了监控画面中,然后我们走访了周边群众,有人曾经目击到。根据车的残骸上提取到的指纹我们锁定了嫌疑人就是十年前留过案底的卢易山,也就是严诚现在的一个手下。两相结合基本能确定卢易山就是本案的主要嫌疑人,所以我们把他抓回来审了,他没有完全供出严诚,但也隐晦的表示了受人指使,之后就什么也不肯说了,现在他们还在轮流审着。”

“所以既不是宋乔娅也不是严贺佳,居然是严诚?他疯了吧,商业上唯唯诺诺现实里重拳出击?”祁惑指了指自己:“他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和祁家宣战。”

时勍摊了摊手:“虽然目前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但严诚现在人在美国,如果真的是他指使的想要制裁他程序会很麻烦。”

“我唯独没想到这种可能,如果是他的话确实说得过去,他有动机也有实力,如果想要判定他买凶杀人的话得有那个刚落网的嫌疑人的指控和证据吧。”“已经派人去查他们的账户了,如果发现近期有严诚给他的汇款那基本就可以确定是他指使的,待会儿我去帮着审一审,能让他说出来的话就可以申请引渡严诚回国了。”“不过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祁惑突然问他:“既然你一直在关注着严诚,那你应该就知道他在缅甸的玉石生意做得很好吧,孟弦妜那公司就是个假把式,你也是懂经济的,星汉集团才用了多久就平地起高楼,都是在和他们抢占资源,严诚这个地头蛇有什么理由不重新夺回来?孟弦妜的势头确实正盛,但以严诚这么多年在那边的实力不可能连还手之力都没了吧,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从孟弦妜他们开始把资源一点点引流走到现在他几乎没有做过正面回应,也没有大肆商战,只是最近稍微把资源聚拢了一下让她进行得不像原来那么顺畅无阻,他完全有能力去压制孟弦妜的,那为什么不用商业手段反而要找人杀她?严诚走的路线一直都是锱铢必较无利不起早,绕了这么一大圈还留下不少能落人口舌之处不是他的作风啊。”

“是很反常,先等等看吧,会有更多的证据的。”“好,先等吧。”

时勍站起身:“那祁少爷就先请回吧,我去看看情况,有新的进度再联系。”

祁惑点点头:“您忙。”

吴法接到景昭的电话后整个人都傻了:“不是,你他妈说什么呢?”“我说在这边给老大办事的那个卢易山被抓了,不过好像不是因为之前送的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说老大让他搞孟弦妜,然后前两天上了新闻的那件事就是他干的,现在人在青城公安局呢。关键是......老大不是很在意她吗,为什么突然找人搞她?”

“你他妈从哪听的消息啊,不要命了?还老大搞孟弦妜,孟弦妜不把他搞了我就谢天谢地。”吴法瞥了一眼走廊尽头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对着听筒说。

“消息在咱们圈子里都传开了啊,老大还不知道?他昨天就进去了,今天早晨蝎子他们告诉我的。”景昭啧了一声,看见宋乔娅唯唯诺诺地端着午饭放到桌子上,穿着宽大的衬衣挡住了身上被刻下的字,肚子凸起得已经很明显了,看得他一阵心烦。

吴法捏了把汗,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声息也没有人气,看来老大应该还不知道,但纸包不住火,他一定会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他决定现在就冒死去告诉他。

“行了野狼,我现在去找老大跟他说这件事,我还是那句话,盯好宋乔娅和严贺佳,不然倒霉的就是你。”“操,我真服了这两个女的了,什么他妈玩意啊。”景昭咬着牙低声咒骂,挂掉电话后抬腿撂倒了一个椅子。

“宋乔娅我警告你,你想出国的事我已经办妥了,你要是敢给我节外生枝惹事生非我他妈一定杀了你。”凶狠嗜血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宋乔娅,她浑身颤抖了一下,觉得寒冷沁入五脏六腑。

“我,我明白......那我们是不是下个月就可以走了......?”宋乔娅低着头问他。

景昭呵了一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我心情。”

吴法做了个深呼吸,敢死队般敲响了房门。

一阵窒息的静谧后他听到一声不耐烦的“进”。他小心翼翼地握住门把手推门而入,看见严诚半睡半醒地从床上爬起来在床边找拖鞋,不知道睡前被踢到那里,此刻他愣是没找到,于是一脚踹翻了空无一物的垃圾桶,看向战战兢兢的吴法:“什么事。”

第58章 乱麻

“哥,我跟您说个事您别生气啊,我知道肯定是假的,但是......”“说重点。”严诚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过来说。”

“哥,卢易山进去了,昨天的事。”“他妈的蠢货!暴露咱们没有?”严诚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开始失控。

“不是哥,不是因为之前的那点货,是孟弦妜事。”吴法闭上眼炮弹连珠地道:“孟弦妜出的车祸,犯罪嫌疑人是卢易山,证据确凿,但他暗示背后主使是您,再加上......您因为在商业上和孟弦妜有利益冲突,然后前一阵您给他打了一笔钱,所以警方很有可能已经在怀疑您了,哦对,据说卢易山已经和警方交代了在您手下做事,所以......”

“哦,所以他这个杂种不知道投靠了谁然后诬陷我是吧。”严诚怒极反笑,伸手摸了摸下巴。

“应该是这样的。”

“孟弦妜知道了吗?”“哥,我感觉孟弦妜和祁惑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

严诚笑着拉开抽屉把枪拿出来,在手上转了两圈指了指大门:“你先出去。”

吴法风一般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逃窜,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房间里狂风暴雨一般的枪声响起,吴法缩了缩脖子,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老大生平最讨厌三种人,一种是轻视他的,一种是污蔑他的,还有背叛他的,这个卢易山不偏不倚踩中了他所有的雷点。

轻视他的能力所以自认为自己可以通过倒打一耙的方式把他拉下水。

污蔑他对孟弦妜的心意将谋害孟弦妜的罪名扣到他头上还让孟弦妜也知道了。

背叛他投靠了不知道哪方势力帮着他们一起对付他还拿了他的钱。

好,很好,严诚吹了吹枪口冒出来的烟,把它又供着似的放回了抽屉。

“进来。”他重新坐下,把门口不知所措的吴法喊了进来。

“哥,现在警方肯定已经盯上咱们了,咱现在要怎么办啊。”“不用慌,打款是给他的赔偿,和孟弦妜商业上的冲突根本就没有,因为我们内部正在调整,无暇自顾,所以和孟弦妜没有关系,最后我案发前至少三天没有和他联系过。”严诚轻描淡写地伸手挥散了面前地烟,烟灰落在桌面上,他随手抽了张纸擦干净。

“是,我立刻通知下去办这些事。”

“找人要孟弦妜的联系方式,老子亲自解释。”“啊?老大?”吴法瞪大了眼睛。

“别愣着,赶紧的。”严诚摆了摆手,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脚踹上了桌子。

吴法连忙应下跑出了房间。

十分钟后严诚看着手机上的一串号码陷入了沉思。

严诚你个大傻逼,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掉价?你他妈是真疯了,你还上赶着跟她解释去,她万一再玩个不信你就等着被笑话死吧,你真是我真是我他妈服了你。

不是,要不解释的话孟弦妜就真的以为是他指挥卢易山去杀她,那冤有头债有主孟弦妜这种脾气不得提刀追着他满世界跑?那不得冤枉死?不解释怎么能行,搞不好祁惑也处处刁难他,这明明就是为了生意着想,不行,必须解释。

愣神的功夫,手指点了上去。

行了,去他二舅姑老爷的,这下真拨出去了。

响了大概三四声,电话被接起来了,清泠的声音被电波传送到大洋彼岸,就好像雪松香也跟着飘来了。

“啊,孟弦妜是吧,我是严诚。”他语气冷冷的,听不出什么感情。

装的,其实紧张的快死了。

孟弦妜明显地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那边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我没打错吧。”

“我是,什么事。”严诚听见同样冰冷的回答。

“听说有个不听话的手下背叛了我,不知道听命于谁想谋杀你,我希望孟小姐不信谣不传谣,我并不认识你,也没有理由要害你。”

孟弦妜没有什么别的反应,淡淡地嗯了一声:“你有理由,你知道的。”

“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我以为大名鼎鼎的孟弦妜会聪明到自动忽略这种荒谬的指控。”严诚嘲讽地笑了笑。

呵呵,这张破嘴,什么时候能别再出洋相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严少爷打电话给我应该是为了避免公安走程序的调查而给您带来的麻烦吧。”孟弦妜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耐心,没有起伏也没有感情,严诚都能想象到她那张面无表情地脸和幽暗的降蛊之瞳。

你还真猜错了,真笨。

“我有一万种方法向警方证明这件事与我无关,特地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我严诚敢作敢当,但不是我做的我不可能认下来,当然也不希望平白无故地树敌。”

“严少爷,有没有做要看证据,我可以相信你,但警察可未必,该接受的调查一件都少不了。”“无所谓,清者自清,当事人能相信就好。”严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他想听听孟弦妜的态度的,但再多一秒就会露馅,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怎么啦姐姐?”严烁拿着刚写好的书法作业跑到她面前想让她点评一下,却听见最后一句关于调查的事。

“没事,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你觉得严诚是什么性格。”

严烁默了一瞬:“比严贺佳还疯的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正常的地方。”

孟弦妜抬眼看了看他,随后摇了摇头:“算了,不想这些了,我给你看看作业。”

严诚想了想还是觉得气不过。

“野狼,你去查查今天进去那个家里还有什么人。”景昭应下,刚准备说话严诚又改了主意:“算了,不管有什么人都行,下个月你去芜云接货的时候把他们骗到缅北去全做掉。”

“好的老大,直系亲属全杀?”景昭开始摩拳擦掌。

“和他关系好的吧,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记得拍照录视频,等那个傻逼出来了好让他难受一阵。”严诚笑了笑,舔舔发干的嘴唇,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剩了半瓶的红酒拔开塞子对瓶吹了。

喉结滚动,鲜红的液体顺着喉咙争先恐后地淌下去。

“哦对了老大,您提前联系那边的负责人啊,我们商量一下交易地点,看看把宋乔娅送到哪里出去合适。”景昭坐在咖啡厅惬意地端着咖啡,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这里不知道比芜云繁华多少。

幸运的人都是相似的,或是生在幸福的家庭,或是他的城市能够包容不同的人物,或者学业有成平步青云,或是年少有为事业登峰造极。

不幸的人可以有一万个不幸的来源,比如不被人接受的性格,生在穷山恶水之地被压抑的天性,被人唾弃的家庭,永远看不见出头之日的灰暗生活。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摩卡的味道很香,他再也不是那个千夫所指的无助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