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香乱
作者:花木于简 | 分类:古言 | 字数:13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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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除掉张海涛,迷惑更多了
道士将手中拂尘一挥:“那不是发狂,那是亢奋,精神好。”他瞥见承琪脖子上的吻痕,不由嘿嘿笑道:“公子被皇上宠幸的滋味如何?”
承琪面色阴沉:“你知道会这样?”
“服了这丹药,体强身健,自然欲望强烈。”
“第一阶段,精神振奋,感觉良好。第二阶段,思维混乱,不受控制。第三阶段,浑身浮肿,”承琪将掌中丹药丢在地上,用脚碾碎:“然后会死?”他漆黑的眸子盯着道士,眼底浮上一层寒气。
道士见了,缓缓道:“公子看样子是来寻事的。”
“不错。”承琪抬起手臂将架子一层上的瓶子扫落,瓶子掉到地上,纷纷裂开,里面的药丸滚了出来。
道士面色突变,急忙俯身去捡。
“张海涛。”承琪叫。
“哎。”道士应声,突然抬头迷惑地四处瞧瞧,道:“公子,这里没有别人。”
承琪不答话,只含笑望着他,那笑似冰一样。
道士直起身子,叹道:“你都知道了?”
“玄玄子,张海涛。你们动作很快啊。”
张海涛垂首不说话,承琪道:“告诉我解毒的方法,我可以不杀你。”
张海涛笑道:“横竖都是死,拉着皇帝陪我,不亏。”
“死太便宜你了。”承琪冷冷地声音钻入他的耳朵:“在张家曾有人和我说,要让我生不如死,现在这句话用到你身上正合适。”
“高三爷。”承琪叫道,高沐安进了殿,一扫殿内情况便已明白。承琪一使眼色,他的刀已经到了张海涛的脖子上。
张海涛闭了眼睛不动,高沐安一手搭在他左肩上,一用力,他不由一声惨叫,肩胛骨已然碎掉。
“你说,我留你另外的手脚。不说,也没有关系。”承琪的眼睛仍是望着架子,上面还有很多瓶子,他的目光从一个瓶子移到另一个瓶子,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张海涛的表情。
张海涛疼得额头冒汗,但他的眼睛紧盯着承琪,承琪轻咳一声,高沐安举起刀往张海涛的左膝打去,他大叫着跪倒,仍是不说一字。
承琪不理他,伸手将架子上一只青釉色的小瓷瓶拿了下来,仔细端详:“这釉色极好。”张海涛不由变了面色,瞳孔缩了起来,承琪一笑:“好瓶子,我要了。”
他朝高沐安一瞟,高沐安一刀柄下去,张海涛的另一个膝盖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道长,先救自己吧。”承琪弯腰道:“害我受辱,这就是你的下场。”
直起腰,他对高沐安说:“高指挥使,把他投入牢中,我让张锦华来见见他,一定很吃惊。”
张海涛突然狂叫起来:“琪三,承琪,你杀了我。”
“我说了不杀你的,说话怎么不算话呢?”他转着手中的瓶子,“张锦华怎么处置你,我就管不着了。”
回到承珞那里,他已经醒了,欧慎之也在一旁,正与唐巴山说着话。
看到承琪进来,欧慎之问:“如何?”承琪将手中瓶子递给他:“欧大人看看这里面的东西。”
欧慎之接过,将瓶塞取下,从里面倒出数十颗泥丸样子的小药丸,唐巴山一见也凑了过来,两人仔细研究。
承琪坐到承珞身边,他眼睛已经不似刚才般吓人,表情也恢复了正常的神态。靠在榻上,他疑惑地望着承琪,道:“朕哪里错了?”
承琪伸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轻拍他的手掌道:“皇上,是奸人要害你,不是你的错。”
“承琪,刚才朕伤害了你。”承珞眼里充满了愧疚。
承琪笑着摇头:“承琪是皇上的人,皇上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着,他的眼里涌上泪水,绿萝浮上心头,他还没替她报仇。
兄弟俩人互相望着,一时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会承珞道:“今晚的事谁也不能传出去,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承琪想了一下道:“有些事要传,有些事不能传。”
见承珞疑惑的表情,他道:“现在还没有找到解药,我们还需要些时间。所以,要让他们知道皇上你中毒深了,就要把今天你和我的事传出去。皇上你得把所有赏赐过丹药的大臣都告诉我,这些人都需要给他们解毒。”
“他们是谁?”承珞听了惊道。
“张家。”承琪沉声道。“但我现在还不能确定除了张家还有谁,我需要时间。”
“可是你的名声……”承珞眼底闪过的是痛楚和怜爱。
承琪笑道:“我的名声比起皇上来算什么。”他凝眸盯着皇帝:“皇上,不服丹药会很难受,你得忍着。欧慎之会有办法的。”
这时听得小太监进来禀告:“皇上,平王府来人,说修王不行了。”
承琪和承珞的眼神相碰,承琪道:“我请皇上允许颍璜、颍玳前去送修王。”
承珞点头道:“你自先回,朕马上着人去把他们俩人带来。朕的意思你替朕说了吧。”
“好。”承琪匆匆出殿,东方已经露出霞光,但周围仍是黑暗一片。
清瑶在府里一直等承琪回来,但子时都过了,他没有回来,丑时过了,仍是没有回来。
她不免担心起来,等到寅时的时候,她撑不住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了,突然听到屋外有纷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叫“快,快。”
她打开门往外望,只见府内仆人面色凝重,有人手里拿着孝服,有人拿着纸扎的人偶,清瑶慌了,问:“承琪呢?”
“公子在后面修王屋里。”有人答道,清瑶听到承琪人在,顿时心头一松。转眼望见花园入口进来一群士兵,拥着两个中年人,都是眉头紧锁满脸悲戚之色。
承琪站在修王面前,他气若游思,但神志还清醒。
“三伯你再等等,颍璜和颍玳马上就来了。”正说着,俩人进屋,正是颍璜和颍玳。
见到躺在床上的修王,俩人叫道“父亲”跪了下去。修王见到他们,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用力睁着眼,将目光望向承琪。
承琪俯下身:“皇上不治你罪,颍璜继修王位。”
一颗眼泪从修王的眼里滑出,他用尽浑身的力气,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载钊谢皇上龙恩。”
说完,长嘶一声,气绝身亡。
颍璜和颍玳放声大哭,承琪望着修王发灰的面庞,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父亲的哥哥们只剩下勤王,是他将玄玄子带进宫中。那道士从贵州修王府离开后,如何到了山东结识勤王?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计划,修王只是个试验品,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皇帝。
“我想知道,颍瑷在哪里?”
颍璜抹了眼泪,摇头说:“我进京参加新年宴会时他仍在家中。”
颍玳道:“我离家去张家古堡时,他仍在家中。”
“也就是说,两位哥哥也不知他在哪里?”
俩人皆摇头。承琪道:“修王的葬礼我会安排,哥哥们放心。只一点,颍玳仍要回牢里,颍璜可以住在府里,这里也需要你。”
颍玳朝修王磕了三个头,起身走了出去,士兵上来将他押走。
承琪和颍璜出来,覃伯见了上前道:“小王爷、公子,修王的棺材已经送来了。”
承琪点头道:“这事你操办吧,颍璜哥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颍璜点头:“多谢琪三。”
“我还有事,不陪你了。”承琪朝他作了揖,快步朝玉奴房里走去。
修王既死,张海涛已捉,有些事情,他必须和玉奴有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