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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香乱

作者:花木于简 | 分类:古言 | 字数:132.1万

第448章 搏浪沙:试验

书名:摇香乱 作者:花木于简 字数:2520 更新时间:2024-11-16 12:40:16

刑部所有的人都出动,从宫门到兵部的路上,他们分散在人群中,密切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兵部则与禁军一起,将道路几乎封闭,百姓全部拦在三条街之外,不准靠近。

纵使这样,庆临出宫的一路上,依然能从轿中听到百姓高呼“万岁”的声音,他满意地笑了。

朝中百官早朝时的磕头高呼,远不如百姓的喊声悦耳。

这民心的呼喊让庆临有了做皇帝的满足感。

不多久轿子就到了兵部,庆临下了轿,所有的人都跪下行礼,李锐在门口迎了,亦步亦趋地带着小皇帝进门。

兵部的后院广场正中,放着一个巨型的木箱子。

庆临坐到廊下问李锐:“将军,这就是你说的最新武器?”

李锐答道:“回皇上,这乃兵部最新研制的‘飞弩机’,一次可击发百矢,可连续击发数十次,请皇上检验。”

在广场的尽头,是数百个草人,李锐坐到庆临的下首,兵部侍郎李肖虎一挥手,几名官差将箱子后面的一个机关打开,轻轻一按,数百支长箭矢飞射出去,齐齐地射穿第一排的草人,接着射穿第二排的草人,牢牢地钉在第三排草人之上。

庆临还没有喊出一声“好”来,第二次的箭又飞射出去。与第一次一样,穿过前两排的草人,钉在了第三排的草人上面。

这时庆临才大声喊了一句“好!”

他转头问李锐:“这一个箱子可以射发数十次?”

“正是,这个箱子里装箭四千支,按最大的容量,可以装到五千至六千支。”

庆临的眼睛发亮:“这箭的穿透力很强啊。”

“我们用草人试验,可以穿透两排,射到第三排,若是穿着盔甲的敌人,也能穿过一人而射中后面的第二人。”

“试过了?”

“试过了。”

“好!”庆临再次击掌:“如此说来,这飞弩机到了战场,无须很多士兵,就能射杀更多敌人。将军,安成侯,李叔,你真是搬走了朕多年来的心头重石啊。”

庆临激动,对着李锐一连串的称呼。

随即他想到一事,便问:“这武器是谁设计出来的?”

“回皇上,是郎中王淦,他已在上面花费了十年时间。”

“朕要好好赏他。”庆临让人将王淦传来,他跪下磕头,却不言语。

庆临表扬了他一番,他也只是磕头。

李锐在旁解释:“此人生性木讷,不善言辞,但对于兵器研究却是天才。”

庆临一笑:“无妨,朕用人不拘一格,用的是才,不是言辞。”

试验结束后,李锐请皇上往他的办公室议事。

他说出了最为难的问题:钱。

“皇上,这飞弩机设计成功,接下来制造并不难,难的是,里面的很多机关,以及每箱精铁打造的千余枚长矢,这费用可不小啊。”

庆临望着他:“你倒说说,一次战争需要用多少?”

“以微臣戍边十数年的经验,小仗两三个箱子,大仗那就多多益善了。”

“需要多少银子?”庆临抚着手掌,国库里有多少他是知道的,如果都去造兵器,自己大婚怎么办?

想到大婚,他瞧了一眼李锐,刘文询都和他提过了,李锐一直没有表态,此事还是要等母后回来请她做主,但他又怕母后听了舅舅的,最终选了他选中的人。

所以,要甩个话过去,看李锐接不接?

“这一个箱子,十年时间,我们投入了上万两。但接下来无须这么多,矢每支100文,每箱按三千矢,则需二百五十两左右,加上箱子的材料,估算下来约一百两,因此每个箱子在四百两。”

庆临听了沉吟道:“十个就是四千两。这只是一次性的造价,箭矢用完是需要不断补充的。”

李锐点头:“正是,不过与培养一个强弩兵而言,就便宜很多了。一个弩兵的训练及行伍费用一年至少二百五十两,上了战场损耗极大,但现在只需两人,简单操作就能解决掉成百上千的敌人。”

庆临道:“将军的意思朕都懂。这些日子你们辛苦啦,先好好休息一下,我着户部查查国库还有多少可以挪给兵部的。”

他瞟了一眼李锐:“刘太师有和李将军提过朕选皇后的事吗?”

“提过。”李锐躬身回答:“只是微臣心思放在研究武器之上,将此事耽搁了,臣罪该万死。”

庆临一笑:“你为朝廷尽心尽力,朕很感动,但朕的婚事关系到皇家血脉,也很重要。”

李锐连连称是。

“李将军意下如何?”

“回皇上,小女貌丑且愚钝,配不上皇上九五之尊,实在不敢妄想。”

庆临拉下了脸:“丑不丑,朕见了不就知道了?”

李锐不敢接话,姑姑的事让他心有余悸,他怎么忍心把自己的女儿送进高高的宫墙,哪怕是当皇后。

庆临起身回宫,李锐一众官员恭敬地跟着送行。

还未到兵部府门,就听到门外传来两声爆炸,顿时火光冲天,震动之中,瓦砾纷纷落下,众人惊呼。

李锐扑到庆临身前,护住了他,同时高呼:“保护皇上。”

随之将庆临拉着往后退去,猛听得弓箭声响,一支箭迅速朝庆临射来。

李锐要将庆临推开之际,一名侍卫飞身上前挡住,箭射在他胸口,就这么一瞬间,禁军的侍卫已经将庆临护住,数十张盾牌在他的头顶围成了圈。

李锐暂时松了口气,总算侍卫们行动敏捷,保皇上安全。

外面的呼喊声奔跑声等嘈杂声渐止,庆临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喘息未定,李肖虎拿着一张纸匆匆进来。

“皇上,贼人留了张字条。”

“念。”

李肖虎支吾着:“微臣不敢。”

庆临一挥手,一名太监上前将纸拿过呈给他,他往纸上一瞟,上面写着:“皇帝小儿,是非不明,听信谗言,任用奸臣,残害忠良,人人诛之。”

庆临起身将纸丢在跪着的一干人身上:“朕听信了谁的谗言?任用了哪位奸臣?残害了哪位忠良?”

跪着的工部尚书庄阳瞟了眼地上的纸道:“皇上,这些都是贼人乱语,不必相信。”

“不必相信?今天朕就差点被诛了。”

“皇上,当务之急是找到行凶之人。保护措施如此严密,在兵部门前放置炸药,定有内鬼。”

李锐拱手道:“微臣一定将此人揪出来。”

庆临道:“查案之事,自然由刑部去办,等抓到此人,朕要好好问问,如何重用奸臣?这所谓的奸臣,不知是不是在你们几位中间?”

众官听了个个面色发青,不敢说话。

回宫之后,庆临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太医姬无用进宫替皇上瞧过之后安慰他:“皇上只是受了点惊吓,服臣两剂汤药好好睡一觉就无碍。”

庆临望着他许久问道:“姬太医,琪三叔遇刺的时候害怕吗?”

姬无用想起那次破庙遇袭便道:“这事谁碰上都会害怕,臣那次吓得差点尿裤子。听闻皇上今天临危不乱,气定神闲,贼人在皇上的面前,犹如蝼蚁。”

庆临冷笑道:“姬先生何时也学会拍马屁了?朕问的是承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