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原地，神情复杂地远远看着他。

虽然一早就猜到自己的离开会给他带来影响，但却是没料到，他会这样。

此刻的他，和当初命簿里所记载的，人生处处不得意，生活处处一团糟的少年一模一样。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万物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的难受。

她缓缓叫出了他的名字：“小生生……”

陆杭生正醉的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了万物的声音。

拿着酒瓶子的手一顿，僵在了原地。

迷茫的眼神瞬间充上疑惑，以及，惊喜。

垂着的长睫颤颤，缓缓抬头。

面前，空无一人。

万物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突然来到他的面前。

好不容易才燃起的希望再次消失。

“呵……”

陆杭生轻嗤一声，眉眼间的阴森又增添了几分。

他就说嘛，万物怎么可能再回来，像她那样的人，从来都不会将别的人放在心里，他竟然还想着她能够为自己停留。

简直可笑。

又猛灌了一口酒，因为不熟练的缘故，连连咳嗽，呛得脖子都红了。

眼角有泪花在闪动，双颊涨的通红，湿润的眼眶，隐忍又痛苦的表情，少年悲痛欲绝的模样看的万物越发的心酸。

心情很复杂。

自己本来就是要走的，虽然这次因为祈恕的原因而选择继续留下来，但两年以后，高三毕业，她始终是要走的。

她不可能真正永远留在这里。

现在这样的情绪显然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

可是，她忍不住。

眼看着陆杭生喝的越来越猛了，万物食指一点，那被拿着的酒瓶就这么直直地飞上了天。

稳稳当当，不带丝毫阻力，漂浮在半空中。

陆杭生看的有些懵。

醉意上头，越发的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不仅万物走了，就连酒瓶都开始脱离重力的控制了。

全世界都要这么来戏弄他吗？

心中恼怒，一边扯着崩溃的笑容，一边狠狠将旁边摆着的空酒瓶重重一砸。

碎片四裂。

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朝着不同的方向扎去，万物下意识挥手，将朝着她飞过来的碎片挡在了空气中。

她是没事，但陆杭生却是受伤不小。

本来就靠的近，砸下的瞬间也没有挪开手，碎片就这么直接地扎进了他的肉里，血流如注。

万物一惊，失声喊了出来：“陆杭生！”

急急跑过去，蹲下身，半举着他的手，仔细检查，然后打算直接抚平那些伤口。

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原本如行尸走肉般的少年却仿若重新活了过来。

眼睛里是前所未见的光亮。

陆杭生定在了原地，已经重新汇聚成一点的眼神死死的，犹如断食已久的野兽遇见了猎物般，毫不收敛地盯着面前的人。

他惊喜，彷徨，不知所措……

想要眨眼来确认，又生怕自己这一举动会让好不容易才出现的幻象再次消失。

他再也受不了这种失去她的痛苦了。

猩红的眼眶不知不觉中蓄满了泪水，顺着下眼睑，沾湿了长睫，滚滚地划过面颊，滴落了下去。

径直滴在万物替他疗伤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