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和石天一路走来，遇到的丧尸群比美洲还多，明明是地广人稀之处，历经百多年的古老城堡，里面却藏了不少白天休息的丧尸，好像是丧尸也怕被太阳晒干身上的血肉。

“我以前还想过退休了住在古堡里面当一个贵族呢。”艾达摇摇头说道，“现在看起来这里的生活太不方便了，也太危险了。”

他们走过不少古堡，其中的主人几乎都被咬死，有的死在地下室深处，有的死在外面逃命的路上——由于没有救援，也无法迅速找到临近的幸存者群体。

情况一直到东欧某个小国才好一些，这里竟然还保留着非常基本的国家职能。

“咦，这里是……”艾达惊疑道，她好像对这个国家有一些印象。

“东斯拉夫共合国，我们来过。”石天看了一下卫星地图说道，他记得这是艾达王第一次吃瘪的地方。

“是这儿。”艾达一脸恍然，她也想起来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人烟。”

东斯拉夫共合国地势奇特，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跟浣熊市的结构差不多，但比那儿大了许多，因此这也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他们来到的这处山隘是这个国家和外界进出的通道，现在这里建立了不少高岗哨塔，塔上机枪遍布，了望员时刻不停地观察四周；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时不时给闯入视界的丧尸来一发，不用瞄准脑袋，动能强大的狙击子弹擦着碰着就是断成两截。

丧尸显然是不会开车的，所以艾达和石天的车辆来到这里时，他们畅通无阻地开到了检查站下方。

这里的检查站也跟一般情况不同，没有直接的道路，反而用升降机进出，大型升降机的台面甚至能够停放一辆公交车，这大概是为幸存者数量较多的群体考虑。

“两位，请下车检查。”士兵看起来友好地说道，这大概也是看脸，像艾达和石天这样精神饱满、浑身干净，说不定还定期洗澡的幸存者，他们肯定会给予一定的尊重，毕竟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们这些在“前线”的士兵最清楚。

检查的过程不必多说，只要身上没什么伤口，未被T病毒感染就算通过。谁会在逃命的时候还带着护照和身份证明呢，就算有也是毫无意义。

东斯拉夫是小国，对人口的需求本就不少，只要是劳动力，自然来者不拒。

两人点头谢过，开车按照检查站指导路线前进。他们当然不是真的来当劳动力，而是想看看这里为何没有被火焰女皇控制的丧尸群“攻略”。

联想到多年前艾达失手的任务，也许会有所发现。

在如今丧尸横行的情况下，一路上的检查和监视都严密了许多，但石天收起民用装甲车，手把手交给艾达一发鬼道“缚道之二十六，曲光”，两人便轻松躲过了所有监控。

由于艾达已经获得了始解，资质不错，身上的灵压达到了个位数席官级别，在石天演示和讲解过后，轻松地学会了瞬步中的小技巧——在脚下铺设灵子，形成牢固的台面，支撑身体站在空中，两人便在空中赶路。

很快，他们就赶到了此地首都，居高临下地目睹了一场突然发生的生化袭击。

一名带着兜帽的青年探头探脑地四处看看，然后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绿幽幽的玻璃瓶，往人群中一扔，“啪”，玻璃瓶碎裂，内部高浓度的T病毒挥发出来。

最靠近的人们当场就掐着自己的喉咙嗷嗷倒地，一切的发生只在短短数秒钟之内——这批货纯度挺高啊，不是那种在丧尸群体内迭代了很多次的提取物，反而像是保护伞实验室做出来的初代病毒。

尸变后的人群很快就对路边的其他人产生了“兴趣”，尸群在几分钟之内就发展到了数百具。

然后就遇到了本地警方。

改进过射速的步枪，大容量弹鼓，时不时投出的燃烧瓶，便携式的简易路障，只要是能够限制和消灭丧尸的东西，全部都被搬了出来。

看得出来，警方训练有素，从容不迫，显然是遇到过多次类似的情况了。

尸群被围堵在街道两头，很快就成了瓮中之鳖，只要花些时间就能消灭。

“吼……”

路边的高楼上忽然传来嘶吼声，两只肌肉外露的舔食者从楼顶跳下，撞进了人类一方。

几个月时间显然不足以让人类进化出对抗舔食者这样专业杀戮工具的能力，警察们躲在巨型防爆盾后面艰难抵抗着，子弹不要命的倾泄。

舔食者的身体不怕子弹，但外露的脑子和心脏却不敢受伤，因此也有些缩手缩脚，靠着闪避来寻找机会。

两只舔食者吸引了街头街尾两拨警员的注意力，而更多的舔食者却从其他街道的楼顶支援过来了。

不一会儿，就有超过十只舔食者到达现场。

警方果断退到警车旁，依靠地形做着最后抵抗。

看起来这些人的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但他们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慌乱，不知是视死如归还是另有倚仗。

“那是……”艾达站在高空，看到地面一处井盖打开，从地下升起一根圆圆的柱子，柱子倒下一半，露出内部容纳之物——一只身穿皮大衣的巨型壮汉，看起来像是成熟体的暴君。

暴君刚一露面就向事发地点奔跑，高达3.5米的庞大身躯一路撞开障碍物，停靠在路边的小汽车随手就拍到一边，厚重的包铁皮鞋超过百码，不小心就踢断了消防栓，地下水奔涌而出。

舔食者听到动静，看见庞大的暴君冲来，很快就判断出形势，分出一半“兵力”阻拦暴君，另一半继续屠杀人类，只要把拿枪的人都杀光，它们就可以四散逃开。

很明显，双方斗过不少次了，第一时间就能判断敌我，明明很多路人还不知道暴君是自己一方的支援，以为这个庞大的杀戮兵器也是来弄死他们的。

第一只舔食者很快冲到暴君面前，张开大嘴咬了过去！

然而，在庞大的暴君面前，舔食者看起来就像一只癞蛤蟆，成年人会害怕癞蛤蟆吗？可能有些变态看到蛤蟆张大的嘴巴，还会做出让修女皱眉的行为。

暴君同样是病毒产物，虽然体型巨大，反应却很迅速，一把就逮住了剥皮蛤蟆，大手用力一攥，蛤蟆像一只水球般爆开，血液从口鼻处喷出，下半身已经退化无用的生殖器官更是漏出水样排泄液体。

第二只舔食者从地面进攻，蹭蹭蹭地冲到暴君脚下，似乎打算绊倒这个巨人。

人类会被蚂蚁绊倒吗？

两者的体型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战斗力差距似乎有些大。暴君在接近舔食者时，脚下忽然猛地跨出一大步，大号的铁制鞋底竟然对准了舔食者的脑袋。

“啪叽！”

这回的场面一点都不血腥，只是舔食者外露的脑子被一脚踩成了泥，白嫩的脑浆子像爆浆的蚕蛹一样洒了一地。

两只舔食者连阻止暴君的脚步都做不到，难怪对付十几只骚动源头，警方只请出了一只大家伙。

接下来的场面完美展示了暴君的战斗力，好像进了丧尸幼儿园的成年巨尸一样，一脚一个，一米一下全放倒。

前后不过一分多钟，暴君就把十几只舔食者全部弄死，然后便原地罚站一般，一动不动了。

看来这样的大家伙出动都是按秒计算的。

“这个东西，好像有很高的掌控度。”艾达惊讶道，她注意的不光是暴君的战斗力，在过去几个月中，他们已经不止一次见过暴君了，对其战斗力早已有数，只是如此服从控制的暴君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这只暴君身上穿着的皮大衣显然起到一定的束缚作用，使得它的体型跟随意生长的野生暴君有所差距。

“没错，这样的研究成果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生物兵器了。”石天点点头，他能用四谷见子的始解能力看到暴君皮大衣下的身躯，被牢牢锁住甚至有些变形的肌肉，一旦挣脱皮大衣的束缚，肯定变得更加强壮。

于是，他们两人隐着身形，钻进暴君出来的下水道。

在宽敞的地下，东斯拉夫人似乎已经把首都挖空，用各种各样的地道连接各处。

看这些通道和地下建筑的磨损程度，并不是几个月内的成果，至少从多年以前就开始建造了。

艾达和石天对视一眼，知道对方都默契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们没有停留，沿着地下管道前进，中途还给几个自动移动的铁柱子让了路，这铁柱跟刚才钻出暴君的一模一样，说不定里面就躺着休眠的大个子。

地道并不复杂，跟地上的建筑相呼应，毕竟它本就是通过街边的下水道来进行生化武器投放的路径。

石天按照卫星图显示的东斯拉夫首都街景来摸索，很快就找到了地下中枢——一处铁柱子集散处。

在这里，他们看到原来铁柱子也有不同大小，看起来就像是里面的生化武器种类不同，说不定除了暴君，此地同样有受到控制的舔食者。

路子挺野的，感觉比保护伞还保护伞。

两人正观察着，中枢处一个气场强大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是几个研究人员。

“让我看下刚才的战斗记录。”那女人一进来就开口道。

研究人员连忙调出街头拍下的画面，里面显示着暴君行云流水的操作。

“嗯，不错，这次没有出现反抗的情况。”女人满意地点点头。

“是的，统领阁下。”研究员推了推眼睛，说道，“最近6起危机处置中，T800型号实验体表现都不错，在改进了抑制剂以后，常态下的服从性几乎达到了100%。”

“去除束缚衣呢？”女人问道。

研究员摇摇头：“没有实战测试过，最近突发的危机中，对方并没有出动T200（舔食者）以上的型号，T800没有解除束缚的必要。实验室情况下，解除束缚衣之后，T800仅有少部分出现了脑电波动荡的情况，大多数依旧具备较高的服从性，对于指令的执行度也没有任何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