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玉做了个很旖旎的梦。

以至于早上醒来做贼似的起来反锁了房门，翻箱倒柜地找了同款的床单换上。

睡在客房的云灵起得特别早，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香菇、瘦肉和小青菜，熬了一锅香菇瘦肉粥。

但她发觉沈自玉有点怪怪的，一双眼睛左顾右盼的，就是不看她，和他讲话就回一个“嗯”字，瞧着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难不成是因为，不喜欢她熬的粥？

在云灵的设想中，两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饭是很温馨的场景，现下别说温馨了，简直莫名其妙。

难不成沈自玉真要吃刘莹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当早餐？

油炸臭豆腐配榴莲？

也太重口味了吧……

“非得那样才行吗？”那样是怎样，云灵没有说，沈自玉却已经在颅内开车，他默默地放下筷子，双手捂住发红发烫的面颊，闷声道，“对不起，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什么叫离你远点？”捂着脸的沈自玉没有看到云灵微微眯起的眼睛，她也放下手里的筷子，走到沈自玉身旁，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你把手放下来，看我的眼睛说话。”

这话像是有什么魔力，沈自玉不由自主地就照做了，见他脸红得不正常，云灵又紧张起来。

她像昨天晚上一样，伸手去探沈自玉的额温，连问的话都如出一辙：“有哪里不舒服吗？发烧了？”

沈自玉没法解释，他抓住云灵的手，顺势将她拉到怀里抱住，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含糊不清地道：“我已经足够窘迫了，别再问了，好吗？”

“哦。”云灵应了一声，伸手抱紧了沈自玉，郑重其事道，“以后不准叫我离你远点，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记住了吗？”

“……记住了。”

话是记住了，被抱抱打断的早餐却还要过一会儿才能继续。

云灵昨晚是偷偷溜出来的，心大的云栖根本不知道她夜不归宿，周荟倒是发现了，却还帮着她打了个掩护，没让景航去敲她的房门。

吃过早餐，云灵和沈自玉去给景瑗买生日礼物，经过一家文具店的时候，云灵说道：“我下周一回学校上课，你呢？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算是处理好了，我下周也去学校。”安叔叔的身后事都处理好了，可他们家的糟心事才刚刚开始。

沈自玉并不打算把这些破事告诉云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还是得自己面对。

年年都过的小生日不需要买贵重的礼物，云灵去书店挑了新的绘本当作礼物，沈自玉在云灵的建议下，买了盒彩色蜡笔。

云灵下午要去菜场买菜，提前准备食材，上午还有点时间，可以和男朋友约个会。

第一次约会的云灵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便参照徐佳莹的喜好，试探着询问道：“要去看电影吗？或者去打游戏？”

“都可以。”沈自玉弯着嘴角道。

看电影会耽搁吃午饭，最后还是去了附近一家电玩城，沈自玉去换了游戏币，询问云灵要先玩哪个？

云灵环顾四周，见推币机前围的人最多，堆得高高的硬币，看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却像个贪吃的饕餮，不停吞吃玩家的游戏币，难得从牙缝里掉落一星半点的碎屑。

玩这种游戏容易上头，越玩输得越多，越输就越要玩，陷入恶性循环，难以自拔。

“玩什么都行，不能玩推币机。”云灵拉着沈自玉走到另一侧的投篮机前，正好两台机器都空着，她拿了两枚游戏币，说道：“投篮吧，我们比赛。”

看到篮球，沈自玉想起了被云灵用篮球砸趴下的张浩，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把机器给砸坏了吧。”

“我倒是想，可我现在真做不到。”云灵将两枚游戏币投进机器里，金属挡板移动，里面的篮球滚落下来。

虽然没有了骇人的力量，可云灵投篮的速度和精准度还是惊到了沈自玉，她根本都不用看的，手一抬就进去了，沈自玉甚至觉得，篮球掉落的速度跟不上她的手速，七个篮球果然还是太少了。

有个常玩投篮机的男人走过来，见云灵已经玩到了第4关，瞥了眼电子屏上不断跳动的分数，惊呼道：“靠！这也太牛了，马上就800分了！”

最后，成绩定格在806分，打破了之前的最高纪录794分。

沈自玉默默地将捏在手里的硬币放回塑料小篮子里，这还比什么，他直接认输好喽。

男人拿出手机拍下了云灵的成绩，笑着说道：“小姑娘好厉害啊，体校打篮球的？”

“不是，我文科生。”云灵说完，指着一台双人射击类游戏机，“我们去玩那个。”

这是台特别大也特别新的游戏机，还带了帘子，私密性很好，不怕被人打扰了，唯一不好的就是要投四个币，费钱。

游戏场景是山林，云灵和沈自玉各端着一柄枪，注视着游戏屏幕上跳出来的倒计时。

3、2、1，游戏开始。

一辆皮卡穿行在遮天蔽日的山林里，有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刚喊了声“小心”，一只落单的丧尸就朝着车辆行使的方向快速逼近。

云灵一枪爆头，丧尸倒下的的同时，四面八方又源源不断地冒出丧尸。

可云灵不仅投篮投得准，玩起射击游戏也很有一套，她一个人打掉了至少七成的丧尸，从头至尾，沈自玉只要听从她的指挥，朝特定的方向开枪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