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早在见到沈自玉的时候，她就想给他一个过肩摔，可谁让他开口就道歉呢，云灵憋了一肚子的气，默默地缩回了手。

微笑。

沈自玉辣得鼻尖沁出汗珠，眼底氤氲雾气，淡色的唇染上绯红。

见一贯清冷自持，如高岭之花的男朋友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云灵的气消了大半，伸手按住了沈自玉的筷子，把水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沈自玉如蒙大赦，端起杯子仰头灌下去，喝得太急，有水痕沿着唇角滑落，没入色如暖玉的脖颈深处。

云灵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道：“长得好看，招人惦记也不是你的错。”

“可我就是好生气，照片上的人是谁？竟敢挖我的墙脚！”云灵兀地拔高音量，眼睛瞪得溜圆，目光灼灼地看向沈自玉。

“我……我记不清了。”沈自玉没敢说出曾希的名字，怕云灵冲动之下去找曾希，反倒给她自己惹上麻烦。

“真的？”云灵明显是不信的。

“安宁给我喝了一杯加料的果汁，我头晕得厉害，没看清那是谁。”沈自玉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撒谎固然不好，可曾希现如今是苏家二小姐，苏家有权有势，财大气粗，沈自玉读初中那会，就听说过苏家大少爷苏子锋的“光辉”事迹。

同郑鹏那样亲自打架闹事的校霸不同，苏子锋从来不自己动手，得罪他的人通常是全家遭殃。

不是父母突然被公司裁员，就是被调去偏远的分公司，以至于举家搬迁，背井离乡。

云灵勉强接受了沈自玉那套说辞，既然他被下了药神志不清，那她直接去找安宁就是了。

云灵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忍气吞声这一说，她的男朋友当然要由她来守护。

沈自玉连灌了两杯水，才稍稍缓解口腔里仿佛无处不在的辣味，怕云灵再问他昨天晚上的细节，忙岔开话题道：“我妈妈晚上订了位子，想请你吃顿饭。”

“好啊。”云灵明显高兴起来，“晚上几点？”

“五点半，还有好几个小时，可以陪你去过圣诞节。”沈自玉道。

商场里出了各种圣诞主题的活动，大大小小的圣诞树随处可见，橱窗里的模特换上了红色情侣毛衣，长长的针织围巾裹住俩模特的脖子，温情又缱绻。

云灵在橱窗外久久驻足，将男模特代入自家修长挺拔的男朋友，眼睛亮晶晶地提议道：“我们穿情侣装吧。”

“好，今天都听你的。”沈自玉拉着云灵走进店内，她并不知道这是个轻奢品牌，两件毛衣加一条围巾，打了88折，还要小一万块钱。

沈自玉刷卡的时候还有点忐忑，怕云灵会因为价格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事实上，云灵对金钱并没有什么概念，标价4999的毛衣和标价99的毛衣，只要是和沈自玉穿的情侣装，她都喜欢。

一楼很有名的网红蛋糕店也在搞圣诞活动，情侣只要参加店内的小游戏，就可以获赠一份芝士蛋糕，

云灵拉着沈自玉走进店内，倒不是为了一份小小的芝士蛋糕，而是，云灵透过玻璃橱窗，看到有对情侣抽中了嘴对嘴一起吃手指饼干的小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