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离学校有点远，就在附近租了间公寓，五分钟就到了。”单晴晴在这样寒冷的天气，居然出了一身薄汗，揣在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指微微蜷缩，一颗心也跳得飞快。

沈自玉并没有搭话，他沉默地跟在单晴晴身后，若不是还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单晴晴怕是要不住地回头确认，他的确有跟过来。

沈自玉的沉默并没有让单晴晴的紧张感降低，反倒让她的思绪纷繁错乱，没完没了地胡思乱想。

没事的，安宁只是想单独和他聊聊，不得已采取一点非常手段。

怪只怪沈自玉做得太过分了，连一个父母双亡，身世凄惨的孤女都容不下。

单晴晴不停地给予自己心理暗示，好说服自己依照安宁的指示去做。

她只是个讲义气的小女生，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好朋友安宁。

到了公寓门口，单晴晴拿手机给安宁发了个信息，又像做贼似的，将手机揣进衣兜里。

收到短信的安宁，躲进了卧室的衣橱，关橱门时，手指不小心被夹了一下，居然也不觉得疼。

橱门彻底关上，眼前黑下来，安宁感觉自己一脚踩到了悬崖边缘，距离坠下去跌得粉身碎骨，只有咫尺之遥。

她应该要害怕的，这一次，她真的要死了。

可事实上，她又没那么害怕，更多的是麻木。

黑暗的环境里，听觉本该格外敏锐，可直到单晴晴用钥匙打开门，和沈自玉一前一后走进公寓里，安宁才听到一点细微的声音，勉强分辨出，是单晴晴按照计划，给沈自玉倒了一杯水。

“谢谢，不用了。”沈自玉没有接过单晴晴递来的杯子，望着书桌上的台式机，问道，“是那台电脑吗？”

“是的，经常蓝屏，还总是卡顿。”单晴晴仍旧捧着那杯水，不死心道，“那我先放在茶几上，你待会渴了再喝。”

安宁知道，他不会喝，上过一次当的人，本该变得谨慎小心。

沈自玉去替单晴晴查看电脑，单晴晴去开放式的小厨房洗了点新鲜的水果，苹果削皮后被改刀成小兔子的形状，红艳艳的圣女果点缀其间。

电脑是安宁故意搞坏的，沈自玉就是再神通广大，也要好一会儿才能发现问题。

公寓里的空调暖风开到最大，本就出了一身薄汗的单晴晴鼻尖都沁出汗珠，她吃了两颗圣女果，觉得味道似乎有点奇怪，酸甜之间，夹杂一点淡淡的苦味。

也许只是错觉。

她这样想着，端着透明的果盘走到沈自玉身旁，笑盈盈地招呼道：“麻烦你了，先吃点水果吧。”

沈自玉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单晴晴直接将果盘放在沈自玉手边，说道：“我煮长寿面替你庆祝生日，就当做是替我修电脑的谢礼。”

“不用麻烦了。”沈自玉又要拒绝，单晴晴却直接笑了，“不麻烦，我也要吃晚饭的，一起吃点呗。”

公寓里的空调开得太暖，电脑桌又靠近出风口，沈自玉不好在单晴晴家里脱掉棉服外套，不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手边的苹果和圣女果，这时候就变得格外诱人。

冰凉的，酸甜的，汁水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