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跪什么跪？这个女人不爱你，你还没看出来吗？既然她这么不知好歹，为父便替你教训教训她。”

“等他们俩死了，整个天之巅就是我们的领域，你还愁没有女人在你身边？”

黑衣人看着云初澈，恨铁不成钢。

“不，我只要幽儿，我求求你，放她出来好不好。”

云初澈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跪过，可是为了凤惊幽，他可以破例。

“不可能。”

奇龙见状，直接拿着剑指向黑衣人。

“放了她。”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早知道会害了凤惊幽，他说什么也要阻止云初澈。

“不自量力。”

黑衣人一抬手，将奇龙的剑掀翻。

“如果你也想找死，我不介意多你一个。”

“放了她，否则我会杀了你。”

云初澈站起身来，冷漠地看着黑衣人。

“哦？你要弑父？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说罢，黑衣人直接加强了阵法的力量，他用自己的力量为阵法加持——

嘭——

一声巨响后，凤惊幽与墨无尘的身体缓缓变成虚影。

“幽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天空。

可黑衣人没看见的是——凤惊幽脸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来。

这一次，让她肯定了内心的想法。她终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至少她有了目标。

而黑衣人以为他杀了凤惊幽与墨无尘，殊不知凤惊幽早已料想到了这天，为他们做好了打算。

他们只不过是离开了天之巅，在神迹大陆重新开始。

————

凤惊幽缓缓睁开双眼。

她终于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夙夜与墨无尘那么亲近——因为夙夜本就是墨无尘送她的神兽。

随着凤惊幽的觉醒，夙夜、凤舞也随之苏醒，而三只兽兽中，只有白寒是从她转生后跟着她的，所以白寒并未沉睡。

但由于白寒与凤惊幽有了契约，他也能看到凤惊幽在天之巅所经历的一切。

“想起来了？”

天道看着凤惊幽，有些心疼。

年幼成孤，遭人冷眼，被众追杀，朋友背叛...

他从这个大陆成型后便存在。

虽然前一百年他不知道，但后面的生活，他确是看着凤惊幽过来的。

凤惊幽点点头：“都想起来了。”

天道继续为她讲述后面发生的事情。

“你们来到神迹大陆后，云初澈便向天之巅众人宣告——是墨无尘杀了你，并以你的未婚夫自居，将天之巅称为‘血域’，大肆抹黑墨无尘。”

“不过墨无尘那两个属下倒是忠心，他们是唯一知道你们在神迹大陆的人，于是便通过你留下的东西与我取得联系，让我帮他们转生。”

“他们是真的经历了灵魂与肉体的洗礼，毕竟墨无尘定下的规矩——他们不死，便来不了神迹大陆。”

“不过也好，他们在天之巅也并不安全，不如跟着墨无尘。”

话落，天道说出了他们三生三世的真相。

“其实你们并不是因为同生术需要三生三死修复魂魄。”

“当年——你们被凤惊月设计陷害，墨无尘必须用同生术来救你，可你们本就只有主魂存于肉体内，要在短时间内恢复，最快的办法便是经历三生三死，在一次次转生与淬炼中修复魂魄。”

“因此，我也是有些私心在的。”

他想让他们借机修复魂魄，同时在下界大陆安心度过，毕竟神迹大陆新创，或许就会被天之巅的人发现。

可没想到——让他们在下界大陆也吃了这么多苦。

“云初澈曾经怀疑过这个大陆，毕竟是你唯一创建的大陆，他很轻易便可以查到。只是墨无尘下了禁制，天之巅的众人不能前往其他位面，所以云初澈只能用自己的神识来这儿探查。”

“那时你们正好在冥古大陆，他便打消了念头。”

“可惜——你教了凤惊月阵法，估计也正是这个阵法，让云初澈起了疑心。”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他若是提前知道，定然不会让凤惊幽与墨无尘回到神迹大陆。

凤惊幽觉得天道猜的是对的。

她也怀疑过，凤惊月对阵法并不精通，却将她的规则阵法改的这么炉火纯青，想必是云初澈在其中帮忙。

凤惊幽双手握拳。

云初澈口口声声说她不该爱上仇人之子，可她最不该信任的人——就是他。

若她爱上的是云初澈，那才真的是爱上了仇人之子。

“你打算怎么办？”

天道眸色沉沉，目光落在凤惊幽身上。

是凤惊幽赋予了他的存在，可他也是实实在在看着凤惊幽从“出生”到长大。

在他的意识里，是真将凤惊幽当自己的孙女。

凤惊幽沉默片刻。

“回到天之巅——”

“有仇必报。”

昏暗的月光下，凤惊幽的赤瞳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天道眼眸微敛，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无妨。”

凤惊幽看出了天道的纠结。

他有事，但不知道该不该跟自己说。

“幽儿，站在我的视角，我觉得云初澈并不坏。”

“他为你做了很多事——甚至不惜与自己的父亲反目。”

天道觉得云初澈并不坏，他是真的爱凤惊幽，这么多年，他从未让任何女人近身，即使凤惊幽不在，他也为凤惊幽修缮了一座极为华丽的宫殿。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坏。”

凤惊幽转身看向天道。

“就像凤惊月，她算是坏吗？她小时候也救过濒死之人，对那人来说她算坏吗？”

“她杀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强大罢了。”

“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只有对立与不对立。”

“云初澈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他的所作所为让我无法接受，我们注定是敌人。”

天道与凤惊幽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或许站在他的角度，云初澈是爱凤惊幽的，可站在凤惊幽的角度，云初澈杀了墨无尘，云初澈的父亲杀了自己的父亲。

她确实很难原谅云初澈。

“他在幻境中换了墨无尘的身体，那墨无尘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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