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稳拿虐文剧本全员躺枪
作者:剑吟挽歌 | 分类:古言 | 字数:2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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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世(质子)
午时已过,正值夏日最炎热的时辰。
别院后的月白花树下,怀瑾一袭鱼肚白纱衣,独自站在树荫下等候细辛前来赴约。
细辛很是守时,没让她多等,还带来了一壶冰过的冷酒,用来解暑。
怀瑾见他如约而至,轻坐在备好的蒲团上。微微抬首,双目凝视着宛若镜面的月白花叶。
“请坐。”
细辛看着怀瑾身旁空出的蒲团,落落大方地坐了上去。继而斟了两杯冷酒,一杯递给了怀瑾,一杯留给了自己。
淡淡问道:“今生,你也不是什么苏卿吧!世间三界六道,仙人鬼怪一瞬可行万里。从南国王宫逃出,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呢?”
说罢,他未再言一句,仅是端着酒盏与怀瑾碰了杯。怀瑾一口饮尽了杯中冰冷的酒水,燥热的心也变得寒凉。
她柔唇边传来轻叹,不禁苦笑一声。
“你想的没错,我确是子南怀。”她微微转头看向细辛,又道:“负了国人,追随灭国仇人。
即使有这样三生三世的经历,也很难让人理解吧!”
“如你所说,实乃命运弄人,生来便是死局。”细辛说着,又为怀瑾满上了一杯酒。
她注视着杯中荡漾的微波,“若是重启,万事皆灭。我肯放下之前种种,想必还有机会。”
“你放得下,玉易不见得能放得下。”
怀瑾双瞳微顿,“此话怎讲?”
细辛道:“你可知玉易在何处为质?”
“不知,只听说他厌恶当年为质的王国。”怀瑾知晓细辛话中有意,接着问道:“在南国?”
“不错,提点一通就知晓了。”
“这其中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在南国以画寻人,从未见他来过?”
细辛见她痴情,悠悠为她诉说以往之事。
“儿时,我与他同为质子,他是那质子中,唯一的庶子,因此受到了不少的冷眼相待。
他的母妃是西京公主,未婚先孕,生下他一直在西京城中居住。
他的生父确实是北离王,在南国富庶之地求一国平安,提出了要质子这个说法,北离王才想起他这个儿子。
故而在西京花灯节那日,极力讨好玉易的母妃,同他一起上路。说是途径南国游玩,其实是送玉易为质子。
他的母妃心疼他,跟着在南国安了家。玉易一有些机会,便会同我去见他的母妃。他母妃因忧思过度,身子很是羸弱。
他很孝顺,人也很好。却在质子院,被一个恶棍讨厌上了。
至于你说的寻人,便是他噩梦的开始。
呵~他啊······被西部王子蚩宁生生折断了右手,你可能觉得奇怪,为何这一件小事,会让他受如此大的罪。
当时,六国四部,质子齐聚王宫,我同玉易并没有前去。应该是说,蚩宁不想让我们去。
他很厌恶我和玉易,却在回到宅院时带来一副画。画中人是你,可画的并不好,他来找玉易帮他重画。
玉易也不得不屈居于他的淫威之下,答应帮他作画。翌日只得跟着他进了王宫,就那么远远的看了你一眼。
他明明只是遥遥望了你一眼!回来却做了一副绝美的画作,将你画的栩栩如生。
我在一旁看着,调笑说是不是前世见过。他红了脸,说是你生的一副他梦中人的面容,虽是清冷,但在他眼里却像是爱憎分明的温柔之人。
我与他说着笑着,蚩宁来了,夺走了画卷,交于宫里派来的内监,送去你的寝宫。
据说你看了十分欣喜,立刻做了一副少年的画作,送回了质子院,所谓作画之人手里。
画作当然是被蚩宁看了去,他带着你的画作,来到玉易跟前,仗着年长几岁,又是南国王后母族的王子。
将画作扔在地上,让玉易跪着打开那副画,他忍着屈辱,伸手。
蚩宁一脚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胳膊,鲜血渗出,玉易的胳膊也折了。
而蚩宁还在恶言相对,说着玉易不配这种话,还威胁他,有你的地方,他永远不能出现。
玉易年纪尚小,可心中成熟不少。在蚩宁走后,咬着牙打开了画作,泪水流了满画。
还是我替他接的骨,还帮他稍稍报复了蚩宁。过了不久,我因为给质子下毒,被送回了东部家乡。
此后玉易如何生活的,我就不知了。书信寥寥几句,怎能说的完他的辛酸,也不见得会他会与我说烦恼事。
只知晓他父王与王兄死了,他被王后偷偷派人接回了北离,而他的母妃在逃离南国的路上,被斩断了双腿,成为了废人。
王后虽是救回了他与他的母妃,可并不让他与王妃多见,他必须听从王后的摆布。
还让我的师叔浮生,对玉易施了蛊毒,让他成为听话的傀儡,他自此戴上了面具,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一是因为想保持心底那一点尊严。二是因为你的画作,是他悸动的开始,也是结束。
其实你在高楼阁那出,我和玉易在对面的楼阁看的很清楚。
我问他是否仍心悦于你,他回答我说喜容不思人。
那一刻我知他所想,他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他有了报复。
平了这天下,断了这嫡庶之分。也是为他母妃讨个公道,为自己争一份殊荣。”
细辛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饮了一杯冷酒,看向此刻双目无主的怀瑾。
她悠悠起身,望着满天花叶随风摇曳,眉头紧锁,“嫡庶之分,有妾便有庶,一生只此一人,真就成了他的执念。”
细辛跟着也站了起来,望着眼前女子,她轻轻的合上动人的双眸,微微抬头像是在用心赏满树芳华。
他看着这样一幕有些出神,恬静美好,似曾相识。
出于好心,与这几日的交情,提醒怀瑾道:“你若想与玉易好生在一起,无论他日后说什么问什么。你记住,你是苏卿,不是子南怀。”
方才的冷酒,使得怀瑾有些醉了。她顶着那张淡淡显露出绯红的脸颊,轻声道:“好,长眠哥哥的交代,总是没错的。”
细辛眸中忽闪出一道光亮,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掌,拂上了怀瑾的面庞,又在一瞬间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