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纳里的回答，堪珀斯自然不会原话转述给卡瑞娜。

“这具躯体，只是主的某位眷者所拥有的众多躯体之一。”堪珀斯这样回答道，“对于祂来说，不完美自有不完美的乐趣。”

“再说了，神话之下，又有什么样的生物够资格被称之为‘完美’呢？”

卡瑞娜看着前方那个巨大的卵状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将竭尽所能。”

“你惯用的实验室已经搬到这处阴影当中，有什么别的需求尽管提，我会尽快给你送来。”堪珀斯说道，“另外，这里与外界的时间流速比是100比1，不用太着急。”

“好的。”卡瑞娜点点头，忽然往旁边走了几步，目光转向海底洞窟的另一侧，侧卧在高台顶端的贝壳卧榻上、似在酣睡的怪异生物。

“堪珀斯大人，那一只怎么处理，打起来的话，我似乎不是它的对手……”卡瑞娜有些惭愧地说道。

“掳走主的眷者、擅自对其使用的躯体进行粗暴改造……”堪珀斯那金属质感的特色嗓音忽然变得无比冷冽，甚至杀气重重，“虽然主和那位眷者大人都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我非常、非常介意！”

“现在，它沉溺在最深的黑甜乡里，永远地。”

“看你有没有兴趣研究，没有的话，就让它在那躺到死吧。”最后，堪珀斯如此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的。”卡瑞娜应了一声，那双作为幻影族表象特征之一的黯淡无光的漆黑眼眸几乎要闪闪发亮。

——和国的妖怪啊！还是类似缝合怪的那种……下一个有意思的课题这不就来了？

……

黑曜神殿。

莱纳里飘在堪珀斯置身的高台边，手中把玩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球体，球体表面光滑润泽，材质如同最普通的那种黑曜石制品。

这样的球体，堪珀斯的罗盘盘体中央也摆放……或者说“压”着一个。

见堪珀斯终于结束与那个名为“卡瑞娜”的研究员的交谈，莱纳里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我做的这个外置型契约印记好用吗？”

“好用！”堪珀斯激动地回答道，“我一下子就把那条拥有S级实力的丑鱼的意识彻底沉到‘黑甜乡’里去了！”

“‘黑甜乡’确实也是‘黑’，不错的应用。”莱纳里赞许地点点头，话锋一转，“你实话实说，这玩意的缺点是什么？”

“‘污染’客观存在……无副作用使用它的门槛有些高。”堪珀斯老实地回答道。

“具体是？”

“类似唐那修那样的特殊体质，或者A级/高级及以上的幻影族、黑羽族……当然，像我这样的直系眷属，不论强弱都能够无障碍使用。”堪珀斯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光辉大人的眷属应该也行。”

莱纳里点点头，嘴上说出的内容却是：“但是光辉没有发展眷属。”

“是的，所以是‘应该’。”堪珀斯说道。

莱纳里再一次点头，随后将手中的“黑曜石球”放在堪珀斯身边：“这个也送你了……等我再去研究研究……”

“哦，对了！”即将没入悄然洞开的暗影裂隙之前，莱纳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吩咐道，“多收购点空间系的高端材料，我要再制作一个花盆。”

“好的。”堪珀斯先是习惯性地应下，随后好奇地询问道，“我可以知道，您制造这些空间花盆，是打算做什么用吗？”

“种树。”莱纳里回答道，“上次那个千米直径的花盆，本以为够用了，结果完全不够看……只能栽一栽小树苗的样子。”

“……空间系的高级材料市场上不多见，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顺其自然就好，不着急。”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