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菡突如其来的操作让姜禾没反应过来，她一脸懵地刚准备站起来，沈厉韩已经一个公主抱，将她送到台上。

齐麟范黎严惟星马上开始起哄：

“看吧厉韩哥他终于等不及了！”

“有人的恨娶之心要冲破天际咯！”

“姜禾姐你快从了他吧！”

严惟旻手搭在女朋友座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隔了两桌的范雎，听着周围热闹的哄笑声，眼睛始终盯着手中把玩的酒杯，神色不明。

严惟旻中途想起他，看了他一眼，心下暗叹，看来自己的提醒没用，范雎终究还是栽了。

台上姜禾已经回过神，接过捧花，跟沈清菡互相感谢拥抱。

等这一部分仪式结束，沈厉韩牵着手持捧花的姜禾回席，平时在外总冷着的脸上是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然后两人就成了这一桌人重点打趣的对象。

严惟星他们平时不太敢开沈厉韩的玩笑，今天也放开了胆子。沈厉韩任他们说，只管牵着姜禾，将那束捧花收好。

“厉韩哥，姜禾姐这才收一束捧花而已，你怎么高兴得好像已经求婚成功了一样！”

求婚成功？

沈厉韩想象了一下那天的情形：“如果哪天我真的求婚成功，送你们一人一辆车，自己随便挑。”

“哇哦～”

这下严惟星他们更来劲了。整个婚宴上，除了新娘新郎，就属这一桌人最显眼。

本来这一桌坐的就是沈厉韩严惟旻等圈子里最受瞩目的存在，差个范雎和云霜，罗城五大世家最耀眼的年轻一辈就都在这里。林楠齐麟Chris几个，不管外表还是气质，也都很出众。

几个活泼的一闹起来，就更扎眼。

好在他们还知道这是沈清菡的婚礼，倒也没闹得太过。

姜禾见他们这么兴奋，戳戳沈厉韩：“他们瞎起哄你不管管？你也是，收个捧花至于高兴成这样么。”

要是换以往，周围人这么闹腾，沈厉韩早就眼神压制教他们做人。

“当然至于，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娶。收了捧花，是不是代表我的求婚可以提上日程了？”

姜禾无奈道：“先缓缓，捧花收归收，我们在一起才多久，现在就谈求婚，太快了。”

沈厉韩对此有心理准备，倒也不失望。反正姜禾接了这捧花，就代表她对跟他结婚不抵触，无非继续等而已，他有的是耐心。

中午的婚礼仪式结束，晚上还有个酒会。

沈家今天的婚礼是在自家旗下一家酒店办的，清了场，宾客们可以在酒店内任意活动休闲。

参加完仪式和酒会，还可以住一晚再离开。

绝大部分宾客都留下来参加了酒会。

范雎也留下了，不过没待太久。

亲眼看着姜禾跟沈厉韩发糖，比他预想的更难受。

他愿意祝福他们，但实在无法继续旁观下去。

他走了，严惟旻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以范雎的性格，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但凡事就怕万一。

尤其那个小炸弹石皎，一直跟在范雎屁股后面，也终于走了。

累了一天的新郎新娘，这会总算能轻松一下，坐下来跟朋友们聊聊天喝喝酒。

新郎是个很安静的人，话不多，但看得出对沈清菡极为上心，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沈清菡眼波一转，他就能默契知道她想干什么，或是帮她倒酒或是给她拿食物，细心提醒她什么能吃什么最好不要吃。

看了一会他们的互动，姜禾竟然有种很欣慰的感觉。

此时的沈清菡已经完全没有了几年前刚离婚那会破碎迷惘的样子，整个人从容自信，容光焕发。

好的事业与爱情，果然都能带给人积极的变化。

“在想什么？”

见姜禾望着沈清菡出神，沈厉韩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人生际遇真神奇啊！那年撞见你跟清菡姐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可能想到，我们几个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

姜禾声音小小的。

那时更加不会想到，代泽有一天竟然会以那种方式离开她。

眼见她情绪又低落下去，沈厉韩知道她肯定又联想到代泽身上去了。

“姜禾，看着我。”

沈厉韩捧着她的脸让她转头面对自己。

“看着我，多想想我，想想以后，好吗？”

姜禾当然没法说不，点头嗯了一声，又轻声问他：

“厉韩哥，你跟清菡姐之前那么多年感情，就从没觉得可惜过吗？”

沈厉韩专注地看了她一阵，才开口：

“我也是爱上你之后才明白。如果我会因为过去的感情可惜，当初根本就不会让她离开。有些感情变化也许开始得比我们以为的更早，等意识到的时候，那种变化其实已经完成了。”

就像当时他放下沈清菡，爱上姜禾。

可能早到在国外收到沈清菡婚讯的时候，他潜意识里就已经放弃了沈清菡。

否则以他的性格，哪怕被沈复压得再狠，也会第一时间想办法回国破坏她的婚礼，而不是留在在国外积蓄力量。

他以前一直不愿意承认这点，直到姜禾要跟代泽结婚，他下定决心抢人，才真正看清楚感情上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清菡可能比他更敏锐地意识到这点，所以他回国后，她对他再没有了信任。

“你知道吗？如果代泽当时没出事，我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你最讨厌的人，因为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留在身边。”

姜禾眼神震动了一瞬：“我不理解……”

沈厉韩忍不住浅啄了一下她的唇：“不需要理解，只要你能接受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别这么说，感情里不说平等，至少应该是平衡的，哪能说什么恩赐……”

“你对我来说，就是恩赐。”

沈厉韩执拗地看着她。

姜禾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

沈厉韩便转移了话题：

“晚上你想在酒店这边休息，还是回家？”

“回家，酒店人太多了。”

“厉韩，姜禾，过来一起玩游戏，别躲在那边说悄悄话！”

严惟旻在喊他们。

“过去吧，玩一会我们就回家。”

“嗯。”

他们在酒会上玩得开心，出了酒会不知去哪的范雎，却被石皎缠得想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