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夜皱眉看着无名问道：“郑福同旁边的空白灵位是谁的？”

“谁的？活了...不...死了，又活了...”无名双目无神，盯着桌上的灵位，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看着无名抱着空白灵位回到大厅，秦浩皱眉问道：“他怎么一会好一会疯呢？”

“这毛病好啊，想说呢，就好，不想说呢，就疯，你还挑不出毛病来，啧啧...”

胖子随口回了一句。

“我想这些灵位，应该就是山上那些人的。”苏子夜盯着屋内的灵位，沉默了半晌：“一个疯子，还能给别人设灵位...”

苏子夜又仔细看了一下屋内的灵位，除了那个空白灵位，其他的都有名字。

苏子夜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看来，这个空白灵位，从无名这儿，是得不到答案了。”

...

长安，大理寺。

老狐狸觉得自己可以找个庙烧烧香了，这不，坐下没多久，催命鬼就来上门了。

“老崔，在大理寺你知道我最烦谁吗？”老狐狸端着茶，斜楞着眼，瞥了一眼老崔。

老崔呵呵一笑，也不恼：“那没办法，谁让老崔我干的就是这个活呢，要不你先忍忍？”

崔进，大理寺正，分管大理寺的各项事务，也是老狐狸多年的好友，只要崔进来了，那就是又出事了，所以就得了个催命鬼的称呼。

“有话说有屁放，放完就赶紧走，你少见我一面，我就多活一年。”老狐狸斜眼说了一句。

“长安丢人了。”

“丢人？孩子还是妇人？”老狐狸放下茶杯，脸色凝重的问道：“莫非...金钱帮死灰复燃了？”

“都不是，是...”

“你倒是说啊，你要急死个谁啊。”看着崔进吞吞吐吐的模样，性急的老狐狸就坐不住了。

“老头。”

“什么老头？”老狐狸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头丢了，不见了，人找不到了...”

“丢了一个老头，京兆府就报到大理寺了？”老狐狸一脸的不可置信，烦躁的摆了摆手：“不受，打回去。”

严格来说，老狐狸的做法并没有错，长安十道，京畿道设有京兆府，下辖长安及周边十三个县，只有发生重大刑事案件，大理寺才会接手，更严重的才会三司会审，像一般的民事纠纷，失踪人口等等，都会由各县县衙及京兆府处理。

“不是一个。”崔进也是难以置信的说道：“而是丢了好几个。”

老狐狸张着嘴巴，半天没有合上，满脸的不可思议：“不不是...他们缺爹啊，偷老头？”

“杞县是第一起，随之平兴，安南，郑县，华冲等县，都有人陆续失踪，京兆府查过之后，发现这些失踪的老头，都是各县的落榜秀才。”

“长安呢？长安谁丢了？”

“唐伯狂。”

“那个狂士。”老狐狸一愣，脱口道。

唐伯狂本名唐伯星，他自负自己的才华是可以惊艳所有人的，但科举却屡屡失利，始终没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才华，心灰意冷之后，他后面的人生充满了偏执与癫狂。

他偏执到痛恨所有权贵，不屑与他们为伍。

唐伯狂写了一手好字，东城有一个爱好书法的豪商，上门出千金想要求他写一幅字帖，却被赶了出来，但是百姓求他写信，确是分文不取。

也因此，唐伯狂的生活，过得穷困潦倒，后半生都过得不是很顺遂，最终也闹了个妻离子散。

唐伯狂醉酒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终身不仕，以快吾意，活的自在。

“不错，京兆府那边觉得蹊跷，就把案子送过来了。”

“偷孩子，偷女人，这都理解，你偷些老头干啥，做善事？回家养着？”

“呵呵。”崔进斜眼看着老狐狸，一下没憋住笑。

“滚滚滚...”老狐狸烦躁的说道：“这些烂屁眼的事儿，不都是你送来的，你笑个啥。”

“想到个事，你继续。”

“继续个屁，赶紧走，赶紧走。”老狐狸吐沫星子四溅，撵了一句：“你接的案子你找人去找，我没时间给他们去找人。”

“得了，我来就是告你一声，人我已经派出去了。”

老狐狸一愣，笑了起来：“就像那小子说的，你还真是个不错的政委。”

“啥意思？”

“额...”

...

莲花米铺。

“小子，你在这样下去，信不信不用等烛龙来找你，你都得死在这儿。”

屠锋瞅着坐在石桌旁的柳元，非常头疼的说了一句。

自从那天发现米铺空了之后，柳元就跟魔怔了一样，除了上茅房，就坐在那，没日没夜等着米铺来人，说什么也不走。

“小子，这个地方一看就是他们废弃了，不会来人了。”

“青儿...青儿去哪了？”柳元目光呆滞的说道。

“这是...又糊涂了？”屠锋往前凑了凑，目光疑惑的嘀咕了一声。

“他...他...跟着他，肯定能找到青儿。”柳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非常激动的说道。

“我看你是快要疯了。”柳元的举动，吓了屠锋一跳，皱眉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着他。”柳元两眼炯炯的看着屠锋。

屠锋一愣：“你说他？”

“不错，跟着他，一定可以见到青儿。”

“你不会不知道他身边有个小胖子吧，别说你了，就是我暗中也跟不了他。”屠锋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皱眉说道：“别忘了，你身上还挂着事呢。”

“我知道，我想...”柳元顺嘴回应道。

“你不会...”屠锋看着柳元死死的盯着自己，目光愕然的问道：“想让我盯着他吧。”

柳元点了点头。

屠锋揉了揉眉头，相当崩溃的问道：“大哥，你怎么想的，我是他派来看着你的，现在，你要策反我？”

柳元也不说话，就瞪着眼珠子看着屠锋。

“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我屠锋是有原则的，不会做叛徒的。”屠锋大义凛然的说道。

一刻钟。

两刻钟。

半个时辰后。

“别传出去。”铮铮铁骨的屠耿直屈服了，从此以后，变成了一个小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