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苏子夜忍不住叹息一声，他明白，老狐狸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就这么放弃，心里又不甘心。

“没我信儿之前，你先别动。”老狐狸背着手，斟酌半晌，回过身，轻声冲着苏子夜嘱咐道：“成与不成，我要试试他们的态度。”

“想动也动不了啊，现在所有事都卡在他那了...”苏子夜轻声回应道。

屋内一老一少正在为以后的事情发愁呢，门就开了，愁眉苦脸的崔进看到苏子夜的一刹那，脸上瞬间笑开了花，三两步的走到苏子夜身前，拉着手就不松开了。

“小苏啊，你是去哪了，你崔哥可是想死你了。”崔进那小眼神就跟采花贼看到光溜溜的小媳妇一样。

苏子夜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顿时就觉得某处一紧：“崔老，您有话就说，你看您这么大岁数，有些糟烂事儿，还是少玩。”

“叫什么崔老，叫哥，崔哥。”崔进冲着苏子夜暧昧一笑。

苏子夜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抽了几回手，愣是没抽回来：“崔老...崔哥，有事您说话...”

“你是不知道啊，你崔哥可是想死你了。”崔进用手紧紧地篡着苏子夜，另一只手还不停的抚摸着：“你崔哥这有个案子，你得帮帮忙，放心，崔哥不让你白帮，福满楼崔哥给你摆个接风宴，行不。”

“崔...哥啊。”苏子夜用力的挣开了崔进的手：“我还以为...算了，您说吧，是个什么案子？”

“坐坐，坐下说。”崔进看到苏子夜答应了下来，笑着招呼了一声：“你不知道，你走后，咱们这送来了一件怪案，各县都有老头丢了...”

苏子夜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本以为就是个简单的失踪案，可是根据崔进的讲述，这又不像。

崔进喝了口茶，含情脉脉的看着苏子夜：“这些天，不止咱们大理寺，各县县衙还有京兆府的人，能找的地方全找了，还有他们熟悉的人，不管是好友还是仇人，能问的也都问了，可是，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这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那就不找了。”

崔进以为苏子夜不想管这事，急忙说道：“我说老弟，你可不能不管啊，你...”

苏子夜拦了一下崔进，笑道：“崔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么多人，找了这么多天，能找地方都找了，能问的人也都问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那只能说，现在这个办法是错的，在找下去也是徒劳无功，要换个方法了...”

崔进一愣，随即扭头看了一眼苏子夜后，笑着问道：“有道理啊，那换什么方法？”

“那就看看他们都有什么用了？”

崔进再次一愣。

“有什么用？能当爹用...”老狐狸笑着插了一句。

“继续喝你的茶吧。”崔进烦躁的看了一眼老狐狸，看着苏子夜说道：“老弟，你继续说。”

“崔哥，咱们换位想想，你若是这些人，要这些教书先生有什么用，给学生启蒙？教学生识字？那也用不了这么多人，这又不是开学校...”

“学校？”崔进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子夜。

“额...也就是书院，再说了，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过，哪家书院需要先生，是要靠偷的。”

“那这些老头还有什么用？除了教书识字，我是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用处了。”崔进两手一摊，有些无奈的说道。

苏子夜皱眉想了一会儿，问道：“崔哥，你说这些老头，不是落第的秀才，就是那些不得意的文人？”

“对啊，都和唐伯狂的情况差不多。”崔进回了一句。

“那他们用处可就大了。”

“说说，快说说。”崔进闻言来了兴致，就连一旁昏昏欲睡的老狐狸也侧耳听着。

“这些老头的作用，无外乎有两个，一张嘴，两只手。”

“什么意思？”崔进愣了片刻，疑惑的问道，老狐狸也是皱眉看着苏子夜。

“说话的嘴，写字的手。”苏子夜摸了摸鼻子，随即沉吟一下说道：“前者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后者，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一些事情。”

“你说，我来安排。”

“如果真的是因为后者，那么这些老头凑到一起，一定少不了这些东西，笔墨纸砚，查，长安所有这样的铺子，重点放在西城，南城，看看有没有人大量采购这些东西。”

“等等...”老狐狸皱眉拦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若是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呢？”

“不是没有可能啊。”苏子夜笑道：“但是线索要一条条的去排除，不要怕做无用功，因为你不去做，你永远不会知道，这条线索是否有用。”

“各县衙与京兆府用通知吗？”

“查，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这伙人是在长安藏着还是在其他地方。”苏子夜皱眉说道。

“行了，就这样吧，我把人安排下去，咱们就去福满楼。”崔进明显放松了不少笑道。

“得了，崔哥，我可不宰你了，我现在啊，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咱们回见吧。”

说完，苏子夜就离开了。

“哎，哎，我说你小子，吃完在睡啊，也不耽误啊...”崔进在后面喊着。

“你干吗？”崔进看着收拾利索的老狐狸问道。

“不是福满楼吗，走呗。”

“你帮啥忙了，就福满楼，脸怎么那么大呢。”崔进斜眼看着老狐狸，嫌弃的说道：“喝点茶水得了，要什么福满楼。”

崔进也走了，留下老狐狸一个人暗自神伤。

...

沐家小院。

沐烟儿在院内陪着沐老爷子用饭，随口问了一句：“爷爷，顾伯有段时间没来吧。”

“你这整天不着家的人，你能见他几次。”沐老爷子狐疑的看了一眼沐烟儿：“你今天怎么想起问他了？”

“啊，没事，随便问问。”沐烟儿随意的回了一句。

沐老爷子也没在意，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孙女，长叹一声说道：“我说...你这岁数也不小了，什么时候...”

“爷爷，我吃饱了，先回屋了...”

沐老爷子拿自己的孙女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沐烟儿的背影，无奈的喊了一声：“你可长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