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鸡西县。

“春哥，这地方...别说银子了，俺看偷只鸡都够呛。”一二十来岁的青年，淌着大鼻涕，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馊味，张嘴问了一句。

“...可不吗，春哥，咱们能不能换一个地方，每次偷那几两银子，吃都吃不饱...”另一个满脸坑坑洼洼的青年也是张嘴抱怨。

“你们懂个屁...”春哥撇嘴回应道：“就听我的，偷就要偷穷人的，那些大门大户的碰都别碰，真要点背，被逮着了，就不说送官了，干折你一条腿都是轻的，你们别看穷人银子少，但是他们人多啊，偷他们稳当，就是发现了，看到咱们三个，不想死也得老实眯着...”

“春哥，你老有才了。”淌着鼻涕的阿牛，听了春哥的言论，捧着说了一句。

“跟着春哥混吧，把秦州的破烂户偷一遍，咱们可就发了。”春哥一边走，一边粗俗的说道：“阿牛，你不是稀罕春花吗，等有钱了，你就把银子扔她脸上，你看她脱不脱裤子给你干就完了，那大白屁股，老舒服了...”

“...你怎么知道春花大白屁股？”满脸坑洼的小矛看着春哥撇嘴问道。

“额...”

“啪...”

阿牛对着小矛就是一个大脖溜子，瞪着眼珠子骂道：“是不是傻，春花那小手白的，屁股能不白吗？”

“真他娘的是个白痴...”小矛挺无语。

“行了，别吵了，那家我踩过点了，家里就一个老头和一个姑娘，老头每天这点都会上山采药，一般都是两个时辰左右才会回来，那个姑娘是个缺儿，不会说话，偷这家，正合适。”春哥看着阿牛和小矛条理清晰的说道。

三人翻过墙头就进了破烂院子。

“小声点。”春哥进去招呼了一声。

“一个小姑娘怕什么，发现了就干她。”阿牛狠狠吸了一下鼻涕，牲口无比的说道。

“闭嘴，记好了，咱们只偷东西，不害命。”春哥瞪着眼珠子呵斥了一句。

阿牛也不敢跟春哥犟嘴，就没吭声。

三人刚走了两步，姑娘拿着筐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惊恐的看着春哥三人。

“春哥，我要干她...”阿牛看着眼前白净的姑娘，双眼发红，喘着粗气说道。

春哥看着姑娘也是一愣，没想到这样的人家，长得倒是白净。

“干她，干她...”阿牛额头冒汗，双眼通红。

春哥没有阻止，反而说了一句：“好好玩，别给人祸害死就行，他家人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此时姑娘已经吓傻了，站在那一动不动。

阿牛看春哥没有阻止，棱着眼珠子冲着姑娘就跑了过去，姑娘眼神惊恐的看着三人。

阿牛二话不说，跑到姑娘身边，连打带推的就将年轻的姑娘摁倒在地上，完全不在乎对方的哭声喊声。

“你不玩玩？”春哥看着小矛，面无表情的问道。

“没兴趣...”小矛摇摇头，犹豫了一下，盯着春哥问道：“春哥，你是不是跟春花...”

“你没玩过？”

“我没有。”小矛脸色一变，矢口否认。

春哥眯着眼看着小矛，没有吱声。

“......”小矛沉默了半晌，低声道：“阿牛稀罕她...”

“......呵呵！那女的...”春哥莫名一笑：“干活吧。”

春哥和小矛把外面屋子翻了一个遍，除了一些草药，连银子毛都没看到。

“走吧，就剩下这一间屋子了。”春哥指了一下姑娘的屋子，额头冒汗的说道。

“嘭！”

春哥来到阿牛身边，上去就是一脚：“咋没动静了，你他娘的把人给祸害死了？”

“没...没死，还能喘气呢...”阿牛一愣，低着头听了一下，喘息道。

春哥进了屋，就开始四处翻找，语气不耐的说道：“这他娘的不会白干了吧...银子呢...”

“小矛，小矛...你过来看看，这娘们背上什么东西？”小矛听到阿牛的声音，就又从屋里走了出来。

“找到了，还不少呢...”春哥看着被褥最下面的银子，嘴角上扬，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随即包着银子就藏了起来。

他并不知道，这里面的银子是老头忙活一年的收成，或许，就是知道了，春哥也不会在意。

“...什么东西？”

“你来啊，你瞅瞅...”阿牛让姑娘趴在地上，一边活动，一边指着姑娘的背说道。

“疤？刀疤？”小矛上手在姑娘后心位置摸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

“...这...地方...怎么会有刀疤呢？”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脚步声，随后春哥就走了出来：“他娘的，走吧，这一趟白来...”

“春哥，这人咋办？”

春哥看着趴在地上的姑娘，面无表情的问道：“...死了吗？”

“没，还有气呢。”

“那就不用管，赶紧走...”春哥阴着脸，烦躁的说道。

三人出了门，就若无其事的跑了。

一僻静处。

“春哥，真没银子吗？”小矛眼神复杂的看着春哥问道。

“小矛，你什么意思，怀疑春哥啊，咱们可是磕头的兄弟，春哥说没有，肯定就是没有。”阿牛撇着嘴，不满的看着小矛说道。

“小矛，我是你们大哥，有钱大家分，没钱就一起饿着，我能瞒你们吗？”春哥随口答了一句。

“春哥，俺饿了...”

“这还有点铜板，拿着买些炊饼，小矛爱吃。”春哥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扔给了阿牛。

“小矛，还不赶紧谢谢春哥，你看春哥对你多好。”

阿牛走后，小矛低着头沉默，春哥看着小矛，眼神深邃。

他们并不知道，那个被阿牛祸害的姑娘，拼劲气力，爬到了屋里，穿上了红色的裙子，上吊了，而他爷爷从山上回来，看着吊着的孙女，急火攻心，晕倒在地上，若不是邻居发现，或许老头当天也就跟着孙女走了。

就算如此，老头也没坚持多久，半个月后，还是跟着孙女离开了，老头走后，有很多人私下就在说，当时姑娘的哭声喊声，闹的动静不小，为什么就没人进去看一下，而老头只是晕倒了，不久就被人发现了...

半年后，他家的左邻右舍也陆陆续续搬走了。

“看看，这是知道自己亏心了...”这是很多人私下里的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