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着门口，目光呆愣，结巴道：“你你你们看到人了吗？”

苏子夜瞪大眼珠子看着门口，秦浩眉头紧皱，沐烟儿小手紧攥。

“咔嚓...”

一道闪电，苏子夜终于看清了老者：“怎么会是他。”

“谁？”

“冯坤。”

“去你大爷的吧。”胖子嗷的一嗓子就炸了：“他娘的，你不是说冯坤几年前就死了吗。”

“就是他，一点没变，他的腿还是在战场上受的伤，他的声音，脸，走路的样子...”苏子夜脸色难看的说道，他无法解释自己看到的，看着院内佝偻着身子的老者，那样子，太熟悉了。

“你...确定，你没看错？”沐烟儿小手死死的抓住苏子夜的胳膊。

“错不了...”苏子夜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皱眉道：“难道老狐狸说谎了...或者，老狐狸也被骗了，但是...也不可能啊，如果冯坤真活到了现在，也不可能有这个精气神啊...特别是他的那张脸...”

“小章啊，都...了...就剩下...这个...头...了...”

老者关上门，回屋的路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雨声的缘故，苏子夜断断续续也只听到了这些。

老者进了屋，秦浩关上窗户，皱眉道：“等着。”

三人在屋里等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秦浩浑身湿漉漉的回来了。

“没人...”秦浩沉吟了一下，皱眉道：“不过...后院有一座坟，是冯坤的。”

“他娘的...”胖子汗毛都立了起来：“怎么着...他又从坟堆里爬出来了？还有...门是怎么响的？他又在跟谁说话？门外真有人吗？”

“别想了，今晚应该不会再出事了，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今晚好好休息休息吧。”苏子夜一直坚信，无论多么怪异的事，一定会在某个时间，某个节点露出马脚。

胖子也是个没心没肺的，闻言调侃道：“沐姐，一个人敢睡吗，这二狗子若是半夜敲你屋门咋整，你是给他开呢，还是给他开呢，还是给他开呢....”

“滚！”

沐烟儿俏脸微白，脆生生的骂道：“...死胖子，皮子又痒痒了你。”

“你看你，我这不是好心吗，二狗子敲门，让狗子给你站岗，反正你俩姐妹儿，谁也不吃亏。”胖子坐了下来，咧嘴一笑。

“你烦不烦，逮个屁嚼不烂是吧...那就这样吧。”苏子夜烦躁的骂道，说着，就要拉着沐烟儿回屋。

“你也滚！”

沐烟儿伸手拍了一下苏子夜的咸猪手，笑面如花的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

秦州，祥云县客栈。

“大哥，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呢？不是挺着急吗，怎么还让我把人给推了。”屠锋手里抓了一把蜜饯边吃边不解的问道。

“有些人就是贱皮子，你不让他上上火，人家老以为是咱们上杆子求他们呢。”闻人皓撇嘴回应道。

“...你小子这是心里有气啊。”

闻人皓在鸡西和祥云完全是两个待遇，鸡西虽不能说有求必应，但面子上的事还过的去，到了祥云，人家是连面子事都懒得做，还以为闻人皓是从长安下来捞好处的，到现在，闻人皓连祥云县令的面都没见到。

当天到祥云县衙，接待闻人皓的是县衙捕头，人家随便应付了两句就派了两个捕快跟着闻人皓，完全就没当回事。

“锋哥，如果出事的是普通百姓，今晚，他们会来请咱们吗？”闻人皓阴着脸，皱眉问道。

屠锋一怔，没有吭声。

...

两天前，祥云县青衣巷。

“春哥，咱们来的时间不短了，什么时候干啊。”鼻涕一甩一甩的阿牛，蹲在角落里无精打采的问道。

“活不是瞎干的，得手之后怎么走，有意外怎么应对，干谁家稳操左券，不是棱着眼珠子就往里干，否则，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往里扔，听我的就行。”春哥就跟老夫子似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撇嘴回应道。

小矛闻声皱起了眉头。

“春哥，俺就稀罕听你说话。”

“听我的就对了。”春哥笑着摸了下阿牛的头，正色道：“说正事，这个巷子我摸了几天，有一家合适的，这家只有一个小娘子带着一个孩子，我盯了几天，没见过有男人进出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小寡妇...”

“...又能干了？”阿牛的眼睛瞬间红了。

春哥看着阿牛，冷漠的说道：“府城不比其他，把你那玩意儿给我管好了，别让我给你撅了...要不然你就留在外面望风。”

阿牛愣住，半晌后嘟囔道：“听你的还不行吗。”

小矛抬头看了一眼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春哥，没有吭声。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有些地方我可以任你胡来，有些地方就得听我的。”春哥语气非常严肃的说道：“只有这样，咱们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小矛沉默数息，皱眉问道：“今天动手吗？”

“等太阳落山，那时候普遍都在家生火做饭，路上行人少，咱们离开的时候也方便。”春哥笑着回应道。

“都需要准备什么？”小矛也没争辩，立马问了一句。

“什么都不需要，就把脸给我蒙严实了，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们的脸，进去第一时间把人给我绑了。”

“绑？咱们为什么不用迷药？”阿牛甩着大鼻涕问道。

“咱们偷的都是什么人？穷人，迷药？偷的银子够买迷药的吗？”春哥算的很精，看着阿牛回应道。

阿牛一怔，小矛笑了笑，没接话。

春哥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眨眼说道：“你俩都随便找个地方呆着，能看到我就行，只要见我动了，你俩就跟上，我再说一遍，进去后，把脸给我蒙严实，记住，任何人都不能看到你们的脸。”

小矛和阿牛离开后，春哥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开始动身，一边的阿牛和小矛看到后，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