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尽头，所谓无上境只是众生所遇到的一道桎梏，桎梏太过强大，众生渡不过去，便被平庸之辈定义为道之尽头，来否认自己的无能，掩盖自己的愚笨，简直可笑至极。”

“徒儿，为师最后在教你一课，没有走不通的路，只是你没有想到开辟道路的方法。”

“师傅，你破开了无上？”顾明惊讶的道。

“自然，人力既可胜天与大道并行，无上之上，为师为此境命名为，求生。”

“师傅，‘求生’应该不妥吧！无上境界已经是不死不灭，万法不侵的长生种，超越无上，怎会被师傅命名为求生呢？”

“所有说，徒弟你还是太年轻了，世间生灵达到无上已经是活无可活，生无可恋，超越无上只能自我救赎，另寻出路，否则必将灭亡。”

谈话间，两人已经被大道意志挪移至无边的混沌之中。

在这里，两人就算一起自爆，也无法影响到混沌空间。

“师傅之境，弟子无法想象，更不想企及，弟子恭送师傅。”

顾明跪在地上，向莫沧澜叩头下拜。

送如父如师之人最后一程。

莫沧澜咧嘴痴笑，在人生最后一刻，有人送行也是不错的体验。

恍惚之间，莫沧澜理解了为什么凡人要延续香火，繁衍血脉了。

人类先祖恐怕早就洞察了生命的真谛，生命抵不过时间的摧残，必然败于岁月之下。

所以古之先贤们，就想到了延续血脉之法，一轮回又一轮回的延续下去，让自己的生命印记永远留在世上，达到另类的长生。

待顾明抬起头之时，莫沧澜已经泯灭于毁灭能量之中，一句虚无缥缈的话语，传入顾明脑海。

“徒儿，人生短暂，做你想做之事，想听就听想看就看，人生的意义，在于取悦你自己，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包括为师。”

大道意识现身，看着莫沧澜消失的地方，神色复杂。

“他倒是死了一了百了，留我在世上收拾烂摊子。”

大道意识的身上，属于莫沧澜的气息正在消失。

从此之后他是大道意志，而非生灵，莫沧澜。

“你也该上路了，下一世你想要变成什么样的人，可以跟我说说，看在咱们的关系上，我给你开后门。”

大道意识又换上了嬉皮笑脸，一副咱们是自己人，有要求你随便提，我会酌情处理的。

“师傅，不，前辈。”顾明顿了一下，神情转为了坚定，“下一世我要爱上小希，让她幸福。”

不管小希对自己的感情，是爱还是什么，自己都必须爱上她，陪着她，让她幸福，让她开心。

大道意意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顾明，无语道：“生灵的爱情，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你以为我不想让你爱上小希吗？可是一世又一世的轮回，证明我是错的，你就是一个大情种，还改变不了的那种。”

“那就让下一世的我，依然没有爱欲，这样我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好吧！我尊重你自己的选择。”

迟疑了一下，大道意识又是说道：“其实莫沧澜已经不反对你的爱情了，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莫沧澜也想通了，不管是长生种，还是凡人，人生都是短暂的，短暂的人生里取悦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爱情能让你幸福，那对你来说，就是对的。”

“前辈，我的人生里不止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看花怎么开，水怎么流，太阳如何升起，又如何落下。”

“以前的我太过幼稚，觉得爱情就是我的全部，现在的我已经想通了，爱情不是我的全部人生，人生之中还有许多美好情感在等着我，我爱夜琳，可我更应该尊重我的人生。”

大道意识狐疑的看着顾明，这是成长了啊！心灵直接升华了。

“你能这么想，我倍感欣慰。可把爱情看得如此通透，对于人生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当一个人懂得道理，看到了本质，也相应的失去了天真，失去了爱情之中得到的极致欢愉。”

“这是我必须要走的路程，我不可能一直天真下去，我该懂得取舍，懂得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大道意识叹息，“作为长辈，一方面我希望你能够成长，看清现实，另一方面我又在害怕你成长，成长必然要失去一部分欢愉，而快乐恰恰是人生最渴求的感觉。”

……

自从被夜琳抓来之后，顾明就被软禁了起来。

囚禁在一座庄园之中，颇有一种金屋藏娇的既视感。

顾明凝视着花园里，两只穿越花丛的蝴蝶。

梁山伯与祝英台，似乎为了爱情选择了一起赴死，化蝶而去，留下千古佳话。

以前顾明每每想到这则故事，就感觉两人的爱情好伟大，好感人，好伤感。

现在想起来，顾明只觉得两人好傻，好自私，一时的冲动，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让爱他们的人伤心，喜欢他们的人落泪。

简直是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任，对所爱的，爱自己的人不负责任。

人生不止是只有爱情，还有很多，很多或美好，或痛苦，或快乐，或忧伤的经历。

因为复杂，所以美好。

“又在发呆吗？”

夜琳走了过来轻声问道，眼中是无奈，是伤心，是后悔，是想弥补却不知如何弥补的无可奈何。

顾明转过头看向夜琳，“你的头发，白了。”

夜琳闻言，心中一喜，明哥还是在意自己的，知道关心自己。

“白就白了，以后会变回来的。”

那一天她走下超脱之路，在极致的痛苦与后悔之中，一夜白了头。

夜琳相信，只要他们重归于好，真心相爱，不再分开，她的头发会在幸福的滋润下，重新变回黑色的。

爱，可以冲破一切。

“爱情伤人，你不该把爱情看得太重。”

“可我的人生里只剩下你了，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什么？”

夜琳凝视着顾明，眼中是无尽的柔情蜜意。

顾明移开了目光，再次看向了花园。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其实并没有多么爱我，你只是不知道漫长的人生里该要做些什么，迷茫之际，恰巧有爱情还没有达到你的预期，填补你心中的空缺，所有你把心思投注到了爱情上面。”

“不，明哥，我是爱你的，我发誓。”

“你爱我我并不怀疑，只不过你并没有那么爱我，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活的很通透，你知道爱情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实力。”

“一开始，你就非常清醒与理智，你爱我，可你更想把我当成跳板，完成你的报复，所以你偷了圣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