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说，我是谁？”

“咦……”

纳西妲愣了愣，忽然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抚上她的脑袋，迟夜半蹲在她面前，和气道：

“不要回答，听我说……”

纳西妲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她眼前生物的所有行为都无法通过，数据模拟分析来预估。

说不定，她的眷属前一秒还在教她如何给花浇水，下一秒就挖个坑自己躺进去。

迟夜放下轻按智慧之神脑袋的手，迎着纳西妲越来越好奇的眼神，捏起她垂在耳边的绿色挑染发尾，微笑道：

“纳西妲哟，虽然你在某些方面很愚钝顽固，但请放心，我尽量不嫌弃你。”

“我……很愚钝顽固?还不嫌弃我?”纳西妲沉默着。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啊？

面对她的不确定，迟夜不紧不慢的点头肯定。

然后，“啪”的一声，智慧之神拍掉自己眷属的狗爪子，状若无意的整理下自己衣领，淡淡道：

“哦，那你还真是像树王前辈说的一样，没良心。”

被拍开爪子的迟夜也毫不介意，摊手道，“你看，我说你两句你就急了，什么态度?”

“怎么，你不服气?”纳西妲仰起小脸道。

“老臣对陛下一片真心，如今你却如此刁难老臣。”

迟夜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道：

“呜呼哀哉!时无英雄，使树枝成名，居上位者，插标卖首之辈盈盈!”

你戏真多。

纳西妲只觉得自己的神之心在抽搐，于是撇嘴反问：“你也有真心?”

“这是自然!”

迟夜深情开口道：

“没有真心的人，不会热爱生活，只会无所事事、随波逐流、无所适从，他们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看不到前进的方向。”

“他们无论做什么事，都觉得自己是在浪费生命，但又觉得生命浪费了就浪费了，对应当痛苦的事选择麻木，对应该重视的事，又选择无视。”

“的确，人类在没有找到生命中重要东西的时候就是这样，我也是这样的人，不过幸运的是，我找到了。”

忽然，迟夜以熟练的手法拎起智慧之神，提猫后颈一样提起小草神，宣布道：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限制我的东西!”

被抓着后衣领提起来的纳西妲，像小猫咪一样软软垂着四肢，充满活力的侧马尾也耷拉下来。

生活不易，草神叹气。

“哦对了，差点忘了件事。”

迟夜晃了晃手中小萝莉，问道：

“以往都是我去你的梦境中观光，现在，我要邀请你来我的梦境看看。”

“你的梦境……”纳西妲左手抵着下巴回忆道，“我应该去过吧？那里什么都没有……”

迟夜想了想，道：“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那应该是你之前等级不够高的原因。”

“等级不够高?”

身为游戏爱好者的纳西妲，一下就明白自己眷属想表达的意思，旋即好奇问道：

“意思是说，你的梦境中，藏有什么特殊秘密吗？就像冰山露出海面的那部分一样，其实更大的部分都在冰山之下？”

“哼哼，愚钝的智慧之神，你还记得最初是谁教你完善的，你那空空荡荡的梦境吗？”

“欸?”纳西妲眼睛微微睁大，“难道你比我……不对。”她顿了顿，否决掉刚才的猜测，继续好奇推测道：

“难道你比树王前辈的梦境造诣还要高吗？唔……说实话，在这之前，我居然怎么都没想到这种可能。”

“可恶，迟夜……你果然不是个人!”

“自己蠢，骂我作甚?”

“啊……好气!我感觉对你的信任都拿去喂蕈猪了!”

“智慧之神，您又错了。”迟夜恨铁不成钢道：“您拿去喂蕈猪的不是信任……而是脑子啊!”

“你、你……!”纳西妲怒了。

“草神大人，来，深呼吸，不要生气要平和。”迟夜开始一边安抚草神大人，一边叹息着补充道：

“您气死了老臣可怎么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