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请不要欺负我,散兵同学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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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行刑之时
“刚刚发生了什么?”林尼回神,抬头仰望空中四处飞散的水沫。
“意识好像在一瞬间被卷走了,”琳妮特捉住一朵飞沫,拧眉,“但是醒过来,却什么都不记得。”
夏洛蒂和决斗代理人同时看向死刑执行的对象。
静立的南柯身后,芙宁娜陷在软椅中,深深垂头,泪痕满脸。
芙宁娜还活着。
那被执行了死刑的人,究竟是……
“……真狡猾啊,芙卡洛斯。”
颀长的人影上前,挡住她们的视线。
是那维莱特敛起双目,呼吸屏起,一贯沉稳的声线轻微发颤,仿佛强忍哀恸,
“你明明知道,我已经不会再对枫丹人做出有罪判决了。”
只见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最高审判官,落步有声穿过无数充盈的水元素,衣摆下方浮现水蓝色的长长光尾,化作一道蓝芒,从仿佛落幕的故事间疾驰而出。
一瞬间,外界倾盆暴雨拍打墙瓦,摄人的波涛卷起狂风的声响,统统涌入歌剧院中。
与此同时,还有那维莱特盖过所有灾难的喧嚣,回荡海天之间,无上威严的喝令。
“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在此宣告——我将赦免你们所有枫丹人的罪孽——!!!”
蓝色的密雨穿过窗棂。
洗刷枫丹每一寸土地。
南柯看向舞台上的众人。
林尼,琳妮特,菲米尼,夏洛蒂……血脉自深处变化,所有枫丹人都不禁抬起双手,惊愕注视被剥离淡淡水色的血管。
空中的飞沫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也被归还的大权涤净。
南柯的衣摆从身后被轻轻揪住。
南柯回头低眸。
装饰王冠的礼帽依然戴在芙宁娜头顶,柔顺而沉重的发丝遮盖少女的面庞。
芙宁娜哽咽着:
“我听到她对我说,‘辛苦你了,芙宁娜,请如我理想中那样,以人类的身份,幸福地活下去’。”
“嗯。”南柯回答。
“你……还愿意成为我的剑吗?”
“荣幸之至。”
“我没有强大的力量,也没有过人的智慧……只能像这样,再次请托你,”芙宁娜慢慢抬眼,露出通红的泪眼,凝望南柯,“请你们一定,要打败那条鲸鱼。”
南柯注视着芙宁娜,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身抬手,怜爱地落上芙宁娜的头发。
“一定会的。”南柯拥抱她,对她承诺。
那维莱特很快从外面回来。
“枫丹人已经不会再被溶解,是时候惩治利维丽坦,将不停增长的海水降下了。”那维莱特看向南柯,接着扫向在场的荧,“我有能力将它体内的原始胎海之力剥离,然而碍于那过于庞大的体型,还需要借诸位之手,合力镇压。”
“来吧!”荧凛声说。
再次见空也好,为芙宁娜出气也好,她早已经等不及了!
南柯也颔首。
那维莱特轻舒口气,抬手朝向正前方,微微闭目,猛然睁眼:“潮水啊,我已归来——”
大量水滴在空气中凝结,幻化消灭的裂洞再次被撕开,显露深处无底的黑暗。
“随我来吧,”那维莱特迈向吞星之鲸的遁所,“行刑之时已到。”
业已爆发,模样全非的原始胎海深处。
宛如身处真正的海底,沉重的溶液吞噬光源,视野之内,仅有淡色的屏障在无边无际的深紫中呼吸般闪光,划分可供落脚的战场。
这道屏障,和纳奇森科鲁兹用来隔开南柯的那道结界一样。
不知为何,纳奇森科鲁兹还活着,却没有现身。
深深浅浅的紫宛如星辰,流转四面八方,空和散兵在战场中央相背而立,吞星之鲸不知所踪。
“空!”荧咬牙呐喊,用尽全力,才按下冲上去把人暴揍一场的冲动。
空和散兵警惕着鲸鱼,早就注意到又有人加入战场。
转头见到荧的瞬间,空的面色瞬间几度变化,而后一言不发地移开了眼。
南柯跟在那维莱特身后,也对上散兵侧头投来的冰凉视线。
南柯脚步微顿,解释:“我们来帮忙。”
“吞星之鲸在这里似乎有用不完的生命力,”散兵横她一眼,短促叹气,一边留意四周漾动的海水,一边向她走来,“你们敢进来,是已经找到方法制衡这点了?”
“自然。”那维莱特点头,“我会将古龙的力量暂时分给你们,只要设法进入它的内部,就能彻底击破它的根源,将它击败。”
“内部的意思是,”空迟疑问,“要我们被它吃掉吗?”
“吞星之鲸不会消化活着的生命,然而它的敌意一旦被激发,就无法抵御吞噬的本能,只要持续攻击,就会出现机会,”那维莱特说着,环顾四下,“话说回来,那位愚人众执行官呢?”
“很不幸地,”散兵摊手,“他已经被吃掉了。”
“既然如此,我们只要再次激发吞星之鲸的敌意,就能击败它,顺便救回那位执……”
那维莱特话音未落,脚下凝实的海水突地一震。
半透明的紫色海水下,隐约划过巨大的背鳍。
那维莱特仓促后退,空反应极快地提起荧向上方躲避,南柯也被散兵一把抓起手臂,瞬间升空。
见只是吞星之鲸的佯攻,散兵睨向空,问:“由我们两个进去,没问题吧?”
空郑重点头。
南柯眸中溢出苍翠的草元素灵光:“那我和荧负责在外面牵制它。”
南柯背后羽翼展开,与此同时,那维莱特身上也散发出混沌气息,将这一方战场笼罩。
万事俱备。
游弋的巨鲸如撞碎玻璃般轻易突破结界,再次露出身体的霎那。
众人蓄在手中的攻击向吞星之鲸一鼓作气轰去。
攻击很快奏效。
鲸声嘶鸣。
巨口怒张。
南柯和荧听从那维莱特的指示闪避两旁,散兵和空则一前一后投身其中。
吞下二人的鲸鱼不再恋战,脱出结界,再次没入外界的胎海中。
“南柯,”荧将剑上附着的草元素切成雷元素,后背抵至南柯身后,终于有机会将盘旋心头的困惑沉声发问,“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歌剧院?”
南柯戒备着随时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略略一怔。
对了,荧还不知道空的想法。
在荧眼里,和深渊教团沆瀣一气的空,明知荧在找他却几度回避,比起救世,想法向阴谋论靠近的可能性大概更高。
“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南柯问荧。
“那还用说!”荧毫不犹豫。
南柯忍不住笑了:“既然空选择主动出现,应该也做好对你解释,还有被你责备的准备了。我不会剥夺他坦白的机会,想说的只有一句——你要对空有信心,荧。”
与背脊相抵的后背深深起伏,似是荧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
荧的嗓音艰涩,“可恶啊,我明明都已经想好,不管他怎么解释,都不可以再放下怀疑了……”
怀疑一个曾经无条件信赖的人。
比信任曾经为敌的对手更加艰难。
南柯想着,向荧的背后轻轻靠去,给予她力量。
当初的空,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选择和荧决裂的呢?
在经历过无人知晓的痛苦后,还能下定决心肩负起重任,独自前行。
空真了不起啊。
下一秒,南柯推开荧,飞身而起,躲过从上方钻出水面,轰然下坠的庞然巨兽。
不过……
南柯注视着呼啸砸过眼前的鲸尾,忽而茫然地思索。
她和散兵,是为什么会认为,空的计划一定会失败来着?
曾经和纳西妲一片一片,共同拼凑末日线索的南柯。
如今却感到自己的脑海里,那幅承载平生记忆的拼图,不知于何时何地,仿佛也遗失了重要的一片似的。